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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看看,到底這石礎有什麼古怪。想著趙一二放心的把石礎交給王八——趙一二既然自己不拿,肯定是給王八或者是我留下的。
趙一二到底有什麼用意。
我把石礎拿起來,放在面前,仔細的端詳。看到了玄武的瑪瑙眼睛。眼前一片斑斕,自己仿佛鑽了進去。
“停電啦!”我喊道,“怎麼啦,怎麼啦,全市停電啦。”
“你看到什麼啦,你怎麼啦?”王八制止我的慌亂。
“我好像我好像我好像……”我惶急中,終於意識到這點,“我看不見……”
我把手上的石礎狠狠的甩向一邊,“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眼前一片黑暗,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對著王八大喊:“我看不見啦,怎麼辦?怎麼辦?你快幫幫我!你快想辦法幫我……”
我開始焦躁的站起來,胡亂的走動,腳碰在茶几上,摔了一跤。
王八連忙來扶我,我一把抓住王八的頭髮,拼命的拽,嘴裡哭喊著:“快幫幫我,我不想做瞎子!”
王八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不停的安慰我,“瘋子,別這樣,別亂,我們馬上去醫院。”
王八把我扶到沙發上坐著。我思維一片混亂,手足無措,我把王八的肩膀死死抓住,哭著說:“王鯤鵬,救救我,救救我,你千萬別走,你快想辦法救我。王鯤鵬,我求求你了……”
王八對我說:“你坐著別動,我去拿錢包,我們馬上就去醫院。”
王八的身體在我手中消失。我一個人處在無垠的黑暗中。內心惶惑不安,比死了還難受。胸口裡空蕩蕩的,無盡的空虛把我吞噬。
我等了好久,王八都沒回來,也許並沒有多久,只是這段時間對我的感覺來說,實在是太漫長。
我把頭仰著靠在沙發靠背上,眼睛徒勞的睜著,拼命使勁,好像這樣會恢復我的視覺一樣。
還別說,我眼睛又模模糊糊的能感覺到燈光了,光線越來越強,“哈哈”我大笑起來,“王八!我又能看見了,我看得見啦。”
我的視力在瞬間又回復了正常,剛才完全是虛驚一場。
我看見王八正在我面前不遠處,打著電話,“你快叫個的士到我樓下來,瘋子出事了,你快來,別問這麼多……咦,他又好了……你還是過來,我們到醫院去。”
我用我的眼睛貪婪的看著四周,不敢再閉上眼睛,生怕閉上後,再睜開,又是一片黑暗。
我把臉上的眼淚擦乾淨,對王八笑著說:“我又能看見了。”
王八後悔的說道:“早知道,我們的確不該碰這個石礎。”
他這麼一說,提醒了我,我立馬跳到王八跟前,卡住王八的脖子,“就是你,就是你,差點讓老子變瞎子……”
我心裡又後怕,且開心,無比激動。
不把王八好好折磨一番,無法傾瀉我的鬱悶。
王八掙扎著,嘴裡的話斷斷續續:“你剛才看見什麼了……你變瞎之前……看見什麼了……”
我哪裡聽得進王八的話,更不會回答他,只是把他用力的推搡著。
鬧騰不知道多久,董玲進門了,才止住。
董玲進門了,看見我王八正在拉扯,冷冷地說道:“他不是好得很麼,活蹦亂跳的,還知道打人,剛才急什麼,天塌了似的。”
董玲叫的的士還在樓下等著。
我們一起下樓,上了的士。
坐在的士上,董玲問王八,“非要這麼晚了去醫院嗎,我看瘋子好端端的,沒必要了。”
“去中醫院,找劉院長。”
“為什麼?”董玲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去中醫院,而不是去中心醫院去檢查,中醫院的眼科設備明明比不上中心醫院。
我和王八卻明白,我的眼睛暫時失明,和石礎有莫大的關係,現在找不到趙一二,只有去找劉院長。
坐在車上,我看著車外璀璨的街道霓虹,心裡舒適。原來眼睛是這麼重要,只有經歷過一次失明了,才能體會到這點。
王八問我:“你剛才到底看到什麼了?”
我不敢說,怕說出來,眼睛又會變瞎。
王八追問:“你說出來,劉院長才有可能幫到你,萬一,你還會再瞎呢?”
“你這個烏鴉嘴,想找打是不是。”我罵了王八一句,但想著王八說的也有道理。
“那些白影子,我又看見了。你說的沒錯,他們真的跟你說的一樣,是疊魂。”
“我就知道我沒猜錯!”王八說道。
“他們是被人趕到一個很小的石頭房子裡面,很小的房間。那個石礎也在裡面。開始只有幾個人進去,然後不停的有人再進來。房子裡越來越擠,比上下班高峰的2路車還要擠。可是仍然有人進來,不是走進來了,是塞進來。”
我心情慢慢平復,回想著看到玄武瑪瑙眼睛之後,我在那一瞬看到的事情。
“那些人,很慌亂,很害怕,在石頭屋子裡緊緊貼著。他們都在哭。可是還有人在往裡面擠。”
王八說道:“是有人在外面逼著他們進去的。”
我想到了北王韋昌輝的一些歷史記載,王八說的沒錯。這種事情,韋昌輝絕對做得出,他肯定是用刀槍逼著這些打仗的俘虜,也許不是俘虜,而是太平天國的友軍,也有可能就是抓來的平民——趕進那個石頭屋子。
“裡面的人越來越多,後進來的人,就只能爬到人頂上,可是不多久,人的身體就頂到屋頂了,石頭屋子,沒有任何空間了,可是還在進人,外面的人還在瘋狂的往裡面擠……”
——噶——
的士停到路邊。對著我們說:“你們下車吧,我不收你們的錢。”
王八掏出一張50,遞給的士司機,“師傅,我們急著去醫院呢。”
“我不要你們的錢!”司機狂喊道:“你們給我下車!媽的,要七月半了,什麼邪事都出來了!”
三個人悻悻的下車,還好到了勝利四路了,離中醫院不遠了。我們步行向中醫院走去。
我不用王八追問,不把剛才所見,告訴他,我更鬱悶。
我邊走邊說:“屋子裡人已經塞滿了,越來越擠,然後……然後……”
“然後怎麼啦?”董玲也被嚇的花容失色,但還是想聽我繼續往下說。
“屋外在開始放火,好大的火。屋裡好熱,又悶又熱,屋裡的人都在掙扎,屋裡好熱,好熱,好熱……”
我說不下去了。
“他們都被烤死了嗎?”
“沒有。”我答道:“他們都發現了地下的一個石頭,方方正正的一個石頭。”
“就是那個石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