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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蛇的人沒有聽到,正在專心致志的砍蛇頭。
結果那些蛇飛快的在菜場裡爬動,到處亂爬。可是看到蛇逃出來的人,只有最靠近籠子附近的幾個。菜場裡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半分鐘之後,一個女人發出尖叫。
然後情況就混亂起來,那些蛇爬的菜場裡到處都是。兩個賣蛇的人,顧不上做生意,連忙去關蛇籠,可是已經晚了。
蛇在人群里到處爬,碰到人的腿腳,就咬。有的蛇還是追著人咬。那兩個賣蛇的開始還在地上抓蛇,想把蛇抓回去,可是他們兩個人馬上也被蛇給咬傷,也沒力氣抓蛇。
最蹊蹺的事情在後面。
兩個賣蛇的販子,被咬傷後,連忙從身上拿草藥出來,嚼了往自己傷口上塗抹。菜場裡的人都在飛奔的逃避。
這時候,剩下的幾個籠子,全部都翻了。其中有兩個籠子,裡面裝的是酒杯粗細的大蛇,籠子的蓋板本來就沒上鎖,而是用扣住的,籠子一翻,鐵絲扣子就鬆開了,大蛇就爬了出來。
而這兩個籠子,是被掏出來的蛇拱翻的。
“怎麼可能!”主治醫生驚訝的說道,“蛇怎麼會這麼聰明!”
“可是當時的情況真的就是這樣。”描述者固執的說道,“不信你問他們。”
其他幾個在菜場裡被咬傷的人,都連連點頭。
我聽著心裡發麻,那麼多蛇,全部爬出來,該是個什麼樣的場面。我身體背心發麻不已。
屈師父聽到這裡說道,“誰說蛇不聰明的,蛇不比人笨。”
屈師父說的話,我聽到之後,比剛才聽到說蛇跑出來了更加讓我心驚膽寒。描述者繼續說下去。
那幾條大蛇出來之後,沒有主動攻擊人,而是慢慢地爬向菜場的下水道,當這幾條蛇爬進去之後,那些到處亂爬的小蛇,好像得到了命令,也跟著爬向下水道,不到十分鐘,這幾百條蛇,都消失的乾乾淨淨。但是一個賣豬肉的運氣不好,他以為蛇都走完了。結果冷不丁,一條蛇從排骨里竄出來,把他的胳膊咬了。
那個賣豬肉的正站在這裡,他把胳膊拿出來給屈師父看。
那兩個賣蛇的人沒有來醫院,而是簡單的治療之後,看見闖了大禍,急急忙忙地跑到菜場旁邊的馬路上,開著他們的農用車走了。也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現在這幾個人把菜場的事情說完了,護士安排他們出去,嚴重點的要安排病室。
屈師父對醫生說道:“今年的蛇發惡了,不得了啊。你們今年要注意點了。估計今年被蛇咬的人會更多。”
“不是因為賣蛇闖禍才惹到這些麻煩嗎?”主治醫生問道。
屈師父下巴向著門外點了點,是啊,這些人都不是在菜場被咬的。主治醫生說道,“也是,這些人大部分是郊區的農戶,有的在自己家裡菜園子裡被咬的,有的是在路上被咬的。”
屈師父想了一會說道,“應該不會這樣,還真是稀奇了。蛇攏堆[宜昌方言/扎堆,指一齊行動的意思。]發惡[宜昌方言/因情緒失控做出帶有報復性質事情的行為。],一般都在大山裡面,離人都是很遠的。”
那個醫院的領導聽到這裡,也聽不出什麼更多的線索了,就對主治醫生說道,“屈師父是老師傅,我們應該聽他的,馬上聯繫省里,調血清過來。”
那個屈師父被主治醫生給留下,讓他用經驗判斷被咬傷的人是那種蛇。
我和周玲子陪著董偉到了旁邊的觀察室。
護士給董偉掛了吊瓶,董偉到現在才敢躺下。
我看了看董偉的手掌,皮膚下面全部是積液,手仍然腫的厲害,但是比剛才有血色。董偉在病床上躺了兩三個小時,臉上才不再是蒼白的顏色,也能說話了,一說話就罵人,“媽的運氣真背,被斷頭蛇給咬了。”
“是啊,”我說道,“聽說被斷頭蛇咬了的人運氣要背好幾年。”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啊。”董偉埋怨我。
“對了。”周玲子在一旁問道,“瘋子,你不是一直怕蛇嗎?怎麼知道這麼多關於蛇的東西,還知道要把蛇頭帶到醫院來,讓醫生辨認。”
“就是因為我怕蛇啊。”我說道,“我從小就怕蛇,所以一直都很關注跟蛇有關的事情,比如什麼地方容易被蛇咬,被蛇咬了之後,要做什麼。。。。。。。”
現在知道董偉沒什麼大礙了,我們三個人都不再緊張,開始說笑聊天。到了半夜,周玲子堅持要留下來陪董偉,我就回家去了。
我回到租的房間,草草洗了上床睡覺,心裡突然想起還有一鍋蛇肉在廚房裡。心裡惴惴不安,但是又沒有膽量起來,把那一鍋蛇肉給倒掉。
晚上做夢,夢見全部是蛇,把我給纏的緊緊的,嚇的醒了,醒了睡著,又是做這個同樣的夢,重複一夜。2002年三月十六日,距離韓日世界盃開幕七十五天。
今年的年成很奇怪,過年後不久,黃鱔就出來了。
聯豐鄉的鄧銀寶是出了名的釣黃鱔高手。他在第一時間,就敏銳地感覺到可以釣黃鱔,這是鄧銀寶的本事,他站在水田旁,隨便看田埂一眼,就知道有沒有鱔魚,有多少鱔魚,是多大的鱔魚。
鄧銀寶從幾歲就開始釣黃鱔,釣了四十多年,小時候釣黃鱔是自己吃,後來城裡人突然一窩蜂愛上吃黃鱔了,鄧銀寶靠這個本事,掙了不少錢。後來人工養殖黃鱔的越來越多,黃鱔又漸漸不值錢了。鄧銀寶也就不靠釣黃鱔賣錢,只是釣黃鱔成了自己的一個愛好。每年釣不少起來,自己吃,或者送人。
每年的清明前後,鄧銀寶才會開始釣黃鱔,可是今年,這才剛過正月幾天,鄧銀寶就看到了田間已經有了黃鱔活動的痕跡。
今年的冬天很暖和,黃鱔出來活動的時間提前了吧。
釣黃鱔最佳的時間是凌晨三點到五點。
鄧銀寶昨晚早早就睡了,在凌晨兩點起床,拿著他釣黃鱔的家業,向山間的水田走去。
鄧銀寶釣黃鱔的家業[宜昌方言/家當,這裡指裝備。]很簡單,一個手電筒,一個裝黃鱔的竹簍子,一個一尺多長的吊鉤,吊鉤是用自行車軲轆的鋼絲做成的,直直的鋼絲條,最前方是一個小彎鉤,彎鉤被他磨的尖銳鋒利,還有個小盒子,裡面放的是他白天在垃圾堆里刨出來的肥蚯蚓。
鄧銀寶走到一個水田旁邊,用手電照射了一下周遭的環境,這個地方是他白天就看準了的,現在確認無誤。
鄧銀寶蹲下來,從小盒子捏出一條蚯蚓,慢慢的穿到吊鉤上。準備妥當之後,鄧銀寶爬到田埂上,用手摸水田裡積攢的積水,他用手在感觸水溫。
水溫很合適,正是黃鱔最喜歡的溫度。氣候反常,往年這時候,水的溫度沒這麼高。
鄧銀寶手在水裡摸索一陣子,然後用手電照射田埂,慢慢尋找,不多時,就發現了一個圓圓的坑洞。這個坑洞不小,但是坑洞大,不等於裡面的黃鱔就大,黃鱔的大小,要看附近水裡的小魚小蝦的大小情況,還有要看是不是老黃鱔,老黃鱔個頭大,但是不容易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