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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之上,有一個千年古堡,那兒就是茨密希的大本營,也是藏著威爾女友安吉列娜的地方。
那兒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角峰、冰斗、懸谷等冰蝕地貌處處可見,而在內部的斯洛伐克礦山,則是茨密希掌控最重要的產業。
這個大本營,在黑暗中世紀的時候,宗教裁判所曾經組織了包括教士、獵人、士兵、流氓和職業僱傭兵在內的一千人的大軍,對此進行進攻,然而最終卻以失敗告終,無數知名人物死於冰層之下。
我們能夠組織起一千大軍麼?
顯然沒有。
威爾告訴我們,我們前往格爾拉赫峰的茨密希古堡人員里,除了我們在場的所有人之外,還會有四個伯爵,和他新近發展的四名後裔。
再加上嚮導什麼的,滿打滿算,二十人不到。
強攻不行,唯有智取。
聽完威爾的話語,我的心中頓時就是一萬頭糙泥馬奔騰而過,然而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是躺在床上的雜毛小道,還是陸左,都顯得特別鎮定,好像這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一樣。
他們的態度弄得我本來滿腹疑問,結果都藏在了心底里去。
我不敢說,害怕被他們嘲笑。
不過,話說就這幾個人,你們真的敢去強攻茨密希的古堡?
傑克聊完了基本情況,這時古堡那個穿著燕尾服的管家便過來招呼,說已經安排了午飯,是否可以用飯了,陸左摸著肚子,說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我們吃飯去。
眾人離開房間,而威爾則對躺在床上的木乃伊說道:“老蕭,要不要給你安排兩個水汪汪的大洋馬,伺候你吃飯?”
雜毛小道一臉怨恨地說道:“你大爺的,要是想我一個星期下不來床,我倒是不介意開開葷!”
眾人哈哈大笑,移步到了古堡的長桌餐廳。
那長桌足有十來米,我瞧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依舊是麵包加濃湯,加上一些玉米沙拉,頓時就有些鬱悶,跟咱中國比起來,老外吃得倒真是有些太委屈了。
陸左瞧見了也是欲哭無淚,說能不能弄口米飯啊,我可真是想瘋了。
威爾想起一事兒來,對旁邊的傑克說道:“對了,叫你買的東西帶了麼?”
傑克這才想起,說帶了帶了。
他匆匆離去,沒一會兒拿了兩瓶國民女神老乾媽過來,放到了陸左面前來,威爾賠笑著說道:“吃不下的話,蘸點兒辣醬吃吧。”
陸左一臉苦悶地撕下麵包蘸老乾媽吃,而威爾則招了招手,叫我到了他的身邊來。
我來到了他的身邊,威爾招呼我吃飯。
我無奈,撕扯了兩塊又硬又乾的麵包下來,吃得直噎,突然聽威爾說道:“我聽說,我哥哥艾倫,是你親手殺的?”
第046章 陸左餵招
“呃,威爾,這個,你聽我解釋……”
這是擺在案板上面的事實,我無力否認,只有心慌意亂地左右打量,害怕這餐廳哪兒突然間就湧出五百個刀斧手,將我給弄死在這兒。
瞧見我心慌意亂地表情,正在奮力跟老乾媽較勁的陸左不由得笑了,說你心慌個啥子啊?
我尷尬地笑著,說我搞不清楚威爾是什麼立場,所以,嘿嘿……
威爾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對我說道:“其實說起來,我應該感謝你。”
我一愣,說啊,為什麼呢?
威爾的目光凝聚,一字一句地說道:“他殺了我母親。”
我說你們不是親兄弟麼?
威爾抬頭,冷笑道:“就是這樣,我才不會原諒他。”
艾倫那傢伙,居然把自己的親生母親給殺了?
這也太兇戾了吧?
威爾的眼珠子變得紅了起來,說道:“不但如此,你知道我為什麼多年以來,一直都在外面遊蕩,不敢回英國麼?就是因為他背叛了岡格羅,使得我在族內也受到牽連,被族人排擠……”
我感覺威爾的情緒有一些激動,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用沉默來對待。
等他說完之後,我方才平靜地說道:“這畜生!”
威爾拿起了餐刀,切著那硬邦邦的麵包,說道:“我當初回到歐洲,一是想找到安吉列娜,再有一個,則是想要找到艾倫這畜生,將他親手殺死。只可惜這傢伙仿佛人間消失了一般,不管我怎麼找尋,都不見蹤影,沒想到居然折在了你的手裡……”
我說對於這件事情,我很抱歉,不過當時的情況,我不得不這麼做,要不然老鬼可能就救不出來了。
威爾將身子往後靠,對我說道:“我想知道艾倫在臨死前,說了些什麼……”
我說我們當時拼鬥的時候,是在水裡,並沒有怎麼交流,而等他快死的時候,浮出水面,也只是講了一句話。
威爾好奇,說什麼話?
我回想了一下,說大概的意思,是我殺了一個未來的岡格羅大公……
威爾說然後呢?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了,他那個時候只是迴光返照了而已,我已經用那把刀,從他的下顎捅進了腦子裡,能夠說出這一句,已經是很勉強了。
威爾咀嚼這干硬的麵包,揚起了頭來,語調古怪地說道:“岡格羅大公啊——沒想到你的理想居然是這個,而為了這破事,你居然殺了媽媽,還叛出了家族……”
他似乎回憶到了什麼,有淚水從眼角處滑落。
我們都不敢說話,過了幾秒種,威爾恢復了正常,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微笑著說道:“明白了。王明,你幫我做了一件一直想做卻沒有能夠做到的事情,作為回報,在未來的某個日子裡,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話,告訴我一聲,威爾岡格羅,將隨時為你效勞。”
我揮了揮手,說用不著這麼客氣,我只是隨手為之罷了。
威爾搖了搖頭,說這事兒對我來說,很重要。
一頓飯換來了威爾的一個承諾,不過這伙食著實是有些讓人難以下咽,勉強吃過之後,我辭別眾人,回到房間修行,行運了幾個周天,這時房門被人敲響。
我打開門,來的是陸左。
他沖我微微一笑,說能夠進來聊兩句麼?
陸左的江湖地位遠遠不是我能夠比擬的,對於他的拜訪,我表示了受寵若驚的熱情,寒暄了兩句之後,我問他找我有什麼事情。
陸左告訴我,說虎皮貓大人讓他過來跟我解釋一下,之前在巴黎時將我們拋下的原因。
我說不是虎皮貓大人的算命麼?
陸左點頭,說對,就是他的一力主張,不過我聽說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們流落巴黎的時候,被兩個姑娘收留,結果最後那兩人其中有一人被殺害,還有一人重傷,被老鬼救回。而此事,似乎涉及到了一個叫做張海洋的人,對吧?
我眯起了眼睛來,說對,就是這個傢伙,如果不是他,就不會出那麼多的事情,最可氣的是這傢伙居然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兒。
陸左摸著鼻子,說這個人呢,說起來,跟我還是有一些關係的。
我詫異,說啊,你認識他?
陸左說對,他是我老家那邊的人,當初的時候還跟我有一點兒衝突,後來買兇殺人,被我捉到了證據,連夜就逃到了英國。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見面,沒想到這個傢伙,已經變成了一吸血鬼了……
我指了一下我們身在的古堡,說道:“在人家的地盤,還是得尊重一下他們。”
陸左無所謂地搖頭,說在我看來,除了像威爾這樣的,其餘的傢伙,都不過是些行屍走肉而已,異類,談不上尊重。
我人微言輕,不敢多講。
陸左向我承諾,說在離開歐洲之前,定然將那個叫做張海洋的傢伙給找出來,然後……弄死他。
雲陌阡一直都是我和老鬼的心結,若是能夠以張海洋的死為終點,其實也算是不錯。
談完這些,陸左向我邀請道:“你玩刀?”
我點頭,說對,會些拳腳,刀的話,是趕鴨子上架。
陸左說你跟一字劍都是南海一脈的,而我跟他有些關係,你若是覺得不妨礙的話,我們出去練一練,我給你喂喂招,咱哥兩個兒練一練。
我眼睛一亮。
陸左說得客氣,說是餵招,其實就是指點我的刀法。
這並不是挑釁,以陸左現在的江湖地位,那在行內,可是年輕一輩數一數二的佼佼者,能夠得到他的指點,對於我的刀法來說,簡直可以算得上是一次質的飛躍。
我點頭,說好,還望不吝賜教。
想必此事應該是虎皮貓大人跟陸左說的,也算得上是對我和老鬼在巴黎開闢第二戰場的一種補償和獎勵。
兩人離開了古堡,來到附近的一處山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