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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敬杞遞過來紙巾,滿眼心疼。
他問:「你信我嗎?」
我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信,你沒有必要騙我。」
他笑了:「是啊,顏顏,我做得一切都只為你著想。」
他拿出一沓文件,更是像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口供。
我打開翻看了下,上面還有我母親被綁架事情的詳細調查,指使人也是陸先生。
好半天,我緩了緩情緒問唐敬杞:「陸錚失憶了,你說我該怎麼做?」
唐敬杞抬眼看我,似乎並不覺得這是個值得我糾結的理由。
「假的。」他說。
「不可能。」我反駁。
至少我覺得陸先生隱瞞了一萬個秘密,失憶這件事絕對是真的。
可唐敬杞卻一盆冷水徹底將我澆醒了,他拿出了陸先生的病歷單。
之前陸先生住的那家醫院的院長是唐敬杞的堂哥,拿到病例輕而易舉。
上面對陸先生的診斷明明白白,還有心理上的綜合分析。
陸先生的的確確患有「選擇性失憶」,但複查後顯示已經康復。
複查的日期正是我劇組開機那天,陸先生帶著病飛過來為我解圍,並不是因為一時的記憶碎片,而是因為他想起來了。
我想到了什麼,拿出了我衣兜里的存儲器看了看,又回憶起那堆財產,以及一個接著一個的鑰匙。
原來一切都是他演的,而我卻當真了。
唐敬杞說:「或許你拿到的東西還有備份也說不定,陸錚怎麼會輕易讓你的逞?沒了威脅你的東西,他怎麼繼續賴著你?」
「顏顏,你醒醒吧,陸錚這個人根本不會真心顧及你的感受,他做什麼都只考慮他自己。」
「我覺的你應該起訴他,可你後來又和他在一起那麼久,這件事對你不利。」
「所以我覺你....」
我聽不下去了,飯還沒吃我就走了,將唐敬杞一個人留在餐廳。
我帶著悲憤和衝動一路來到陸先生公司樓下,我要問個清楚。
可我已經到樓下了,卻沒有勇氣上去,我只好在公司一樓的會客沙發上坐著。
我害怕陸先生真的有備份,那我該怎麼辦?
那樣我會不會變得更加被動?
前台的姑娘一直在看我,他似乎認得我,還給我倒了一杯咖啡。
我的手機一直在提示八卦信息,或許是心情有點緊張的緣故,我點開來看了一眼。
竟然是陸先生的朋友韓裕跳海了。
且不說他怎麼樣,但我記得賀琪死的本就憋屈。
現在被韓裕這樣一鬧,仿佛大家對賀琪的死因更加好奇了。
我相信過不了多久,關於賀琪的那些事便會曝出來。
賀琪拼了命維護住的一絲體面,終究會被揭開。
可他死了,但我還活著,我不想80歲的時候還被人捉著把柄不放,還因為艷照的事情耿耿於懷。
最後,我突然想通了。
我覺得再和陸先生耗下去也麼有什麼意義,哪怕那些照片陸先生真的有備份,不如給彼此留一絲體面。
至於後續的事情,我可能會通過法律來解決。
可能會很難,甚至是將我的傷疤公之於眾,但我要一個結果。
一個我自己爭來的結果,再也用任何人捏住我的把柄,我要讓陸先生手裡的東西變成廢紙。
我甚至會起訴何然給我下藥的事情,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我不甘心。
想好這些後,我給陸先生發信息:「陸錚,我們分開吧,彼此體面一點。」
他的電話很快打過來,被我掛斷了。
我走出陸先生的公司,直接關機。
我甚至做好了出國一陣子的打算,可巧的是陸先生不在公司,他的車剛到公司樓下,我們剛好碰到。
他茫然的看著我,眼睛裡全是歇斯底里的紅血絲。
「為什麼騙我?」
我卻不想和他爭辯,推開他要走。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那駭人的氣勢和以前的陸先生幾乎一模一樣,還是能讓我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我更加確信他沒有失憶的事實。
「不是想體面一點嗎?為什麼不能好好談談?」他說。
我的手腕被他攥著生疼,想掙脫卻怎麼也脫不開他的鉗制。
公司大廳人來人往,我不想在這裡丟人,但同樣我也不想上樓,萬一陸先生發起瘋,他會在辦公室對我做出很殘忍的事情。
我不想和他發生任何有關於□□上的關係,因為這已經不是生理上的排斥了,我覺得周遭有數以萬計的眼睛盯著我看,它們密密麻麻讓我渾身難受。
我說:「談談可以,但我要去海邊。」
我想那裡空曠,我還能隨時逃跑。
陸先生點頭答應,扯著我往公司院子外面走,小傑怕我們出事,也跟了過來。
我想小傑就算是非不分,也不至於任由陸先生傷害我。
就這樣我們三個來到了公司附近的海邊,此刻不過9點多鐘,又是工作日,海邊人不僅少,風還大。
不過我看到海的時候可以心胸更開闊一些,至少所謂的體面里不該有惡語相向才對。
他終於肯放開我了,我甩了甩被弄痛的胳膊。
陸先生率先開口:「到底為什麼要騙我?不是說好拿到東西就和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