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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見我是一個窮光蛋,不屑地撇嘴,說你等著,別走啊。
說著話,她就消失到了人群中,而沒有等幾分鐘,小女子就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包重新找回了來,說有這本事,還用得著隨身帶錢麼?
我苦笑,說你沒事偷人家的錢幹嘛啊,人丟了,不知道得多著急呢?
洛小北拽著我到大街上打車,然後不屑一顧地說道:“我下手也是挑人的,剛才瞧見一大胖子,腦袋大脖子粗,脖子上掛著一大金鍊子,滿眼色迷迷的,這種人丟一兩回錢包,根本不當一回事兒。”
說話間,她已經將裡面厚厚的一紮錢給掏空,然後將錢包隨手丟在了旁邊的垃圾箱上,說至於證件什麼的,我拿它也沒用,可不就給他留著了?
我口中不再說了,但總覺得她行事邪里邪氣的。
這樣的人,我若是有機會,定然得離她遠一些,要不然總感覺會有惹火燒身的危險。
一路上我都抱著孩子不說話,而小米兒也裝作普通嬰兒,乖乖的,閉著眼睛睡大覺,洛小北打到了車之後,帶著我們來到靜海區下面的一個鎮子。
那附近有一個很寬闊的大湖,下了車,她便在湖邊不斷地掃量著,似乎在看風水,又或者做些什麼望氣的事情。
我閉口不言,在她身後緊緊跟隨,想著如何擺脫這個可怕的瘋女人。
其實我有很多機會逃走,不過之所以沒有離開,就是因為把柄掌握在對方的手裡,倘若她真的如自己所說的一般,將我們那天的身份給報上去,麻煩可就隨之而來。
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我跑沒跑,都沒有什麼意義,而且還連累了黃胖子和老鬼。
不逃走,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滅口。
只是這女子別看只是稍微地露出了一點兒手段,但是她給我的感覺卻十分不同,總感覺是個小惡魔,開開玩笑還可以,倘若是我真的敢對她動了什麼不軌的心思,轉手之間就能夠把我給滅了。
如此想想,仿佛真的只有幫她完成任務的一條路可以走,不過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她會不會出爾反爾、得寸進尺,對我不依不饒吧?
我暗想著若是真的如此,那我就拼了老命,跟她同歸於盡得了。
我這般想著,不知不覺就跟著走了大半個時辰,洛小北帶著我來到了一個水窪子附近,蹲在地上,然後開始從身上的小包裡面不斷地掏出些小玩意來,有羅盤、定星圖、司南針和八卦銅鏡,另外還有七塊磨得圓潤的龜甲。
我瞧她那小包並不算大,也不知道如何能夠塞得下這麼多的東西。
洛小北擺放整齊之後,雙手合十,先是往東天方向認真地拜了拜,然後口中念念有詞,說了一陣子,緊接著她將那七塊龜甲輕輕往空中一拋。
龜甲落下,零零散散,她一臉嚴肅地觀察著,不斷地那羅盤來勘測,目光在龜甲和定星圖上面來回移動。
我在旁邊看著,腦子亂糟糟的,頗覺得奇怪。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卜卦?
這玩意,能准?
洛小北口中不斷地計算著,這時間頗為漫長,約摸過了半個多小時,她終於將地上的這些東西給收了起來,然後站起了身,對我說道:“你去幫我打聽一下,這地面上的老大,是哪一位?”
我說是明面上的,還是背地裡的?
洛小北一陣抓狂,說明面上的那是市委書記,我直接百度就知道了,還要問你?
我說我對這兒人生地不熟,哪裡能夠知道?
洛小北一瞪眼,說你不是有那麼強的策反能力麼,魚頭幫這麼嚴密的組織結構,都被你策反得骨幹叛變,這地頭池塘小,總共也沒幾條大魚,還推脫個啥咧?
我說你摸摸索索算了大半天,這是算出了那風魔在當地老大的手裡了?
洛小北說天機不可泄露,你先找到人再說吧。
我沒有辦法反駁她,於是琢磨了一下,決定按照從下到上、以點帶面的方法進行找尋,首先我來到了鎮子上最熱鬧的茶館,觀察了好一會兒,然後找到那最能侃的茶客,問他這一帶有沒有比較厲害的算命先生,或者神漢之類的人,我有大難,就想找人解一下。
那人是當地有名的八卦王,一下子就給我出了好幾個主意,我將這些人的名字和地址記下,然後前往找尋。
第一個,的確就是一個欺世盜名的神棍,根本就沒有踏入圈子,我一試就知曉。
不過第二個就有些意思了,多少也懂一些,就是口風嚴實,說什麼都需要拿錢開道,我問洛小北要錢,小娘們摳門得緊,在一旁抱著胳膊,就是不說話,而那算命先生瞧見我們沒錢,立刻擺出一副送客的架勢,準備趕我們離開。
這會兒我也是來了火氣,左右打量了一下,瞧見他這香堂里人不多,於是走上前去,一把掐住了算命老頭的脖子。
緊接著,我朝著旁邊的八仙桌猛然拍了一掌。
那八仙桌陡然間就塌了下去,化作許多碎片,而我則對這驚慌失措的老頭兒說道:“還要錢麼?”
算命老頭的眼中閃過怨恨的神色,報了一個名字:“津門大俠溫半城。”
嚯,溫半城,好大的口氣!
第011章 風魔藏身假山
溫半城!
這名字霸氣得一逼,而我卻知道,一般叫出這樣名字的人,必然不是什麼能夠成氣候的角色。
因為他太不低調了。
洛小北有一句話說得好,高手從來謙虛,因為不謙虛的高手,死得通常都很早。
打聽清楚了算命老頭口中那溫半城的地址之後,我出了香堂,對洛小北說道:“喏,人我已經幫你給找到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洛小北不屑地說道:“什麼啊,那糟老頭子不一定講的真話——沒看到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歹毒麼?”
我笑了,說他是指望那溫半城能夠幫著他報仇,畢竟在這一片混,像他們這樣的傢伙,肯定是有交過份子錢的,回頭他打個電話,我們又找上門去的話,那傢伙自然得為難我們,報了一箭之仇。
洛小北沉吟了一番,說你講得也對,這兒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我們這般貿然找上門去,實在是有些欠妥。
我問那咋辦?
她說不然的話,我們晚上去吧。
晚上的話,我們就得找一個地方待著,洛小北剛剛得了一筆橫財,囊中闊綽,便帶著我們找了一家不錯的館子吃喝,席間她突然問起了一個問題來,說王明,你這女兒不哭不鬧,我也就不說了,一路上就沒有看你給她衝過奶粉,換過尿布,搞得我都懷疑了——她到底是不是個活物啊?
她拿小米兒來開涮,我自然不給她好臉色,說這事兒就由不著你來操心了,還是多想一想晚上該怎麼辦吧。
洛小北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架勢,毫不在意。
這小妮子不是個過日子的人,兩個人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由著性子點,闊綽極了,我反正是不花自己錢,也不心疼,待菜上齊了,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頤,毫不客氣,而且還是風捲殘雲的氣勢。
瞧見我這般兇狠,洛小北急了,一邊使勁兒吃,一邊招呼我,說哎呀,你這人能不能別像剛從牢房裡放出來的饑荒賊一樣,給你姐姐我留一點兒……
到底是修行者,不但氣力大了,胃口也變得深不可測。
服務員上菜來的時候,那眼神就好像看兩個裝逼犯,沒等過一會兒,回來收盤子的時候,恨不得給跪了。
那足夠十人份的盤盤碟碟,基本上就只剩下殘羹冷炙了。
而這時的我,還抱著一罐湯再喝,瞧見那服務員快要驚得掉下來的眼珠子,美美地打了一個飽嗝。
慡!
吃過飯,洛小北毫無女神風範地翹著二郎腿,一邊剔牙,一邊對我說道:“老王啊,看在你跟我外公同姓的份上,我提醒一下你啊,暴飲暴食對於一個正常的修行者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你看那些有成就的道士,大多好幾天才吃一頓呢,這是在淨化身體裡面的雜質,懂不?”
我說既然這樣,那你還跟我搶,貌似你吃得最多吧?
洛小北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就是好幾天才吃一頓啊,吃多點不是理所當然麼?”
我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說你其餘的時間我不知道,這兩天,一路上你可沒少吃,正餐零嘴無數——對了說句真的,你有一點可是真的羨煞旁人呢……
她說什麼?
我說你吃這麼多,也不見胖,跟一柴火妞一般身材,實在是讓人羨慕得緊……
柴火妞?
洛小北的眼睛一下子就好像帶了火氣,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嘴一撇,說不理你了,吃得有點兒撐,我去上一個廁所……
說著話,她就扭著腰肢,一搖一擺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