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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我們後來逃竄,這龍魔兒一直沒有出現,過來與我們匯合,再接著我們一路翻身越嶺,卻是跟此人失去了聯繫。
萬萬沒想到,這龍魔兒居然出現在了這裡,還跟威爾走到了一起來。
龍魔兒的出現讓我們大為驚訝,而老鬼瞧向龍魔兒的時候,他卻並沒有太多恭謹的表情,而是依舊一臉麻木地杵在那裡。
我是見過老鬼後裔對他的恭謹,所以這龍魔兒的表現顯得格外奇怪。
難道是因為這兒有一位比老鬼更加高階的血族?
對於這些東西,我並不是很了解,而那大帥哥威爾則指著龍魔兒,對老鬼說道:“天才的創意,你當時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老鬼苦笑一聲,說哪裡想那麼多,只不過是為了救人而已。
威爾點頭,又問道:“你是我血變之後,第一個後裔,也即使該隱之子,無論是對於我,還是對於整個新岡格羅族來說,都有著最為重要的意義;不過讓我奇怪的是,當初你為什麼跑了?”
老鬼沉默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害怕。”
那是老鬼人生裡面最為黑暗的一段日子,甚至很久以後,他都不願意回憶起來,不過此刻在面對著威爾,他倒是已經能夠直面自己的過往,也算是一種進步。
威爾沉默了一番,然後說道:“當時的我,還太過於弱小,考慮事情也並不是很周全,錯過了許多東西,而你也走上了自己的人生道路——關於你的未來,我不會進行任何干涉,而是把你當做一位值得信任和尊重的同盟,這一點,請你相信。”
老鬼一字一句地說道:“您是我的締造者,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倘若沒有你,我已經變成血奴,早已死去;所以,有任何事情,我都會伸出雙手的。”
威爾瞧了他一會兒,然後說道:“除了這一位,你還發展了多少後裔?”
老鬼身子一震,過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還有兩位。”
威爾面無波瀾地說道:“他們都叫做什麼名字?”
老鬼如同儀式一般地回答:“第一個,叫做牛娟;第二個,叫做張威。”
聽到這回答,威爾點了點頭,伸出右手來,咬破中指,然後用鮮血在半空之中畫了一個古怪的符號。
他口中說道:“我以新岡格羅一族締造者的身份,賦予我的第一名後裔自由的身份,並且給予他發展十二門徒的權力,此戒律將深入我與他的血脈誓言之中,天長地久,生死不棄。”
老鬼走到了威爾的面前來,雙腿想要跪下,卻被威爾給扶住。
那個帥得飛起的男子將半空中那個隱約成型的血印一抓,拍進了老鬼的額頭之上,然後口中說道:“我新岡格羅族加入了血族密黨之中,密黨有六戒,分別為‘避世’、‘領權’、‘後裔’、‘責任’、‘客尊’和‘殺親’。我將封你為這個神秘國度里新岡格羅族唯一的領主,負責統御你的十二門徒,而這些戒律,你必須知曉……”
說罷,他開始解釋起了“六戒”來。
每解釋完一項,他都會問老鬼,說你可知道?
老鬼都會回答:“知道了!”
這一問一答,一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方才結束,威爾弄出一滴血來,點在了老鬼的額頭之上,雙方的儀式方才完成。
而這個時候,我能夠感覺到一直對威爾表現出十二分畏懼的老鬼,此刻卻挺直了腰杆來。
看得出來,威爾對於老鬼的天然威壓,已經消失了。
一開始的時候,我有點兒弄不明白威爾的想法,因為他如果是求著老鬼辦事兒的話,通過這種血脈上的威壓,以命令的形式讓老鬼做事,其實就不會出什麼岔子。
他何必這般多此一舉呢,難道是為了收買人心?
然而當他解釋起六戒裡面的“責任”時,我卻一下子就明白了。
責任裡面說道,那些被你創造出來的血族,都是你的後輩,當他並沒有完全成熟,成為一個獲得認可的高貴血族之前,他的罪,需要你來忍耐。
也就是說,每一個後裔,其實都是你的孩子。
我有點兒不太明白血族這裡面的關係,不過也是能夠感覺得到,威爾對待老鬼,並非那種簡單的關係,而是有著一份血脈親情在裡面的。
當一切結束之後,威爾問道:“你們應該認識一個叫做黑手雙城的男人吧?”
啊?
聽到威爾突然提起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我和老鬼不由得都為之詫異,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問怎麼了?
威爾說道:“陳局長是我最重要的盟友之一,他的朋友徐淡定在歐洲,給了我最關鍵的支持;而我這一次來華,也曾經見過他,他告訴我,說你和王明兩人,最近有一些麻煩,而如果我需要人手的話,可以過來找你們——這就是除了龍魔兒之外,我來找你們的原因。那麼,我在這裡發出正式的邀請,兩位,你們是否願意隨我一起,前往歐羅巴?”
居然是黑手雙城陳志程向威爾岡格羅推薦的我們?
難道他早就已經知道了老鬼的身份?
聽到威爾的邀請,我腦海里一片混亂,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接受這邀請。
第002章 那個男人
士為知己者死。
威爾找到了這兒來,並沒有跟我們聊太多的東西,上來就直接賦予了老鬼自由的身份,只承認了彼此的傳承,而並沒有要求他如傳統的血族後裔一般,進行封建式的效忠,這是一份很大的人情。
除此之外,威爾確確實實救過他。
儘管這事兒老鬼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然而隨著自己對於這東西的理解越來越深,最終還是認識到了。
從本質上來說,威爾並不是一個討厭的人,他跟龍澤喬這樣的傢伙,有著根本的區別。
面對著威爾的邀請,老鬼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然後回過頭來看我。
我還沒有從與小米兒分離的悲傷之中走出來,心思亂糟糟的,不過此前就已經有過深思熟慮,知道荊門黃家一旦回過神來,將那黃家家主身邊的得力助手黃漢以及那秘密部隊獵鷹派出,只怕我們很難能夠再如之前那般輕鬆應對。
想清楚了這一點,我也沒有再多的思慮。
畢竟我跟老鬼說過,一人力短,這漫漫長路,需要風雨同舟,並肩走過。
得到了我們的點頭,威爾表現得十分高興,不過他不得不提醒我們,說此次前往歐洲,並非度假,而是需要面臨著十分艱難的鬥爭,與那勢力龐大而恐怖的魔黨較勁兒。
這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希望我們能夠有所預見。
有些話,現在說,總比事到臨頭了說要好得多,對於這一點,我們表示了理解。
此時此刻的情況,國外對於我們來說,或許危險,但畢竟比面臨荊門黃家這頭江湖巨鱷要來得輕鬆一些。
畢竟我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在確定了行程之後,我們離開了麻栗山,乘車前往湘湖省,然後坐飛機抵達南方省的白雲機場。
一路上,那個龍魔兒沉默寡言,顯得十分低調,我甚至都沒有聽過他說話。
那是一個沉悶到了骨子裡的男人。
老鬼也沒有與他聊過一句,雙方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那就是對於龍魔兒的歸屬,表達了一種閉口不談的態度。
不過威爾與我們倒是挺多的話,他告訴我們,在此之前,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岡格羅血族,崇尚自然與返璞歸真,常年都在原始叢林、荒野和雪山之上獨自行走,磨礪自己的內心,害怕陽光以及一切灼熱的東西,也渴望鮮血。
不過作為一名密隱同盟的成員,他遵循著隱世的規則,不食活人之血。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在遇到了兩個人之後,就變得不同了。
這兩人,一個叫做陸左,一個叫做蕭克明。
聽到這兩個人,我下意識地一愣,繼而想了起來,當初威爾之所以對老鬼進行二次初擁,就是因為陸左的關係。
老鬼是陸左的同鄉,而且還是他堂弟陸言的同學。
有了這兩層關係,使得老鬼在那個最黑暗的時候,最終還是活了下來。
威爾告訴我,他通過不斷的研究,終於配製出一種叫做“該隱的祝福”的藥劑。
這種藥劑能夠讓血族能夠如同尋常人一般正常行走於陽光之下,並且不嗜鮮血,與此同時,還不會喪失作為血族而擁有的一切力量和手段。
這種藥劑的作用,是終日裡生活在黑夜和陰冷地下的血族,說不能夠想像的,它的出現,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他從而變成了一個全新的種族,甚至重新定義了血族。
然而這樣的藥劑,由於原料的關係,只有三管,他服用了一份,給他的愛人安吉列娜用了一份,最後一份,準備用來進行研究,找到替代品,從而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