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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幾天就像消失了一樣,我心中愈發不安。
明明是我拒絕了他,現在倒好像是我被拋棄了一樣。
其實我也沒想到自由會來的這樣快。
快到我覺得一切還都不那麼真實。
昨天是唐敬杞送我回來的,因為我拒絕了他的緣故, 我們幾乎一路無話。
車廂里死一般寂靜,一種前所未有的尷尬氣氛逐漸蔓延著。我好想睡過去,左右也不是第一次這樣, 誰知那時的我卻異常精神。
反倒唐敬杞了問了一句,「還有很遠,你要不要睡一會兒?」
他大概看出來我有些局促不安,但別人在開車, 我也不好意思玩手機。
就這樣尷尬了一路,車總算停在了我小區門口。
我下車時,唐敬杞叫住了我, 卻對我欲言又止。
我回頭看他, 心裡竟然多了幾分糾結。
我在想朋友之間變成現在這樣尷尬的境地, 還能否繼續交往了?
唐敬杞目光深深地望著我,仿佛下定決心般的說道:「顏顏, 我不介意再等你10年。」
那一刻,我似乎被感動到了,心臟的位置空出一點點地方,來容納這份熾熱的情感,只可惜我無法用同樣濃烈的喜歡回應唐敬杞。
在我心裡, 始終把他當成朋友。
於是我回道:「謝謝,但我覺得我們只適合做朋友。」
他無奈的笑了笑,問:「先做朋友也好,那我以後約你,你還會出來嗎?」
「會。」我回答的乾脆,至少我覺得既然答應做朋友,就沒有必要刻意疏遠,會顯得十分做作。
他像鬆了口氣般的笑了笑,竟然紅了眼圈。
我有些不知所措,近似乎逃離一樣和他點頭告別,急匆匆的跑進小區里。
現在我想想,仍然尷尬倒腳趾頭摳起了床單。
沒做虧心事,我跑什麼呢?我有些懊惱。
想到這裡,我把熱水放在床頭柜上,打算躺在被窩裡刷會兒手機緩解這種自怨自艾情緒。
登錄上社交平台,我這才發現,已經過去三天了,我的熱度仍然居高不下。
我仔細一看,好像哪裡不對。
關於我新的熱搜頭條,在今天一早就誕生了。
【蘇寒辰微博內涵陶顏】我點進去一看,蘇寒辰好像確實在內涵我。
他說:「某位在頭條上爭風吃醋的過氣影帝,聽說您復出了,但我希望您能有自知之明。作為您即將復出那部劇的合作演員,我真心勸導您,以您的長相,沒錢了不如去抱大腿,不要企圖毀掉別人的勞動成果,畢竟男主一年才拍一部戲,如果因為您不能播出,您罪過可就大了。」
下面疑似男主顧煊的小號做出回應:「是啊,真不知道這種人怎麼想的,晦氣。」
我大概明白說好的試鏡為什麼取消了,原來是因為男主角兒顧煊,他不想與我合作,就找來狗腿子拉踩我。
這種事我以前見過不少,基本都是男二顏壓男主,所以有些人不願意和前輩拍戲,尤其是過氣的前輩。
風頭會被搶走,其實就是業務能力不行,還自卑。
從他的字裡行間,我不免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酸氣。
他以為我現在糊穿地心,就可意隨意欺負,但我也想教教他什麼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顧煊出道不過三四年,想趁機踩著我登頂,未免也太功利了些。
撕逼,我陶顏最不怕的就是這個。
他發微博,我也發,不然好像就他一個人有微博一樣。
我發:「人要是自卑起來,是很可怕的,畢竟一年只能有機會拍一部戲,不紅,倒不如找找自己的原因,真替那幫與你合作的演員同事們感到悲哀。(分享個趣事)今天早上沒吃檸檬,卻聞到周圍有股子酸氣,我還納悶這是為何?原來是有人成精了。」
很快就有人轉發我的微博,其中就有我的好兄弟裴景澄。
他說:「某些自卑男主,有雇狗腿子網暴別人的閒工夫,莫不如好好研究下劇本,萬一明年一部戲的都接不到,那就更難看了。」
我猜我評論區一定是腥風血雨了,畢竟我早已經習慣挨罵,誰知道我的評論區竟然一片和諧。
【哇偶,我家顏顏好剛啊,沒錯我的顏顏回來了。】
【媽蛋,我還以為橙桃be了…】
【就是我們顏顏才沒有被封殺,顏顏是受害者…】
【顏顏回來太好了!雞凍。】
【歡迎回來呀…】
…
她們竟然都在歡迎我回來,時隔6年,我感動的熱淚盈眶。
不過我本想懟顧煊和狗腿子而已,竟然藉機宣布復出了。
我始料未及,這樣會不會太快?我還沒有和公司打招呼,是我衝動了。
接著,網上似乎又關於我算不算劣跡藝人討論了一波,這次結果似乎要比上次好得多。
我一條一條翻閱著,即便是被別人討論、謾罵、質疑的這種感覺,也要比我一無是處在家躺著顯得更讓我舒心。畢竟這能讓我產生一種很強烈的存在感,不讓我覺得活著可有可無,還不如死了算了。
晚些時候,我看手機。
在他們嘴裡,我似乎變成了受害者,果然六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了,包括人們的觀念。
有些人開始真正好奇拍攝者究竟是什麼人?那一年他們只顧著討伐我,似乎忘了拍攝者才是整個事件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