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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
刀鋒如鑽頭,高速迴旋,我沒有給對方一絲裝波伊的機會,當那刀鋒跟對方手掌接觸的那一瞬間,我搓動刀柄,那帶著赫赫凶名的十字軍血刀就突然間高速割切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阻力,這種阻力是來自於艾倫身體的強度,使得他的手掌如同精鋼一般。
但是這種強度是需要一定修為來配合的,全盛狀態下的艾倫堅硬如鋼,渾身無漏,然而此刻卻並不能保持太久。
半秒鐘之後,我卻是將他的右手給切了下來。
啊……
水中的聲波很難傳遞,然而艾倫張口大叫的時候,一股高強度的波紋就傳遞到了我的大腦之中來,我感覺腦袋就好像被重重地錘擊了一下似的。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自然沒有中途而廢的道理,長刀上挑,一把劃斷了對方的氣管。
在手斷的那一瞬間,艾倫還想著逃跑,然而當我的長刀劃斷了他脖子的時候,這傢伙突然間生出了一股決死之意,猛然上前,一把抱住了我。
他抱住我,然後露出了極為恐怖的青厲面容來,一對尖牙銳利,張嘴朝著我咬了過來。
他是想把我給感染了。
不過這個時候,那把據說沾染了無數十字軍騎士的長刀在下方突然伸出,從下巴插入,一直貫通了整個腦袋。
鮮血和腦漿一直隨著刀身往下流淌,而艾倫的雙手則因為疼痛,使勁兒地勒緊了我。
他仿佛想要把我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裡去。
不過最終他還是無力的鬆開了我。
因為長刀的刺入,使得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兩人這時悄無聲息地浮出了水面,藉助著河邊的燈光映照下,我能夠瞧見艾倫那張帶著悲憤和不屈的臉孔,雙眼之中滿是憤怒的火焰。
噗……
他的口中噴出了一些血沫,然後才開口說道:“小子,你殺死了一位偉大的卡帕多西亞,一位未來的岡格羅大公……”
面對著艾倫最後的交流,我老老實實地說了實話:“殺殘血、搶人頭,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艾倫猛然一瞪眼,說你說什麼?
我聳了聳肩膀,說沒事。
艾倫沒有再說話,長刀已經將他的腦組織給破壞掉,剛才所說的話語只是迴光返照,只可惜他並沒有留下什麼遺言,而且還帶著無限的遺憾離開。
瞧見已然沒有生息的艾倫,我沒有半點兒手段,將這傢伙的腦袋給切了下來,這才覺得保險。
我將他身上的衣服給撕扯了一塊布下來,然後將艾倫的心臟挖出,包裹起來。
每一個強大的血族,他的力量都來自於他的血液,而心臟作為血液的中轉站,則匯聚了強大的力量。
雖然我並不太喜歡老鬼啃心臟的樣子,但是卻十分清楚一點,這東西,能夠給老鬼帶來極大的好處,就如同龍脈於我一般。
現如今的問題在於,老鬼落入了教會的手裡,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過不了幾天,他就得被弄到火刑架上,活活燒死。
我必須抓緊時間,想辦法把人給救出來。
這個心臟,或許在某些時候,會成為至關重要的東西。
處理完這一切,我方才扔下艾倫的屍體,朝著遠處的河邊游去。
然而我剛剛準備靠岸的時候,四五艘快艇從遠處開來,在河面上來回巡查,燈光四處照she,顯然是教會調來的人。
我不確定那船上是否有什麼厲害人物,卻知道現在冒頭的話,絕對沒什麼好果子吃,於是沒有再多猶豫,又潛入了水裡面去。
我這個時候不能以卵擊石,唯有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潛身入水,我一直在下游的某個地方才上岸,用火焰狻猊的熱力將身上水分烤乾,顧不得一身酸臭,打車前往吳媽的安置地附近。
之所以去哪裡,是因為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地方可以藏身了。
趕到吳媽那兒,已經是凌晨五點,我悄不作聲地來到門口,正猶豫著怎麼敲門進去的時候,那房門居然就開了,整天嘮叨的吳媽如同鬼魅一般地站在門口,看著我,說你這是怎麼回事啊,回來的時候,不能提前打聲招呼呢,我還以為來賊了呢?
我說我這麼輕的腳步聲,你都能夠聽得到?
吳媽說老年人睡眠淺,你又不是不知道——唔,你身上什麼味道啊,怎麼這麼臭?快進來,去洗一洗……
說實話,我這一路奔逃,頗有些喪家之犬的意思,然而聽到了吳媽這嘮叨的話語,心中卻是多出了幾分溫暖來,進了屋子裡,剛剛走到二樓,瞧見寧檬、Kim和眼鏡男考玉彪都在,不由得詫異,說你們都沒有睡?
眼鏡男拿出了一個平板電腦來,擺正了給我看,上面有一張我的素描圖片,還配了一堆文字。
我認不得法文,說到底什麼意思?
眼鏡男微笑道:“中國籍男子王明深夜聚會吸毒場所,失手錯殺一名叫做艾倫史密斯的英國男子……”
我一把抓過來瞧,發現那張照片當真是惟妙惟肖,忍不住恨聲說道:“這幫狗日的!”
檸檬笑了,說王明哥你好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Kim告訴我們,那個艾倫史密斯的真正名字,叫做艾倫·岡格羅·卡帕多西亞,是血族之中最為神秘的卡帕多西亞一族,每一個都是恐怖的噩夢,你居然能夠將他給殺了?
Kim則指著我手中的布包說道:“這個是什麼,我感受到了澎湃的力量。”
我知道這個時候瞞不了大家了,於是沒有這樣,直接打開了來,當瞧見一個比尋常人要大得多的心臟,所有人都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眼鏡男對我說道:“天啊,這就是那個卡帕多西亞的心臟麼?”
Kim也嘆了一口氣,說好強大!
吳媽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對我說道:“把它收起來,你去洗澡,之後我想跟你談一談。”
我點頭,將艾倫的心臟給收起來,而這時眼鏡男突然開口說道:“嘿,王明,儘管不知道你留著一心臟是幹嘛用的,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換一個東西裝了,你不覺得麼?”
我說你有什麼好建議麼?
眼鏡男說我覺得找個塑膠袋裝著,然後放進冰箱裡冷凍一下,也許會好一些。
吳媽奮力地搖頭說道:“這可不是一個好主意,我不會讓我放滿食物的冰箱裡面,擺上這樣一個東西的!”
眼鏡男打了一個響指,說我的房間裡,正好有一個放工具的冰箱。
我把心臟丟給了他,說道:“那拜託了。”
我回房洗了一個熱水澡,吳媽給我準備了一套新衣服,完畢之後,等我出來,一臉嚴肅地對我說道:“王明,也許不太好意思,但我還是需要跟你說,請你離開這裡。”
啊?
第032章 跗骨之蛆
吳媽逐客,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收起了換下來的衣服,對她躬身說道:“這些天,多謝吳媽你的照顧。”
說完,我從衣服里摸出了一封半濕的信封來,遞給了她。
這是之前保羅給我們的行動經費,老鬼這人頂不愛管錢,所以就扔我這兒了,後來也沒有給搜了去。
吳媽瞧了一眼,搖頭說道:“你在巴黎沒親沒故的,手上得寬綽一點。”
我執意遞給了她,笑了笑,說沒事的,規矩便是規矩,能不破,就不破;再說了,我這一去,是死是活都不一定,拿著錢也沒有啥用,您說是不?
給了錢,我披著衣服走了出來,來到了眼鏡男的門口,敲了敲門,說考小哥,心臟給我,哥得去救人了。
他打開門來,訝異地說道:“這就走?”
我微笑,說我兄弟還關在教堂裡面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哪裡有閒心等待?
眼鏡男折回了屋子裡,把那玩意給拿了出來,他拿了一塑膠袋包裹住,又冰凍過了,倒沒有先前的血腥,而我拿著,一轉身,就瞧見寧檬一身行裝,等在我跟前兒,說這是要走?
我點頭微笑,說對,走了。
寧檬眯著眼瞧我,說艾倫·岡格羅·卡帕多西亞,正是你殺的?
我點頭,說對,我殺的。
寧檬說他的本事,可比天大。
我依舊笑,說再厲害的人,總有走背字的時候,我殺他的時候,他已經被巴黎教區宗教裁判所的人弄成了重傷,在塞納河裡逃命,我就順手給宰了,沒怎麼反抗,就跟宰一小雞崽似的。
寧檬聽完,咬著嘴唇說道:“親自動手,殺我父親的人,就是這個卡帕多西亞!”
我一愣,繼而微笑,說得嘞,既然這人已經死了,那你也就甭想太多了,趕明兒你就回國內去,踏踏實實地過小日子,別攙和這些破事了,不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