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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們就很少聯絡。
一個月後,我又要到武漢出差,這次出差要在武漢呆兩天。於是在網上聯繫網友,約好了一起晚上喝酒。聯繫上了兩個人,一個是豆子,一個是馬甲的馬甲。
我到了武漢,已經是晚上,在武昌找到豆子,豆子請我在一個燒烤餐廳吃了頓飯,我心裡想著明天要和馬甲的馬甲到他老家去看看,打探他父親的事情。和豆子聊天就心不在焉。
第二天,我早早的把公事辦完。然後馬甲的馬甲開著車,帶我回他的老家——黃岡地區的一個山區縣城。
我時間很緊迫,馬甲的馬甲把車開得飛快。
車從水泥路轉入一條破爛的碎石路上。
吳家的老屋,在一個很偏僻的山坳裡面。轎車不能開到老屋門前,我們下了車,又走了十幾分鐘,繞了一個山坡,才到達吳家的老屋。
這個房屋附近幾里都沒人戶,山坳里的種著油菜,如果不是附近的農民來種地,這地方估計沒什麼人來。吳家的老屋,還是古老的夯土牆。房屋占地很大,排了很長。
不過從破爛的門窗就能看出,這地方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馬甲的馬甲父親,當年就是一個孤單住在這裡,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或者是心裡承受著什麼樣的壓力,讓他遠離鬧市,默默呆在這裡。
馬甲的馬甲,掏出鑰匙,打開大門。我們走了堂屋。裡面的擺設都是八九十年代農村很常見的家具,正牆上貼著毛主席畫像。兩邊的牆,一面貼著十大元帥騎馬的畫像。一面貼著列寧的畫像。
屋裡蒙著厚厚的灰塵,畫像表面因為房頂漏雨,紙張已經是黑一塊黃一塊。
我匆匆打量一下,就跟著馬甲的馬甲,走到堂屋左後方向的廂房。
馬甲的馬甲又掏出鑰匙,開門。這個就應該是他父親當年的臥室。
門開了。
屋子裡昏暗得很,馬甲的馬甲,拉了拉門邊的繩子,我聽到開關的啪嗒聲。可是燈沒亮。
馬甲的馬甲嘴裡咕噥一句,走進屋內,推開木製的窗戶。房間裡才明亮起來。
我看了屋裡的樣子,頓時明白了馬甲的馬甲為什麼要拼命研究那些數字。
所有的牆上,整個地板上,全部的家具上,連床板都不例外。。。。。。。。全部都是數字。
馬甲的馬甲在武漢的家裡,電腦桌上的數字。就是來源於這裡。
“你父親當年肯定是用了一個特殊的顏料。”我說道。
“這是肯定的。”馬甲的馬甲回答:“去年我就覺得這屋裡的牆壁上開始出現一些模糊的字跡。我差點以為是雨水滲透下來的痕跡,幸好沒有讓人來刮石灰。”
我和馬甲的馬甲,在他父親的臥室里站了很久。我沒有動任何東西。我沒這個必要,馬甲的馬甲,肯定早就把這房間每個角落都檢查的清清楚楚。我不用再多此一舉。
“走吧。”馬甲的馬甲說道。
“對不起。”我有點歉意,“我只是個寫帖子的。除了會幻想,並不會做這種實質性的事情。”
馬甲的馬甲沒說話,我們走出來,回到車上。馬甲的馬甲又驅車回到武漢,這次執意請我在艷陽天吃了頓飯。因為他要開車,就我喝了瓶啤酒。
一個星期後,關於馬甲的馬甲的父親,我腦袋裡突然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連忙在網上給他留言。
馬甲的馬甲正在線上。
我亟不可待的打字過去:“你父親留下的數字,也許根本不值得研究。”
馬甲的馬甲回覆:“為什麼?”
我回覆:“我們帶入思考一下。”
馬甲的馬甲回覆:“你說。”
我回覆:“你父親是個偵察兵,這個確定了。”
馬甲的馬甲回覆:“是的。”
我回覆:“而且是立了大功的偵察兵。”
馬甲的馬甲回覆:“當然。”
我回覆:“你父親這種人,心理素質肯定很過硬。”
我接著打字:“你家的政治背景無可挑剔。”
馬甲的馬甲回覆:“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回覆:“你父親肯定沒有退役。他也許到現在都是個軍人。”
馬甲的馬甲回覆:“可是當年,他明明退役了進入遠洋集團。”
我回覆:“遠洋集團的員工,為什麼是長航武漢分局來發工資?”
馬甲的馬甲回覆:“我沒想過,從沒想過。”
我回覆:“有一個解釋。”
馬甲的馬甲回覆:“你能從這裡想到什麼?”
我回覆:“你現在可以去問問長航武漢分局,問你父親的下落。他們肯定會告訴你,他們只是給你父親代發工資。”
我接著打字:“你去遠洋問過你父親的編制沒有。”
馬甲的馬甲回覆:“零五年,父親失蹤後,我收到一個來自北京的函件,內容是我父親長時間離崗,開除編制。落款是遠洋集團。”
我回覆:“遠洋集團的總部在天津。”
馬甲的馬甲回覆:“你在網上查過?”
我回覆:“不用,我零九年在天津,很巧,我在天津市遊玩的時候,曾經路過遠洋集團的總部大樓。”
馬甲的馬甲回覆:“我現在就出去了,下次聊。”
我回覆:“好的,明天把你問的情況告訴我。”
日期:2011-6-5 20:21:00
第二天我在網上一直等著馬甲的馬甲上線。我現在對他父親的事情越來越好奇。
不過這一天他沒有登陸QQ。
第二天也沒有。第三天也沒有。。。。。。
一直過了一個星期。我終於等到他了。
我迫不及待的打字過去:“怎麼樣了,你去長航問了嗎?”
馬甲的馬甲回覆:“問了。”
我回覆:“我猜對了嗎?”
馬甲的馬甲:“比你猜測的更過分,”
我:“什麼情況?”
馬甲的馬甲:“當年給我發錢的出納會計都換人了,他們根本就不清楚有這個事情。”
我:“你找過他們的領導沒有。”
馬甲的馬甲:“我找了,他們也是換屆之後的經理,對這事一無所知,他們聽我說了後,也很好奇,專門又安排財務的人查以前的工資記錄。。。。。。”
我:“沒有查到,是吧。”
馬甲的馬甲:“是的。”
我:“於是你去了天津。”
馬甲的馬甲:“對。”
我:“你在天津應該也查不到什麼。”
馬甲的馬甲:“四個字:查無此人。”
我:“那你這幾天去那裡了?”
馬甲的馬甲:“你應該能猜到。”
我:“是的,你肯定去了北京。反正隔得近。”
馬甲的馬甲:“我按照當年收到信函的地址去找,那個地址是中央軍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