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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按著我坐下,那是一個金屬椅子,直接鑄在地裡面,然後我的手腳都被東西給扣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的頭罩才被人拿開了去。
這是一個空間狹窄的審訊室,正中間自然是我坐著的這金屬椅子,表面冰涼,而對面兩米開外是一個審訊台,而審訊台後面是一塊黑色的玻璃,估計是單向玻璃,這兒看不過去,而那邊則可以隨時隨地觀察到審訊室裡面的情況。
屋子裡的幾個角落都有攝像頭在,有一盞錚亮的大燈在我頭頂晃蕩。
押著我的那人拿著我腦袋上面的頭罩離開了,而我在這審訊室裡面足足等了五分鐘左右,方才有人推門進來。
這段時間裡,我有點兒度日如年。
只有真正失去了自由,方才能夠感受到它的美妙。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被搜走的桃花扇十分牽掛,總感覺如果要是有人給我拿走了,或者弄壞了,我拿什麼東西去給小觀音交代?
不知不覺間,小觀音已經走進了我的心裡。
推門而入的人,是之前我們見過的那個不修邊幅、叫做魯局的男人,他大喇喇地推門而入,然後坐在了審訊台後面的椅子上。
旁邊有一個年輕女子,也穿著黑色制服,估計是記錄員。
她將房間裡面的錄音一起調試了一下,又將審訊本給攤開,準備好之後,朝著他點了點頭。
這是準備正式審問了。
魯局在得到提示之後,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眯著眼睛打量我。
他想給我施加一種無形的壓力,然而我卻顯得十分坦然,平視著對方,不卑不亢,很平靜。
這相對而亡的時間,差不多持續了一兩分鐘,那人方才開口說道:“姓名。”
我回答:“王明。”
他又說:“性別男,金花你填一下——籍貫。”
我說江陰市彭城。
魯局問了幾個基礎問題,然後說對於今天這起案件,你有什麼可以說的?
我說對方在半路上襲擊我們,用兩輛重型卡車惡意製造車禍,而當我們跳車逃生之後,使用自動步槍對我們進行攻擊,隨後更是糾集近二十人的力量對我們進行圍攻……
魯局猛然一揮手,說你別扯這些,我就問你,路邊的死者,是你們殺的?
我沒有點頭,說不,是自衛。
魯局盯著我,許久之後,猛然一拍桌子,怒聲吼道:“少特麼跟我廢話,我問你是不是你殺的,你跟我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都被逮到這裡來了,你還跟我在這裡耍嘴皮子、說相聲呢?你以為你是岳雲鵬啊,還是郭德綱麼?”
對方的猛然暴怒,讓我的情緒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要打一個電話。”
魯局眯起了眼睛來,說打給誰?
我說打給律師行不行?
魯局瞪了我一眼,說你香港電視劇看多了吧?
我說那就打給你們的人。
魯局一愣,說誰?
我開口說道:“黑手雙城,陳志程。”
第050章 王明受審,字字誅心
從我嘴裡聽到黑手雙城這個名字,魯局當下就是愣了一會兒,隨後盯著我,似笑非笑地說道:“你認識陳志程?”
我點頭,說對,認得。
魯局說你們什麼關係?
我說還算不錯的關係。
魯局的臉色變得陰鬱起來,我本來以為會見效,沒想到他猛然一拍桌子,憤然而起,指著我的鼻子大罵道:“少他麼的該給我在這裡扯東扯西,還黑手雙城,白手雙城來了都沒有用。你的罪行已經擺在這裡來,指望著找一兩個背景靠山來,就能夠讓我們屈服,你做夢呢吧?我跟你講,有我魯宗仁在的一天,西北局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腌臢事!”
他說得大義凜然,慷慨激烈,然而我卻在椅子上仔細觀察對方的表情。
我能夠瞧得出,他剛才肯定是有震驚和猶豫了一下。
不過之所以說出這麼大的一番話兒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跟黑手雙城的關係定然有些不睦。
感到震驚和慌張,肯定不會是一心只有公事的方剛之人。
面對著魯局的破口大罵,我表現得很平靜。
我便這樣平靜地看著她,不說話。
我的冷靜刺傷了對方,魯局繞過審訊台,來到了我的跟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我,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小子,別指望那什麼黑手雙城給你兜底了,老老實實地承認你犯下的一切罪行,爭取坦白從寬,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臉上冷笑,卻沒有再說話。
隨後魯局開始對我盤問起了中午那場戰鬥的細節來,我都沒有任何言語,表現出了不配合的舉動來。
在幾次嘗試之後,魯局終於來了火氣,他指著我的鼻子,冷冷說道:“你真覺得我治不了你,對吧?”
我抬起頭來,直面著他嗎,然後淡然說道:“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魯局冷哼一聲:“說。”
我說你是不是杜老二杜宇峰,或者他老子找過來的呢?
魯局眉頭一跳,對我厲喝道:“少廢話,你拼死抵抗,難道還想著有人會過來給你兜底麼?我告訴你,別逼我動手段。”
我呵呵一笑,說什麼手段,使出來看看啊?
啪!
我的話音剛落,魯局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對方是個很厲害的修行者,這一手來了一個突然襲擊,準備扇我一個頭暈眼花,卻沒有想到我早已將玄武金剛劫修得遍布全身,雖然不說刀槍不入,但應對任何突然而來的襲擊,也有著強大的應變能力。
所以魯局這一巴掌仿佛扇在了牆面上一樣,自己的手都有些疼。
魯局不知曉,看了一下發紅的手掌,頓時就來了氣,回頭望了一下記錄員,那女人打了一個手勢,表示已經將監視器之類的東西給停住了。
他沒有了負擔,左右開弓,給我噼里啪啦來了十幾個大耳刮子。
玄武金剛劫是強者越強,一層一層地往我臉上刷著勁氣,使得魯局這一下又一下的耳光,扇得雙手發紅,痛楚隱隱傳入雙手之中來,他火氣越發大了,一把揪住了我的脖子,說難怪你肆無忌憚,原來練了金鐘罩,不怕刑罰對麼?
玄武金剛劫與金剛罩鐵布衫這種外門功法並不一樣,它是通過控制勁氣的遊走,再加上法門控制而為。
所以我被扇了這一通,其實也挺疼的,臉頰火辣辣的痛。
而越是痛,我的心中越是冷靜,淡然而笑,說大兄弟,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
魯局單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掐死你?”
他的目光陰寒,牙齒雪白,看著仿佛只是在威脅,但我卻知道他已然動了殺心。
秘密監獄裡面到底有多黑暗齷齪,我在廣南的時候就已經體驗過了,所以之前才會對老鬼居然選擇不抵抗有些疑惑。
不過我王明不是一個怕事兒的人。
面對著這樣的威脅,我顯得很淡然,說你不敢。
魯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然後說道:“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呵呵,像你這樣窮凶極惡的罪犯,這兒每年都不知道死多少個。我們西北局是打擊拜火教的第一線組織,所有人都是見過血的,別把我們當成是東南沿海之地的那些娘們兒……”
我被掐著脖子,有點兒緩不過來氣,於是換做了內循環,這才淡淡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有本事,現在就弄死我。”
魯局微笑,說真的?
我說自然,不過有一點你得清楚,我可以視你這行為做謀殺,所以我可以正當防衛,將你給殺死——說實話,在我的眼裡,殺死你只是一件細小甚微,不值一提的事情,而那位美麗的記錄員雖然現在可以為你兜底,卻不會為一個死人強出頭,所以她到時候會為我作證的,我殺了你,也就算是白殺了……
魯局的臉色陡然一變,惡狠狠地罵道:“死到臨頭了,還知道嘴硬,果然不愧是被懸賞一個億的惡棍。”
我洒然而笑,說你知道一個億,而且是在這麼快的時間裡,讓我充分相信你跟杜老二那一夥雜碎有關係,所以殺了你,我沒有半點兒愧疚感,也不會有違道心。
魯局盯著我,說你拿什麼殺我?拿眼神麼?
我哈哈笑了起來,認真地回答道:“對。”
魯局手中的力量變得越來越重了,這樣的力道已經能夠讓人換不過來氣了,我知道對方殺心濃重,是真的準備把我給弄死了,於是也下定了決心。
我在評定,一旦對方的力量到了一定的程度,逸仙刀就會瞬間出現。
對方很強,強到連我都感覺到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