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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im說在巴黎聖母院下面的地宮裡,有超過一百人以上的人在把守,所有的進入程序都相當嚴格,很難從正常的通道進入其中。

    我心中一動,說還有非正常的通道,對吧?

    Kim說對,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時候,教會曾經對巴黎聖母院進行過一次大的改造,加裝了齊全的通風系統,所以從那裡潛入,應該是可行的,至於會否有麻煩,這個就得看鷹嘴刀先生的手藝了。

    眼鏡男嘿然而笑,說你們放心,羅浮宮的安保,可比巴黎聖母院要強大許多。

    我說怎麼進入呢?

    Kim說買票進去。

    我說啊?

    我是真的給愣住了,買票是什麼鬼,人家那麼多人看守的地方,怎麼可能憑票進入呢?

    Kim解釋道:“進入地宮有至少四個通道,不過那兒都有重兵把守,我們沒有實力,根本不可能突入其中,若是想溜進去,就必須走我剛才所說的通風系統;而這個漏洞,教堂方面肯定會有考慮,所以只有從內部進入,才最有安全保障——為了接受教徒的瞻仰和公諸於世的需要,巴黎聖母院會把地下室開放給民眾參觀;當然,那只是一部分,而我們則需要通過那兒,進入他們的通風系統。”  

    哦……

    原來是這個道理,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這時眼鏡男看了一下時間,突然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估計得快一點兒,地下室參觀的時間是早上十點至下午六點,而閉館之前的半個小時,是不能進人的。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

    我們沒有再等待,Kim將那個酒糟鼻拖拽著,弄到了一個柜子里封著,然後帶著我們離開。

    我有些擔心,說他就這樣睡著,沒問題麼?

    Kim笑了,說沒事的,他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夠醒過來,而不管我們行動的成敗如何,明天的結果都會出來了。

    三人繞過廣闊的前庭廣場,進入了那輝煌的巴黎聖母院區域,在眼鏡男的帶領下,買票進入了地下室中。

    我瞧見那傢伙輕車熟路的樣子,忍不住問,說你以前來過?

    眼鏡男不經意地點頭,說對,以前踩點的時候……

    他說到一半,下意思地閉上了嘴巴,我這才想起來,在我身邊的這位考玉彪同志,不但是一位心靈手巧的好匠師,而且還是一位在紅衣大主教奧爾巴赫那裡掛了名的大賊。  

    敢情這幫傢伙,有一個算一個,都比我的名氣大,人家之所以肯過來,並不是沖我的面子。

    他們只是樂意帶我玩兒而已。

    聖母院是法國哥德式建築的曠世傑作,從1163年開始,歷時了180多年,一直到1345年才真正建成,經歷了四代的建築師,還有一代又一代石匠師、木匠師、鐵匠師、雕刻師、玻璃雕切師的嘔心瀝血、前赴後繼,終於將這座聞名於世的偉大建築給弄成,簡直就是法國的國家象徵,祭壇、迴廊、門窗和竹子的雕刻與繪畫都充滿了法國人民的藝術智慧,而且還有大量的藝術珍品聞名於世。

    這兒對於眼鏡男來說,簡直就是老鼠掉進了米缸里,然而我心憂老鬼,卻並沒有閒情逸緻打量這些充滿了歷史氣息的建築。

    三人進了地下室展區,轉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瞧見上方的通風口,便直接爬上了去。

    眼鏡男打前鋒,緊接著是Kim,最後是我。

    三人就如同鬼魅一般地消失在了地下室,然後屈身,在那狹長的通道之中匍匐行進。

    眼鏡男在前面探路,打量著是否有什麼機關要術,而Kim則在他後面指路,如此一路艱難行走,差不多過了一刻鐘左右,我們來到了一個中轉通道。  

    中轉通道下方有許多的網格通風孔,從這兒能夠打量到下方的情景。

    這兒正對著一個祭壇,而祭壇之上,則立著十來個十字架。

    那十字架上,有一大半是綁著人的,在最前面那兒,我瞧見了老鬼的身影。

    在瞧見老鬼的那一剎那,我的心陡然一跳。

    這並不是一個完整的老鬼,他被剝光了衣服,就留了一條四角褲遮羞,全身結實得如岩石一般的肌肉上面,布滿了無數嬰兒嘴唇一般的鞭痕和血口,原本充滿了爆炸力量的那副身體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腦袋低垂著,因為綁著一根布條,所以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

    此刻的他,心中是否已經絕望?

    就如同當日在五毒教裡面被無數大妖圍攻之時的我一般,彷徨無助?

    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額頭上面的青茬。

    剛剛剃過的頭髮有一種莫名的扎手感,不知道為什麼,我個人挺喜歡這種感覺的,它讓我能夠平復起現在的心情,迅速變得冷靜。

    還一會兒之後,我問Kim,說那個紅衣大主教,定了什麼時候過來觀刑沒有?  

    Kim說是晚上七點鐘,準時的話。

    七點鐘,也就是說,只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準備了。

    我又趴在了通風管那兒,透過fèng隙往下看,瞧見祭壇周圍有許多人在忙碌著,有人在檢查火油,有人在檢查器具和相關的座椅席位,還有人在此警戒巡邏。

    我想了想,又問道:“如果下去救人,我們是否還能夠從通風管道這裡離開?”

    眼鏡男想也不想地就否認道:“不可能,一旦對方察覺到我們是通過通風管道潛入進來的,他們一定會關閉所有的通風系統,封堵路線,然後守株待兔就行了。”

    我看向了Kim,說你說怎麼辦?

    Kim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說道:“聖母院的地宮一共有四個對外通道,除了貴賓通道和兩個教士通道之外,還有一個生活通道,在西南側,專門負責往裡面運送物資,那兒的出口就在塞納河附近,我們救了人,便從那裡出去——彪哥,給你五分鐘過去,在生活通道那裡接應我們,我和王哥一起下去救人。”

    眼鏡男被喝來喝去,心中十分不甘,不過卻又隱約相信了這少年子真的有接近三百的智商,不得不從。  

    即便如此,他的嘴裡還是叨咕著埋怨的話語,一副被人智商壓制的鬱悶。

    眼鏡男一走,Kim也動了,帶著我爬到了附近一處豎直向下的通道離開,這兒有一個巨大的換氣扇,鑲嵌在牆壁上,朝著裡面吹氣。

    Kim從兜里弄了一包粉末出來,還戴上了塑膠手套,用食指和拇指捻了一點兒晶狀粉末,一點兒一點兒地往風扇里灑。

    我問這是什麼?

    Kim笑了,說一點兒高濃度提純的致幻劑而已。

    我詫異,說你怎麼可能會有這東西?

    Kim的臉色變冷了,一字一句地說道:“當初從威斯敏斯特教堂逃走的時候,順手拿了一些覺得以後可能會派上用場的東西,現在用在這裡,也算是以牙還牙吧!”

    我瞧見他表情有些猙獰,知道是又回憶起了往日所受到的折磨與苦痛,沒有再說話。

    Kim灑了兩分鐘左右,將那一小包的晶狀粉末給撒光之後,又拿出了一個沒有標識的眼藥水瓶來,在自己的鼻子下點了點,然後遞給了我,說你也來一點兒。

    我接過來,往鼻子點了一滴,頓時一股惡臭就直衝天靈感,先是一陣眩暈,繼而眼睛一亮,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明起來。  

    我使勁兒地搖了搖頭,說這又是什麼?

    Kim的臉上突然笑了,說高濃度的氨水,這東西你拿著,一會兒給你兄弟也點上,我估計他也受到了致幻劑的影響。

    我小心收起了這氨水,然後在Kim的示意下,將裝著十字軍血刀的畫筒攔住了那高速轉動的扇葉,兩人彎腰,從那fèng隙處鑽過,然後拆下了外面的鐵網,相繼跳到了地面上來。

    下到了地宮之中,才發現這兒是一個很大的空間,說是祭壇,不過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古典劇院一般的布置。

    Kim的致幻劑起了作用,整個空間之中的所有人都變得不正常起來,有人在原地轉圈,有人跪在地上唱讚歌,還有的人則抱著另外一個教士,卿卿我我。

    致幻劑釋放了他們心中所有不敢付諸於實踐的幻想。

    我沒有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一切,而是快步走到了祭壇上來,瞧見老鬼的身子抖如篩糠,顯然也是受到了致幻劑的影響。

    我將濃氨水在老鬼的鼻子底下點了兩滴,幾秒鐘之後,他的身子終於不抖了。

    我激動地喊道:“老鬼,老鬼,人清醒了沒?”  

    老王?

    老鬼的表情變得激動了起來,我沒有再猶豫什麼,揮出長刀,將老鬼手上的鐐銬給斬開,把他給放下了十字刑架,老鬼一把扯開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條,盯著我,聲音嘶啞地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我輕輕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還準備說些什麼,這時Kim突然低聲示警道:“來人了,一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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