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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一個畸形的怪物,以先進的議會制存在,每五十年就會從資深議員裡面評選出一名議長和三名副議長來,作為暗黑議會的領導者和仲裁人,然而實際上,這是一個極為恐怖的組織,罪惡,吸毒,死亡,yín亂,疾病,殺戮是他們一生的追求。
暗黑議會的成員與上帝為敵,與死神共舞,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有他們的同伴,陰暗的地下水道、地下賭場、雨林的罌粟田、燈紅酒綠的紅燈區里……到處都有他們龐大的組織。
就血族而言,無論是密黨,還是魔黨,以及血族的死對頭狼人,其實都是暗黑議會的一員。
就算是血族裡面最與世無爭的中立派,也都是其觀察員之一。
他們才是歐洲的地頭蛇,雖然沒有教會那種能夠動用國家力量的權勢,但行事卻更為殘忍,更加沒有底線。
儘管剛剛將茨密希大公給殺死,並且將茨密希的精銳給剿滅,但是沒有人認為我們有能夠撼動暗黑議會的力量,即便是威爾他們,也覺得並不可能。
威爾跟陸左、蕭克明等人在角落裡商量了一會兒,決定前往巴克爾侯爵的蒙多迪爾,尋求庇護。
之所以去那裡,而不是留在山中,一是作為一夥外地人,躲在這山中,很容易就會被找到,再有一個,那就是雖然巴克爾侯爵雖然是臨陣倒戈,但是威爾已經對他下了血引,所以侯爵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安吉列娜的身體恐怕撐不住太多的動盪。
好在奧黛麗對這一帶的地形比較熟悉,帶著我們繞了一條比較遠的路,翻山越嶺不說,而且還從懸崖峭壁之上滑落,如此周折許久,終於趕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趕回了蒙多迪爾。
霧氣籠罩著美麗的蒙多迪爾,奧黛麗孤身一人前去找尋侯爵大人,沒過一會兒,巴克爾侯爵的一個手下便找了過來。
沒有談多少話,他便帶著我們來到了侯爵住處附近的一處地下密室里,讓我們在這裡先待著,避避風頭,另外也是觀察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是地下密室,不過倒是十分寬敞,能夠保證兩人一間房,每個人都有一鋪床可以休息,還有共同的活動空間。
大概過了小半個小時,巴克爾侯爵方才匆匆趕到,告訴了我們一個壞消息。
這一次出現在斯洛伐克的暗黑議會,由副議長約瑟夫親自領隊,另外還有五位資深議員,除此之外,還有上百人的精銳,就這規模,足以橫掃整個斯洛伐克了。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並不知道巴克爾侯爵已經投向了我們這邊,對待他們的態度還算是友好。
巴克爾侯爵之所以剛才沒有出現,就是在招待兩位暗黑議會的資深議員。
威爾詢問巴克爾侯爵,說有沒有瞧見血腥瑪麗?
侯爵搖頭,說並沒有。
血腥瑪麗這個女人十分恐怖,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為茨密希一族之中舉足輕重的領導者,如果他找到了巴克爾伯爵,事情還真的有些難辦了。
巴克爾侯爵跟我們講述完了現在的事態之後,又給安吉列娜檢查了一下身體。
他是一位知識淵博、經驗豐富的老者,很快就發現了安吉列娜之所以昏迷不醒的原因,這事兒跟茨密希大公倒沒有太多的聯繫,她之所以如此,則是因為被人給詛咒了。
這詛咒並非剛剛產生的,而是在此之前,應該有了一段時間。
我們之前在塔樓頂端瞧見那個彈鋼琴的安吉列娜,只不過是一個幻影而已。
巴爾克侯爵告訴我們,他對於詛咒這事兒了解不多,因為它屬於死靈法師的業務範疇,不過卻能夠知道,如果不趕快將整個詛咒給解除的話,只怕安吉列娜會有很嚴重的危險。
雖然可能危害不到安吉列娜的性命,但極有可能會讓她變成一個什麼也無法感知的植物人。
事實上,茨密希一族早就知道了此事,但是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從安吉列娜的身體裡提取出相關的因子和酶來,對於她是否清醒,反倒並不在意。
其實如果是一直昏迷著的,似乎更加容易接受一些。
聽到巴爾克侯爵的講述,威爾整個人的臉都沉了下來,問是否有辦法解除她身上的詛咒,又或者幫著解決給安吉列娜下詛咒的人。
巴爾克侯爵搖頭,說這個沒辦法,只有找到專門研究這個的人,方才能夠辦到。
威爾問巴爾克,說你有認識這樣的人麼?
巴爾克侯爵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說出了一個名字來:“葛洛滕迪奧。”
威爾揚起了頭來,徐徐說道:“你是說英格蘭島的預言家葛洛?”
巴爾克侯爵伸出了右手,比了一個手勢,說道:“十五天之內,如果不能夠解除安吉列娜身上的詛咒,她以後就只能是個植物人了!”
第072章 本卷終
巴爾克侯爵離去之後,威爾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之中。
本來在他的計劃之中,將茨密希一族給重創,在最注重實際利益的歐洲人心中,一定會留下深刻記憶,從而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並且能夠得到相對應的尊重。
如果有了這一份底氣,他就可以從容布局,建立起自己的新岡格羅族的構架來,慢慢填充人手,從而成為雄踞一方的勢力。
在暗黑議會出現之前,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有條不紊的。
誰也沒有想到,暗黑議會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插手,而它的意見一出,則代表著威爾在這歐洲大陸上,處於更加窘迫的境況,雖說不是寸步難行,但也束手束腳,危若懸卵。
而且更讓人痛苦的事情在於,千辛萬苦救回來的安吉列娜並沒有脫離危險,反而是處於生死崩潰的邊緣。
這可如何是好?
威爾本來都準備在此一役之後,將我們和左道等人,給送回國內去的,這件事情一出來,又該如果處理呢?
當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不過即便是情況再複雜,也總得面對的,威爾需要有更多的情報進來,方才能夠最終作出決定,所以讓我們大家各自先休息一下,等待事態後面的進展。
我和老鬼兩人占了一個房間,這空間狹窄,除了兩鋪床之外,就很難再放下別的東西了。
所幸的是空氣有換氣扇,倒也不至於太過於憋悶。
先是連番大戰,緊接著又趕了一天的路,儘管有人攙扶,我們也是累得夠嗆,剛剛躺下來,睡意就湧上心頭。
我的眼皮在打架,世界一陣模糊,然而卻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低聲問老鬼,說那金屬條兒,在你那裡?
老鬼猶豫地望了一眼地下室的鐵門,然後點了點頭。
我想起那細鐵絲一般的金屬條兒上發出來的電芒,知道不是凡物,說那玩意到底是什麼,有什麼用?
老鬼將右手平放,然後手掌一收一翻,那根鑲嵌著綠寶石一般的法杖就陡然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之上,光芒清冷,卻格外璀璨,我瞧見了,口中一陣發乾,急切地問道:“這怎麼回事呢?”
老鬼沉吟一番,說我覺得這東西應該是血匙,不過陸左又說真正的血匙是在威爾手上,那麼我也不知道它是什麼。
我說管它是什麼玩意,剛才那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鬼收起法杖,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使勁兒一按,掌心處立刻浮現出了一個鑰匙狀的肉瘤子來。
他緩聲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那玩意鑽進了我的手裡面去,一開始我也嚇得半死,後來才發現這東西好像能夠容納實體,只要我意念一動,手心發熱,就能夠將東西轉移進去,回頭若是想要用這東西,再將其轉過來便可。”
我有些激動,說不錯啊這東西,你把我也轉移進去,我瞧一瞧裡面的構造。
老鬼搖頭,說不行,活物不行,我來的路上,悄悄試過了。
我說除了這個,還有什麼用處沒?
他搖頭,說不太清楚,目前就只知道有這麼一項功能,其它的估計還得慢慢摸索才行。
我說這挺好的,相當於多了一個大背囊,以後出行就簡便許多了。
老鬼的臉色有些凝重,說話雖如此,但我總感覺有一些不太好,畢竟如果這東西是血匙的話,它可是血族的十三聖器之一,給我拿了,威爾的心裡也許會有些疙瘩呢?
我搖頭,說威爾不會,他一直都說過,所謂戰利品,誰拿了算誰的,各憑本事,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老鬼說可這畢竟是十三聖器,與尋常之物的區別還是很大的,我覺得阿道夫在懷疑我們呢。
我想起阿道夫古怪的表現,以及如毒蛇一般讓人不舒服的眼神,也覺得慎得慌,不過這傢伙只是威爾的一個後裔而已,還能翻出什麼天來?
我安慰了老鬼幾句,而他也是睡意朦朧,與我聊了兩句,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