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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滄有很多的話要問。
可是蛙人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蛙人急切地說道:“我所在的潛艇,在這個海域已經巡遊了半個月,直到一個小時前,我得到命令,執行任務!”
蛙人從身上裝備里拿出一個放水的密封袋,從其中掏出兩個物事,遞向曹滄。
“上級說,這東西對你很重要。”蛙人說道:“你看見後會使用。”
曹滄小心翼翼的把其中一個東西拿在手上,這是一個扁平的圓形金屬物體,有個暗扣,曹滄馬上按了一下,物體一分為二,曹滄看明白了,這是一個鉛造的盒子,形狀和懷表相仿。曹滄連忙把懷表放入盒子內部,然後把盒子闔上。盒子做的很精巧,跟懷表的形狀絲絲入扣。
懷表的放射屬性,完全被鉛盒屏蔽。現在任何人都無法跟蹤懷表。
蛙人沒有任何好奇,把另一個東西也遞給曹滄,曹滄見過這東西,老楊死前給他看過。這是一個小型的信號發射器,頻率是單一併且保密的,能夠和附近的同等頻率的設備保持聯繫。當初老楊在異海,就是靠這種儀器和颱風極潛艇獲得聯繫。
“我們的潛艇,不能和他們發起衝突。”蛙人說道:“他們好像也是這個想法,雙方都有默契。不能開火。到底是什麼原因?”
曹滄說道:“你沒有權限問這個問題。”
蛙人愣了一下,按動了身上的一個按鈕。曹滄明白,這是任務完成後發出的信號。
“十分鐘後。”蛙人說道:“美國負責監測這片海域的間諜衛星會失效。你很重要,國家不惜動用了這種還在研發過程中的雷射武器——專門針對軍事衛星的領先技術。”
“讓衛星變成瞎子的武器?”曹滄驚訝的問道:“我們已經有了這麼高軍事技術嗎?現在是那一年?”
“九三年。”蛙人說道:“你真奇怪,來歷不明,卻連什麼時間都不知道。”
異海和地球是兩個平行空間,時間並不同步。曹滄現在印證了老龐的推測。
“我接下來該做什麼?”曹滄問道。
“堅持下去。”蛙人回答:“你不能登上我們的潛艇,這樣太顯眼。”
“那我該怎麼辦。”
“會有一艘民用的船隻來營救你,國際法對民用的船只有利,這樣才有時間考慮下一步行動。”蛙人說道:“我們已經聯繫上了最近的一艘民用船隻,他們一個星期前從雅加達出發,現在接到命令正在全速向這裡行駛。”
“這裡是什麼地方?”
“印度洋,南緯4度21分、東經63度14分。”蛙人飛快的說道:“你再堅持一天就行。。。。。。能堅持嗎?”
“能。”曹滄說道。
蛙人飛快的從身上又解下一個密封袋,“這是補給。”
曹滄打開一看,是高熱量的管狀食品,和一把信號槍。
空中的直升飛機現在果然開始在空中無目的的飛行,他們搜索的範圍距離曹滄越來越遠,看來懷表一旦被鉛盒屏蔽,他們就失去了方向。
十分鐘一晃就過。蛙人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說道:“我走了。你儘量離開這片海域。我們會拖住他們的潛艇。”
同時,天空中的直升飛機開始沒有目的的在盤旋,飛行的半徑越來越大,最後終於放棄,向著遠處的夜空飛去。
蛙人說了,十分鐘一到,負責檢測這片海域的敵對國軍事衛星就會變成瞎子。他們什麼都查不到。可是曹滄能和祖國派出接應的民用船隻取得聯繫。
蛙人和曹滄握了握手,又整理好潛水設備,潛入海底。
現在曹滄要做的就是在海洋上漫無目的游泳,等著那艘接應他的船隻。
曹滄不停的在海面上游泳,只要離開這片海域,美國人找到他的機會就越小。整整遊了一夜。天亮時分,曹滄精疲力竭的平躺在海面上。
曹滄完全沒有想到回到地球後的形勢也是這麼艱險。比進入異海並不輕鬆半分。
這裡是赤道附近,太陽升起後,曹滄的體溫能夠保持住,而且蛙人交給他的補給食品熱量很高,曹滄暫時性命無憂。
現在要躲避的就是美方的各種軍艦和搜尋的飛機。天空已經幾架無人偵察機掠過,飛的很低。這樣的搜尋不會有什麼結果,但是他們沒有放棄。
整整一天過去,到了旁晚時分。一個黑點從海平面上慢慢顯露出來。曹滄把那個小型的信號發射器,放在手上舉起來,仿佛能增加信號的強度似的。這是曹滄在激動的情緒下,下意識的舉動。
那個黑點,越來越近,已經能夠看清楚是一艘貨輪。而且他們行駛的方向也很明確,就是曹滄的方位。
貨輪距離曹滄只有幾百米了。
曹滄看清楚了,這是一艘隸屬遠洋集團的貨輪,標識是——“金川號”。
貨輪的觀測塔上有人正在用望遠鏡搜索海面,甲板上的欄杆後,排列的站著水手,這些水手都在張望。
曹滄不再猶豫,掏出信號槍,扣動扳機。
甲板上的水手發出一陣歡呼。幾個人在甲板上慌張地跑動,掛在船舷的救生船,正在通過掛索,被放下來。
這就是祖國的迎接方式。
曹滄被接到“金川號”的甲板上。身上裹著一張毛毯。有人遞過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用調羹餵曹滄喝了。
四周的人群都敬慕的看著曹滄,曹滄內心非常激動,畢竟回到了同胞身邊,現在不再有驚心動魄的任務等著他了,不再有人勾心鬥角,謹慎提防。所有人的表現,都透露著一個信息:歡迎回來。
曹滄實在是沒力氣站立起來,伸展四肢,躺在甲板上。
眾人都在噪雜的說話。
一個身穿制服的人走來,對眾人說道:“大家不要吵了,他需要休息。”
於是曹滄被抬到擔架上,送入一個寬敞的艙室。曹滄疲憊到了極點。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
曹滄醒了過來,心裡想著,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睡覺了,自從在異海登上米勒的船隻,好像就沒有真正的睡過覺。
曹滄想到這裡,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向自己的胸口看去,皮膚已經恢復了黃色,綠藻的基因真的消失了。
看來寄生生命不是每種環境都能適應。
曹滄想了一會,覺得自己還沒有睡好,然後又閉上眼睛,再次入睡。
這一次,睡的時間更長。
整個睡眠的過程,沒有任何人打擾,睡得非常舒適。
這一覺睡醒,曹滄的精力完全恢復。剛剛從床鋪上坐起來,艙門就開了,一個水手端著食物走進來。
曹滄毫不客氣,狼吞虎咽。食物都是典型的中國菜,是米飯和榨菜肉絲,還有一個紫菜湯。
有多長時間沒吃過家鄉菜了,曹滄想著,有兩年了吧。在異海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永遠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