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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淵易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印有自己電話號碼的名片遞給了劉志光,就與秦纖纖退出了特護病房。
在醫院走廊上,周淵易對秦纖纖說:"很明顯,從劉志光的表現來看,他在說謊。他以前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符文,而這種符文對於他們來說,一定具有特殊的意義。他們也一定有著共同的仇人!"
秦纖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周淵易的說法。
他們經過吳曉波醫生辦公室的時候,正好聽見吳醫生在向一個年輕護士下達任務:"今天收治的那位病人是西川大學的重要領導,你要細心一點。再過十五分鐘,就去給他量一下體溫。"
這時,吳醫生看到了周淵易與秦纖纖,他有點不好意思:"其實,我們對待任何病人都是一樣細心的,並沒有對劉校長搞什麼特殊化。"
周淵易與秦纖纖剛走出醫院住院部,就聽到背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是吳醫生從住院部趕了過來。吳醫生手裡拿著厚厚的一疊資料,遞給了周淵易:"周警官,剛才我們請來了醫療設備廠家的技術員與衛生局的高工,重新檢查了體檢設備,最後得出了結論--我們所有的醫療設備都非常正常,絕對沒有任何故障。"
第23節:凶紙 文/莊秦(9)
周淵易接過資料,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咦,是劉校長打來的?!"他連忙接通電話,聽筒里傳來了劉志光幾近垂死的呻吟:"周警官,我馬上就要死了!你去找我們學校後勤科一位姓趙的掃地師傅,他會告訴你所有事……"
電話戛然而止,幾乎與此同時,吳醫生的手機也響了,他聽了一句後,就大聲叫道:"什麼?剛才劉校長心臟病再次突發?心臟停止了跳動?好的!我馬上就來!"
吳醫生掛斷電話,立刻小跑著向住院部趕去。周淵易與秦纖纖也跟在他身後,來到了劉志光所在的特護病房。
此刻,劉志光兩眼圓睜地躺在病床上,已然停止了呼吸。他的拳頭緊緊攥著一隻手機,指頭還按在手機按鍵上--正是用這隻手機,他撥出了生命中的最後一個電話。
即使吳醫生親自給劉志光做了十多分鐘的心臟電擊,也沒能挽救回劉志光的生命。他放下電擊器後,木然了好半晌,才大聲質問護士:"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劉校長明明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發病了?"
漂亮護士諾諾地答道:"我走進病房的時候,劉校長還是好好的。我剛一拿出體溫表,他就突然慘叫了一聲,捂著胸口說自己快不行了。我讓他不要動,給他注射強心針。可他一點也不配合,非要打電話,我怎麼都攔不住。他的電話還沒打完,人就已經不行了,倒在病床上停止了呼吸……"
"為什麼會這樣?"吳醫生搓著手自言自語道,"我今天上午才檢查了劉校長的心臟,絕對不應該有任何問題啊!"他幾乎流出了淚水。看得出來,他是個敬業的醫生,因為病人的無故死亡而感到了無比的內疚。
"叫法醫來屍檢吧……"周淵易說完這句話後,就拉著秦纖纖默然退出了病房。
站在飄揚著來蘇水氣味的醫院走廊上,秦纖纖幽幽地說道:"原本我以為從符文的詛咒中救回了劉校長的命。沒想到,他還是死了,不過,他只是換了個死法而已,死在了體溫表的詛咒之下……"
第24節:凶紙 文/莊秦(10)
陳年往事,是否能令案情柳暗花明?
第四節 三十年前的一段往事
半個小時後,周淵易與秦纖纖重新回到了西川大學,並很快找到了那個姓趙的掃地師傅。
趙師傅年約70,身體還算硬朗。當他得知連續四個人的死都與一張寫滿了符文的土黃色信紙有關後,身體開始微微顫慄起來。他手指屈張著,喉嚨像是被硫酸燒過了一般:"天哪,他們居然都死了……下一個會輪到我了嗎?"
秦纖纖說道:"如果你再不把你們之間的秘密說出來,或許你真的就是符文詛咒的下一個受害者。"
趙師傅悠悠長嘆了一口氣後,說道:"這個秘密,還要從三十年前說起了。"
三十年前,老趙在西川市郊區的大禹山中務農。大禹山是一座高山,終年積雪,時至今日仍有很多地方是未經開發的處女地。那年剛入冬,老趙正躲在石頭壘成的屋裡烤火,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好奇之下,他走出了石屋,看到了五個年輕人背著背包從石屋邊經過,向大禹山深處走去。
老趙連忙問他們要去哪裡。一個年輕人說,他們準備去大禹山的雪山探險。這個年輕人就是當時正在西川市師範學院讀書的劉志光,另外四個人都是他的同寢室同學。老趙問他們要不要嚮導,卻被劉志光委婉地拒絕了。他說,如果有了嚮導,就失去了探險的真正意義。告別了老趙,五個學生生氣勃勃地簇擁著,一邊唱歌,一邊大步邁進了山口。
老趙知道,大禹山儘管尚未開發,但裡面有一條山民踏出的小路直貫整個山脈,想必學生們的探險之旅也不會有太多危險。但是誰也沒想到,他們剛進了山,就下起了紛飛的大雪。積雪很快擋住了山口,大雪一下就是整整半個月。在山裡,根本沒有人家,連野獸也冬眠了。就算那幾個學生不被凍死,也會被活活餓死。可是,大雪封山,老趙也沒辦法進山救人,所以只好無奈地等待大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