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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夏扯了個理由,「我們過來這麼久了,初意下來看不到我們會擔心的。」
舒雯鬆了口氣:「也是。」
剛坐回座位,許初意便從舞池裡下來了。
熱牛奶不知什麼時候被端了上來,已經有些涼了。離了視線的飲料,林書夏沒敢碰。
許初意看著她們,說:「對了,我剛剛碰到我們班同學了。他們也在,問我們要不要過去一起玩?要不要去?」
舒雯:「去唄。來酒吧不得人多才好玩。」
兩個人齊齊看向唯一沒說話的人。
林書夏捏了捏手指。
都跟著出來了,不一起去,好像也說不過去。
於是點了點頭:「去吧。」
—
酒吧卡座。
陳燼倚著沙發靠背,滿眼都寫滿了睏倦漠然。
他眉骨硬朗,不笑的時候有幾分不近人情,讓人不敢靠近。
肖揚和陳燼從初中玩到現在,比起旁人來說,顯然沒這樣的顧慮。
他拎起酒杯湊過去,在陳燼旁邊坐下:「你怎麼一副沒睡好的樣子?最後一天假期幹壞事去了?」
陳燼瞥了他一眼,懶得說話。
直起身,撈過桌上的煙盒,敲出一根叼進嘴裡。
旁邊有人搭話:「肖學長,我剛遇上幾個同學了,她們待會也過來一起玩。」
「TA們?」肖揚一頓,開玩笑似的,「咱們這帥哥夠多了,你再找人來的話,可就陽盛陰衰了啊。」
接著又抬了下頭,「你同學他們人呢?哪呢?」
那人伸手往前指了指,「走過來的那三個就是。」
「我去。」肖揚感嘆一聲,「你們播音專業的女孩子是真漂亮啊。」
卡座上的不少人聽到這話,也跟著抬頭看了過去。
畢竟誰不愛看美女呢。
陳燼呼出一口煙,頭沒抬,一臉興致缺缺。
一旁的肖揚咂巴兩聲,手肘頂了頂他,「中間穿長裙那個漂亮又清純,你不看一眼?」
陳燼眼眸微垂,有淡淡的嘲諷:「你眼裡有不漂亮的?」
肖揚「嘶」了一聲,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今天這個真不一樣,有點東西。」
他越看越覺得不對,「我怎麼感覺,這臉看著有點兒熟悉。就好像在哪裡見過。」
陳燼身體往前。
伸手,碾著煙屁股摁滅在菸灰缸里。
稍一抬眸,就看到了肖揚說的人。
肖揚看了一會,顯然是想了起來:「這不是書老師她女兒嗎?我記得你當初去辦公室,人還給了你個創可貼。」
當初陳燼被叫到辦公室,是頂著唇角的傷進去的。
結果出來的時候。
臉上罕見地貼了個創可貼。
沒等他仔細詢問,辦公室門口就冒出了一顆圓圓的小腦袋。兩隻小手捧著幾十個創可貼,眼睛眨巴眨巴的。
「哥哥,你也要來一個創可貼嗎?我媽媽說貼了就不會痛了哦!」
肖揚可太他媽記憶深刻了。
畢竟能讓陳燼臉上貼那玩意的人,這世上估計就沒幾個。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啊。」肖揚感慨,「真是女大十大變!漂亮得差點都沒能認出來。」
陳燼垂著眼,沒有說話。
忽然想起她剛剛在衛生間的樣子。
整個人白得發光。
雙眼皮,睫毛卷翹。眼睛清凌凌的,乾淨又明潤。陡然瞪大,像森林裡迷失的鹿。
肖揚這傻逼第一次沒說錯。
是挺漂亮的。
—
舞台上的鐳射聚光燈不斷變換顏色,掃過酒吧內的每一寸角落。偶爾掃在臉上,刺激得眼睛生疼。
好不容易走到卡座。
林書夏抬手,伸著細白的指尖揉了揉眼睛,緩解一瞬間的酸澀感。
耳邊傳來同學的聲音。
他招呼著走在前頭的舒雯和許初意坐下,突然啊了一聲:「這邊只剩下兩個位置了,書夏你介意和其他人坐一起嗎?」
林書夏放下手,慢吞吞的:「我都可以的。」
同學指了個方向,「那裡有個空位,書夏你就坐那裡吧?」
剛揉完眼睛,眼前的世界都是重影的。緩了兩秒,林書夏跟著同學手指的方向看去,待看清坐在沙發上的人,她腳步一頓。
那人靠在沙發背,懶洋洋的。黑色的外套放在一旁,身上只剩了件同色的T恤。
看到她的時候,稍微揚了下眉。
見林書夏站著沒動,同學出聲:「書夏,怎麼了嗎?」
她搖了搖頭,「沒事。」
肖揚湊近陳燼,一臉嚴肅且小聲地問:「你對人家做什麼了?一看到你都不敢過來了!」
他似乎回味過來什麼,語氣確定:「我說你剛剛上個廁所怎麼那麼久,不會在廁所裡面直接把人就地正法了吧?」
「滾,」陳燼看了他一眼,笑了,「這麼短,你當我是你?」
肖揚:「……」
不帶這樣人身攻擊的啊。
見在陳燼這套不出答案,肖揚盯上了另一個主人公。
他看向林書夏,笑嘻嘻的:「小學妹,我看你長得有點兒眼熟,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
林書夏愣了下,不知道怎麼回答。
在她印象里,好像沒有眼前這張臉。
肖揚十分善解人意地提醒:「你讀小學的時候,是不是去過宜臨附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