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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濁臉漲的通紅,但是就是不說話。
“你不能表露你現在的身份?”我有點明白了,“方濁,你是不是升職了?”
方濁正在為難,李丹燕跑出來,慌張的對我們說:“他不見了!”
李丹燕當然說的是李寶,我安慰她,“他捨不得你,會回來的。”
“他是被人帶走的。”李丹燕又要哭了,“看不見的人。”
“他對頭不是在這裡嘛。”我輕鬆的對李丹燕說,然後指著綁著隱形人的那棵樹,旋即馬上就意識到什麼,飛快的把手伸向大樹。果然,沒有人了。可是我明明記得我綁得非常結實,絕對不會有什麼閃失。我現在也明白為什麼隱形人不吭聲了,他保持沉默,逃脫的時候,也會無聲無息,誰能永遠對一個看不見的人永遠不鬆懈。
但是他既然跑了,為什麼不攻擊我們?
我看看李丹燕,又看看方濁,腦袋轉的飛快,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當我把眼光再次轉到方濁的臉上的時候,我明白了。
有一個隱形人,就有第二個,為什麼就不會有第三個。而這第三個隱形人,方濁一定是知道點來歷的。
“你根本就知道我們不會出事對不對?”我問方濁,“因為有個更厲害的一直跟著你。”
方濁支吾半天說:“他想看看你到底合不合適。”
“他是孫拂塵嗎?”我問方濁,“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騙人了,他到底是誰,孫拂塵不是隱形人。”
方濁連忙搖頭,“我有紀律的。”
“我不管你現在給誰在做事,”我對方濁說,“你要是在瞞著我什麼,你就沒我這個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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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濁猶豫很久,終於說:“這事不能讓金大哥知道。”
金仲一聽,哼了一聲,自己走開。
“超出詭道能力範圍的事情,你想讓他知道,他也沒興趣。”我對方濁說,“你也實誠,非得把這話當他面給說出來。”
方濁低聲說:“徐哥你不一樣,知道了沒什麼,我簽了保密協議的。”
“什麼狗屁協議,”我對方濁打哈哈,“你孤家寡人小姑娘一個,還真能把你怎麼著了。
方濁在苦笑,不說話。我這才發現,方濁長大了,不再是一年多前的那個什麼都不去想的丫頭,她在考慮事情了。
“等這事結了,”我安慰方濁,“我帶你出去逛逛,找地方玩去。”
方濁眼睛閃了閃,“你和王師兄淨騙我,說過的話從來沒算過數。”
我看見方濁的心情好了點,就給她開玩笑,“多漂亮一個姑娘,憑什麼不給當火居啊,我說你們全真就是破規矩多,你乾脆把那些牛鼻子解散算了,或者逼著他們都火居,不然都請出山門。”
我這話一說,方濁撲哧笑了。
我對方濁說:“說正事吧。”
方濁就說起來,原來這丫頭回了全真後,乾的挺不錯,她本來就是清靜派的執掌,輩分也高,全真的那些牛鼻子為了當掌門,私下裡斗的厲害,任何一個派別的執掌都是局級的待遇,都拼了命的想當官,誰也不服誰,結果便宜了方濁,最後讓她給當了頭。我心裡明白,這是老嚴老奸巨猾,故意在這個節骨眼讓方濁回去,讓她在這種環境下得個好處。
方濁雖然年紀小,但是她在研究所的地位已經是名義上的一把手,全真的幾個老道士不願意讓自己的師兄弟爬上去,方濁當然是當之無愧。方濁在全真的地位起來了,然後有人就找到了她,讓她進入了一個什麼部門,這個部門明知方濁打死不告訴我,但是在行政上已經脫離了宗教事務局。簡單點說,就是比老嚴的級別更高了。
方濁自己也說,其實這個位置,當年是給王鯤鵬給留下的,現在王八撂攤子,老嚴就只能安排方濁頂上去。誰知道方濁進了那個部門,告誡她的第一句話,就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跟老嚴溝通了。直接跟部門的領導負責。方濁渾渾噩噩哪裡明白這些道理,結果剛好王八給方濁聯繫,說我和金仲遇到了看不見的人。
方濁的電話都是被組織給監控了的,於是方濁走馬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了她兩個人,一個就是說要見我的那個姓孫的女的,另外一個,她見了我的面,都隱瞞著沒說,就是第三個看不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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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這事兒,怪不得方濁一直都淡定的很,原來她又殺招啊。
“方濁啊方濁。”我對著她搖頭,“老嚴把你推倒這個位置上,真不是什麼好事,你看你現在都變成這樣了。”
方濁委屈的說:“我跟那人說過,讓他出手幫你們,可是他說,他要看看你的本事。”
“如果我被那隱形人給幹掉了,”我對方濁說,“他是不是會說,既然連這小角色都搞不定,死也是應該的。”
方濁急了,連忙說:“我不是一直幫著你嗎,我怎麼會讓你去死。”
我一聽方濁這麼說,就開心了,拍著方濁的肩膀,“這才是好兄弟。”
方濁紅著臉嚅嚅的說,“我是女的。”
我和方濁說話的時候,金仲在那頭跟李丹燕的父母交代,大致是李丹燕的事情結了,老兩口也不用操心了,找個好人家把女兒給嫁了。
可是李丹燕又不說話了,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什麼人都不見。方濁去勸慰,也得不到任何回應。李丹燕看來是鐵了心要等李寶回來,如果李寶不會來,她也要想出個李寶來陪她,反正都是個看不見的人。
我和金仲只能相互嘆口氣,我沒告訴金仲是有第三個人把李寶給帶走,肯定是回不來了。金仲其實也不笨,聽見我跟方濁發了脾氣,大致也能明白這事跟方濁有關,但是他也懶得問。我也懶得去猜測,他探知了我和方濁的心思沒有。
現在剩下一件事情了,就是方濁說的那個姓孫的女的,還在等著我見她,而且那女的現在就在宜昌。我再次問方濁,應該是孫拂塵找我才對啊,怎麼是個女的。
方濁對我說:“她可能是孫拂塵的女兒。”
我聽了跳起來,“你怎麼不早說!”
方濁愣愣說:“你不是讓我幫你們解決隱形人的事情嗎?”
“馬上回去,現在就走。”我催促方濁和金仲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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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村
方濁級別高了,走哪裡都有車送,一輛車把我們三個帶回宜昌,在襄樊,金仲下車走了。我在車上問方濁,那姓孫的女孩從哪裡來,現在住哪。
方濁說那女孩叫孫六壬,一直在北京,也就是那個什麼不肯透露名稱的部門呆著,平時的工作就是給福利院當社工。現在在王八家裡住著。
我一聽,就對方濁說:“你惹禍了吧,董玲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不待見這種人。”
方濁說:“也是啊,可是我在宜昌只認得王師兄啊,那孫姐姐性格很怪,我也不敢把她一個人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