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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之後,那寫蛇段,已經頭消失在地面上。
“抓不到了。”我懊惱的說道,“這條蛇,在地下會重新連接起來,然後隱藏起來。再向著我們的方向移動。”
還是有點收穫的,一個裝載機仍舊在拖著一個斷裂的蛇身,那一段蛇身沒有掙脫繩索的束縛,被巨蛇拋棄。
2002年五月三日,距離韓日世界盃開幕二十七天。
小馮看見面前的這個馭蛇人後代,不免苦笑,的確是個小孩子,一臉的稚氣。這個小孩子一輩子沒出過家鄉的大山,猛然見到這麼多人,緊張得瑟瑟發抖。
怎麼能夠指望這個小孩子去指揮蛇群呢。小馮幾乎要絕望了。
“我說過他還不能馭蛇,”屈師父說道,“他太小了,還不知道該怎麼去做。”
“那他能做什麼?”小馮幾乎是在哀求屈師父,“怎麼辦,他不是馭蛇人嗎。他一定有辦法。”
“馭蛇人在十八歲之前,需要在深山裡和蛇群生活很多年,才能指揮各種蛇類,在此之前,他們只能先學會和蛇類溝通的方式。”
“就是蛇語?”
“可以這麼理解。”
小馮用手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蛇語、蛇語,全世界的都一樣嗎?”
“應該是的。”屈師父說道,“和蛇交流,跟人類說話不一樣,他們是另外一種方式,應該沒有地域的區別,這個小孩子的父親,也就是那個剛死掉的馭蛇人曾經去過黑龍江,也一樣的能馭蛇。”
“有沒有兩個馭蛇人同時做事的先例?”小馮身體站得直直的,看著屈師父。
“從沒聽說過。”屈師父身體在微微發抖,他已經隱隱猜到小馮在打什麼主意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小馮堅決的說道,“只能試一試。”
這裡還有一個來歷不明的馭蛇人,很有可能是幾十年前來自日本的馭蛇人!
2002年五月四日,距離韓日世界盃開幕二十六天。
我和同事站在東山大道人行道上,盯著窨井看了很久。
董偉等人在一旁,看到有零星的蛇出現,就跑過去給捕捉起來。
“這些蛇沒一條是正常的。”董偉指著放在籠子裡的蛇說道,“你看你看,有那條蛇是我們平時看到的樣子。”
籠子裡的蛇,要麼是顏色古怪,要麼是身體體型怪異,總之,就是沒有一條正常的蛇。
幾台裝載機還停留在附近待命。
我對部門領導說道:“這些機械沒必要等在這裡了,那條蛇已經走遠了。”
“你能確定它爬到什麼地方了嗎?”部門領導問我,“上面對這條蛇很重視。”
“這片地下的下水道分支太多,因為這條路翻修了幾次了,每一次都重新設計一遍下水道,我都不能肯定下面到底有多少條通道。”
“也就是說,我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條蛇會朝著山頂移動?”
“可是我也不知道,它會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突然爬出來。”
領導聽了,也一時無話,大家都靜靜站著。
我猶豫半天,對領導說道:“算我倒霉,我再下去一次。”
“你不怕我們再把你給活埋囉?”蠻子在一旁笑著說道。
“你小看我了,”我對著蠻子說道,“我已經說過,這裡的通道非常複雜,通道多得很,出口到處都是,只要我想爬上來,你可堵不住我。”
“瘋子,你別逞能。”董偉說道,“你能對付下面那條蛇嗎?我可是和他近距離對峙過,我能感受到那條蛇,真的不一般,我不是說過,那條蛇看著我的時候,我幾乎能感受它的心思。它沒別的意思,它就想爬到山頂。”
“可是我們要做的就是阻攔它爬到山頂。”我對著董偉說道,“這東西真的爬到山頂,把體內的怪東西散發出來,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更怪異的災難,也許下一次,就不是蛇拼命的往山頂爬,換成人了。”
“你是不是玩生化危機玩迷糊了?”董偉笑著說道,“蛇就是蛇,在古怪也是蛇災。”
“你忘了有些病人,在蛇災剛開始有端倪的時候,有幾個人,拼了命地要從綠蘿路,往東山上跑嗎?”
“你真把你當英雄,和李波一樣,想做大事嗎?”
我擺擺手,“你那來這麼多屁話,我見過這些蛇在地下沉睡的樣子,那場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不想在幾年後,看到這個場景會出現在城市裡的地上,我討厭蛇,我可不想和蛇生活在一個地方。”
我說完,就穿上了穿上高筒的膠鞋,再把工具和手電拿上,向著窨井下爬去。
當我爬到窨井下的通道,仔細看著四周的情況,看見窨井也跳下來兩個人,是董偉和蠻子。
我嗤嗤的笑起來,“走吧,我們看看那條蛇,到底是向那個方向爬去了。”
我們三人在地下通道里行走了很久,只能隨口開著玩笑,減輕緊張的精神。可是讓我們困惑的是,我們在地下通道里來來回回走了幾百米,都沒有發現蛇的蹤跡,連小體型的蛇都沒有看到。
這絕不是好現象,我想起了我和李波在一個月前,在地下找蛇的時候,也出現過這個狀況,這種暫時的平靜,讓我更加的心驚,這意味著,當它們再次出現的時候,情況會變得更加無法控制!
2002年五月五日,距離韓日世界盃開幕二十五天。
那個馭蛇人的兒子,十三歲的小男孩,和那個在地底呆了幾十年的怪人,已經在一起呆了兩天一夜。
他們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
小馮已經很心焦,這兩個馭蛇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對方。除了吃飯的時候,小男孩拿著食物,吃掉一半之後,在把食物交給那個地底怪人身上的蛇,蛇銜著食物,又爬回地底怪人的身上,人蛇一起分享食物。
除此之外,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
“怎麼辦?”小馮對屈師父說道,“看樣子情況不妙,他們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
“你錯了。”屈師父說道,“從小伙子進去開始,他就不停在和那個人在溝通,我覺得他們已經很熟悉了。”
終於,那個小男孩提出要求,要出來。
“他答應了嗎?”小馮焦急的問小男孩。
小男孩被緊張的氣氛嚇得臉色蒼白,只是不停的點頭,“他願意把那些蛇帶到你們說的地方去,但是他什麼都看不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能,一定能。”小馮說道,“你帶著他,告訴他把所有的蛇,都帶領導那個地下空間裡。”
“我試試。”
“你們是怎麼交流的?”小馮問小男孩,“我沒看到你們說話。”
“我們不用說話,他根本就不會說話,但是蛇會說。”
小馮知道,現在絕對沒有時間來研究馭蛇人是如何與蛇類交流的方式。但是小馮仍舊不死心的問道,“他告訴過你,他是什麼人,來自什麼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