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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是誰?
她哈哈笑了半天,這才說道:“隔壁老王!”
隔壁老王?
我頓時就覺得一陣鬱悶,雖說我姓王,雖說我們剛才也差一點兒做了些風流之事,不過我到底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怎麼能夠叫做隔壁老王呢?
何罐罐笑過之後,這才說道:“我這次算是真的信你了,剛才那幫人哪裡是什麼警察啊,根本就是一幫土匪。天啊,王明,你跟這一幫人在周旋,到底得有多累啊?”
我嘆了一口氣,說是別人找我麻煩,我還真的不想惹人家。
如此聊了一會,兩人不由得笑了,覺得之前的那種情緒如同cháo水一般褪去,她對我說道:“他們已經搜查過這裡了,想必不會再來。不過我估計他們這一段時間都會盯著你的,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麼?”
我說這幫傢伙,我倒是不怕,我主要是擔心我爸和我老弟的安全,所以只要有他們的消息,我就找過去。
何罐罐坐在床上,說說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挺羨慕你的,每天的生活都是多姿多彩的,不像是我,在那幼兒園裡面,面對著一大幫的小屁股蛋兒,整天煩得要死,感覺生活都絕望了。
我苦笑,說若是你經歷過了如我一般的痛苦,就不會說這樣的話兒了。
何罐罐喝多了,跟我說了一聲,自己去浴室裡面梳洗,而我則來到了她父母的房間裡,跟小米兒一起安然睡去。
一夜無夢,何罐罐並沒有過來打擾我,許是酒醒了,也就沒有了那份勇氣。
次日清晨,我聽到何罐罐在客廳裡面打電話,我起床來,推開門,她瞧見了我,揮了揮手,然後又講了兩句,然後掛掉。
她走到我面前來說道:“剛才我爸打電話過來了,我沒有敢跟他說起你在這兒,就問了一下你爸的情況,知道在一個月前的時候,他聽你爸說起過一件事情,說你出了事,他又幫不了,準備回老家一趟,走走那邊的關係,看看能不能幫你做些什麼。”
什麼,父親竟然為了我的事情,而跑到東北老家去求人?
我心中一陣難過,問那他到底去了沒有呢?
何罐罐搖頭,說不知道啊,我爸說他也不知道,後面兩天就沒有瞧見你爸在路口擺攤了,有一回想起了,打電話過去,發現關機,後來又打了一回,發現是空號了。
聽到她的話語,我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何罐罐問我怎麼了,我說我腦子有點亂,得好好想一想——現在有兩個情況,第一就是我爸他是真的回東北老家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只要確定他的安全,問題就不大;但我怕就怕有人比這幫人還要先來,把他給抓住了,那問題就嚴重了……
何罐罐說那可怎麼辦啊?
我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回一趟家。
之所以回家,是因為我想確定一下,那就是我父親藏在柜子角下的身份證是否還在。
如果不在,說明他買車票去了東北;而如果在的話,那就說明他遭遇不測了。
聽到我的話,何罐罐說這是一個好辦法,不過你現在的目標大,不如我幫你去拿?
我搖了搖頭,說不行,你一個女孩子,挺危險的。這事兒,還是得我自己去,我就不信了,我連一個家都不能回了,那幫傢伙有本事就直接來,我未必會怕他們!
第004章 你爹在我手裡
我想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直接上家裡去。
之所以在這個風口浪尖還要執著地回去,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是我實在太想知道父親此刻的下落了,而他平日裡藏在柜子角下方的身份證,則是至關重要的佐證;第二是藝高人膽大,經歷過了這麼多,我對於自己的身手已經有了充足的信心。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羅平那狗日的若是現在站在我面前,只怕吃虧的是他不是我。
即便是對方有高手,但是我相信憑藉著自己對這個小縣城的了解,也不會讓對方占到什麼便宜。
這天是星期一,何罐罐有班上,所以在確定了我不需要她幫忙之後,想把鑰匙交給我,而她則去幼兒園,但是我卻不同意。
我昨天在這裡暫居,是想從何伯伯口中知道我父親的消息,怎麼可以長期在此叨擾。
儘管何罐罐看起來一點兒不在意、甚至還有些期待的樣子,不過我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
兩人一起出了門,在附近的早餐鋪子裡吃了點東西。
我上街來的時候,特地左右觀察了一下。
許是昨天夜裡鬧得太過厲害,此刻大清早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瞧見什麼可疑之人。
我知道在我家門口,肯定是有安排了人在監守,不過別的地方,恐怕就未必人手充足了,畢竟對方只是一個什麼狗屁事務所,而不是警察。
就算是警察,也有人手不足的時候。
他們不可能把耳目遍布在這整個城市,而且昨天粗魯的行為,恐怕也引起了一定的注意和反彈。
吃過了早餐,我與何罐罐告別,她離開,行走在陽光里。
我望著她的背影離去,感覺就好像是一場夢。
明明兩個人如此熟悉,然而此刻卻感覺到無比陌生——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從我懷上了小米兒之後,以前我那些熟悉的一切,都已經開始漸漸地與我割裂。
平凡的生活已經與我漸行漸遠,而我的路,到底有該走向何方呢?
突然間,我變得有些迷茫了起來。
何罐罐離開之後,我並不著急著馬上回家,而是在老城區附近的街區轉悠了幾圈,仔細地觀察著。
差不多等到快八點鐘左右的時候,我才戴了一頂帽子,回到了我的家裡。
這個時候無論是上班、還是上學,都是人最多的時候,來來往往,倒也不容易注意得到。
我到了家門口,從附近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箱底下,摸出了一把鑰匙來。
這是父親為了防止我,或者我老弟回家忘記帶鑰匙,而特意藏起來的,我也只是試著摸了一下,沒想到居然還在。
打開門的時候,我的心情有些激動。
這本來是我的家,此刻卻成為了風暴漩渦的中心,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家已經不再是家。
門開,我緩步走進了客廳裡面來,路過鞋櫃的時候,我的手指在上面輕輕撫了一下,然後一瞧,上面全部都是灰。
何伯伯說我爸已經離開了一個月,這事情看來是真的。
但是他是自己離開的麼?
我沒有再多觀察,而是直接奔向了我父親房間的那個老木櫃。
這木櫃據說是我爺爺傳下來的老物件了,可得有上甲子的年頭,父親一向念舊,所以儘管樣式和款型都特別的不合時宜,卻一直留到了現在來。
我的手往那木櫃下方的暗盒格子摸了過去。
我摸的時候,手掌撫摸到了一種有些不同的暗紋,這暗紋自小都在,我並不奇怪,然而此刻,我的心中突然就浮現出了幾分好奇來。
打開了暗盒格子,我瞧見裡面的身份證、戶口薄等物都不見了,連存摺都少了好幾張。
瞧見這情況,我的心中不由得有幾分歡喜。
這情況表明,我父親走的時候,意識還是清醒的,所以這些貴重的東西,他都拿走了。
只是那暗紋……
我本來站起身來,都準備離開了的,然而心中卻一直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突然間,我的腦子裡有一道光划過,緊接著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將這老柜子給放倒在了地上去,然後打量這柜子底下那困擾了我多年的暗紋,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兒。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這些暗紋,居然是一片數百字的口訣。
除了口訣,還有一張圖。
那是一張山河社稷圖,並非現在的雄雞,而是類似於元朝或者清朝那般遼闊雄偉的山河,有各種經絡,將其牽連,化作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瞧見這山河社稷圖的時候,我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
那圖,還有文字,仿佛烙印進了我的腦子裡。
過了許久,我才回過神來。
那數百字的口訣,叫做軒轅訣,有過南海傳承、並且日夜修行南海降魔錄的我能夠發現,這玩意也是一種修行的心法口訣。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大概讀了一下,卻感覺古怪不已。
它與我印象中的所有法訣,都不一樣。
古老。
就在這個時候,一晃眼,我瞧見那些文字和圖錄,居然像是流水一般波動,緊接著居然不見了蹤影。
一切仿佛又只是一場夢。
我將那老木柜子給重新放回了遠處,背靠著牆壁,不斷地喘著粗氣。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爺爺這是一個普通的南下幹部,因為他很早就死了,所以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