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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高速行進,我們跳車過後,順勢往路邊沖了幾步,跳下了路牙子下去。
下一秒,那卡車便撞到了我們剛才乘坐的越野車上去。
轟!
一聲讓人牙酸的響聲陡然響起,然後我聽到一道巨大的翻滾,停下腳步,抬頭望去,卻見兩輛卡車將這越野車給弄成了夾心餅乾。
我們兩個跳車的過程被人瞧見了,那兩輛黑汽車的天窗被打開,有人站了起來,然後舉著弩箭,抬手便she。
颼、颼、颼……
那弩箭破空而來,落在我的身邊,居然瞬間炸裂了開來,一大堆的碎石和泥土濺she。
我瞧見炸點處有濃郁的黑煙,空氣中似乎有一股惡臭。
有毒。
我下意識地閉住了氣,用無相步避開隨後而來的弓弩,然後眯眼望了過去。
西北第一刀。
我認出了那傢伙,居然是前段時間半夜襲殺瞎眼老頭的那幾個人之一,而另外一個荒野大鏢客也冒了頭,指著我吶喊道:“那個人的人頭,值一個億,兄弟們,沖啊!”
第046章 身陷重圍,利慾薰心
兩輛卡車,兩輛黑色小汽車,在半路上埋伏我們的,不知道有多少人。
我和老鬼兩人從車上跳下里之後,老鬼剛剛穩住了身子,就朝著前方的卡車那兒陡然衝去。
這兩輛卡車攔路,將我們的越野車像夾心餅乾一樣,壓得細碎,這事兒可讓老鬼惱怒不休,要曉得,這車可不是我們的,而是跟人家租的,弄壞了可得賠。
我和老鬼手底里的余錢可都拿出來給敕勒懸空寺賣糧食了,哪裡還有多餘的錢來賠?
我頭頂上的確是有一個億的懸賞,但橫不能提著我的腦袋過去領花紅吧?
所以他沒有二話,便衝到了卡車那邊去。
我也惱怒啊。
你想,我特麼對這種重型大卡車是有心理陰影的,上一回在荊門黃家的湖邊,我和黃胖子開著豪車,唱著小歌,沒招誰沒惹誰,咔嚓一下,尼瑪一大貨車就直接撞過來了,把我們給搞到湖裡去了。
那事兒我做噩夢的時候還時不時回憶起來呢,結果你又給我來這一套,損不損啊?
敢情車禍偽裝起來比較容易逃脫法律制裁還是咋地?
望著那舉弩she箭的西北第一刀,還有那荒野大鏢客,我心中的殺意陡然間也變得濃烈了。
人家要殺我,我難道還把脖子伸上前去?
不行不行,老子也得弄死你。
鎮壓麻栗山無相步陡然施展,我人如同幻影一般,在那銳利短箭之中游弋,而很快,有人居然摸出了一把AK槍族來,朝著我的方向就是一陣攢she。
噠噠噠、噠噠噠……
嘿喲,嫩娘個香蕉巴拉,這兒還是不是咱國人的地盤啊,半自動步槍都用上了,是不是有點兒太囂張了?
槍聲響起的那一瞬間,我整個脊椎骨都一下子挺直了起來。
不行了,不行了,這是準備讓俺死啊?
逸仙刀。
颼!
一聲炸響,我眉心處的那一道刀疤陡然張開,一道金光陡然綻放,然後朝著開槍的那人倏然而去。
she箭我都能忍,畢竟是傳統手藝,但你這半自動步槍拿出來,實在是有些不太講規矩了。
現如今的我,也是江湖人。
既然入了江湖,咱就得講規矩,也得自覺地維護規矩。
什麼是規矩了?比如你在這個行當混,能不要玩槍,那就別玩槍,要不然咱辛辛苦苦每日打坐、修養調氣,聞雞起舞的,豈不是沒啥用了?
殺的就是你。
噗!
一聲輕響,剛才還在肆意潑灑子彈的那傢伙胸口一朵血花綻放,捂著胸口倒回了車子裡去,而逸仙刀在一個迴轉之後,又朝著手持弩箭的西北第一刀迸she而去。
鐺!
那傢伙是個刀客,反應速度自然不能夠跟拿槍的那垃圾貨色比較,在關鍵時刻,及時地用手中弩箭擋住了逸仙刀。
不過代價卻是弩箭直接就報廢了去。
不過兩輛車已經開到了近前來,兩輛黑色小汽車車門大開,從裡面跳出了七八個人來,為首的正是荒野大鏢客和西北第一刀,其餘的人雖然沒有見過,但個個太陽穴高高鼓起,氣質彪悍,顯然都不是弱者。
有一個披頭散髮的邋遢老道士,則更是凸顯出了幾分神秘的氣息來。
而在另一頭,老鬼已經跟卡車上跳下來的人交手了。
那邊也有一熟人,卻是翻天大盜種老七。
那傢伙被切去尾指之後,心中自然憤怒不已,而他身邊站著的好幾個人,模樣跟他有幾分相似,想來就是名聲響亮的西北種家。
西北種家最早出自於宋代初期的大儒种放,第一代為種世衡,乃范仲淹提拔,與西夏國常年對陣,第二代為種詁、種診、種諤,時人稱作西北三種,而第三代則為种師道和种師中,從此開枝散葉,從晉西一直延伸到了整個西北,一直都是名將世家。
不過既是世家,必有沒落,我對他們的祖先,三代種家英豪心中傾慕,但並不代表需要在他們的後輩面前低頭。
還是那一句話,你想要乾死我,先等老子弄死你。
大家生死廝殺,各憑本事。
那種家幾兄弟圍住老鬼,而老鬼則摸出了蠡龍爪來,雙方一言不發,直接交手,體現出了老鬼的暴脾氣,而我這邊在一擊未得手之後,將逸仙刀收回,凝視著跟前這一幫傢伙。
對方高手擠擠,但真正稱得上對我有威脅的,只有三人。
荒野大鏢客、西北第一刀,還有旁邊那個神秘老道。
其餘人等,若是單個論起來,都不過是那插標賣首、土雞瓦狗之輩而已。
不過即便如此,但集中在一起,結陣而為,一時半會兒,我也拿不下對方,突破不得。
當對方將陣容一亮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是有備而來了。
至於給他們提供消息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吳法和尚。
前些天老鬼在那路上肆意羞辱吳法和尚,一來是為了出氣,二來也是並不覺得會能方丈會為了他來出頭,惹上強敵,沒想到我們猜中了開頭,卻沒有想到結尾。
會能方丈的確是不會給他出頭,但這一幫人會。
雖然沒有什麼仇怨,但那一個億的懸賞花紅,則足以讓這幫人憋紅了雙眼,毫無顧忌地在路上就直接動起了手來。
如此想一想,那傢伙還真的是有些下作。
要知道,開出這花紅的,可是荊門黃家,而懸空寺千年基業被焚毀,也是因為這江湖第一豪門,沒想到吳法和尚根本不在意此事,轉手就利用上了。
這樣的傢伙,居然還能夠在白狼谷懸空寺中坐上中層位置,深受會能方丈的信任。
如此想想,當日老鬼一語挑撥兩撥人分家,也不是沒有道理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早些分開了,或許還能夠避免災禍,免得被會能方丈給帶著一起作死。
眾人將我圍住的那一剎那,我反而陷入了冷靜之中。
不得不說,歐洲一行別的不說,對我個人性格的鍛鍊還是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經歷過頂級高手的戰鬥,我面對著一切威脅,都已經能夠坦然面對了。
而且若說這一次的西北之行,我的心中沒有怨恨,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老子千里迢迢跑過來,好不容易保下懸空寺大部分骨血,結果那方丈一聲感謝都沒有不說,而且還要將我和老鬼哥兩個給趕出去。
一句話:“滾!”
這什麼情況?最可惡的是,程程落在了白狼谷懸空寺裡面,我們想要審問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如此,我們拼死拼活,是為了什麼呢?
犯賤?
我的心底里也有一絲怨恨難消,此刻在一下子就點燃了起來,不過我是個沉穩性子,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朝著前方拱手說道:“寸糙不生,毛一馬,別來無恙啊,不過不知道你這老朋友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陣勢,是為了什麼呢?”
荒野大鏢客猛然一揮手,指著我說道:“你叫做王明?”
我說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王明,你想咋地?
荒野大鏢客哈哈大笑,說是你龜兒子就好,媽的,上一次插手老子的私事,我不明白你們的來路,忍忍也就算了,沒想到你們居然還不趕緊跑,居然又在興風作浪,就怪不得老子了——我操,什麼丹東雙餅,餅你娘咧,敢忽悠老子?
我說大家好不容易見一回面,別扯淡,講正事,你想幹嘛?
荒野大鏢客指著我的腦袋,說剛剛得知你這腦袋可值一個億,最近兄弟們手頭有點兒緊,借你項上人頭一用,如何?
我說我若是不借呢?
荒野大鏢客揮揮手,說我過來不是跟你商量的,而是通知你,這人頭你給就給,不給老子不會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