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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走到黃坤跟前,“我這點病算什麼,你爸爸忙的很,你媽一個女人家晚上出來幹什麼。”
“爺爺我有事問你。”黃坤說道:“你是不是懂法術,而且得罪過人。”
爺爺說道:“恩,你的事情我知道,那個人已經找過我了。”
“你知道我什麼事情啊,我前幾天,老是遇到倒霉的事情,而且有幾個人還老提起你。”
“你聽說撒,坤伢子。”爺爺不回答黃坤,而是順著自己的話頭說:“你敢不敢過陰,就是拉死人的魂魄。”
“爺爺,你在說什麼哦?”黃坤說道:“你說這個搞什麼?”
“聽我說,如果那天你當了過陰人,一定要把黃家弄得紅火起來……”
“什麼意思啊?”黃坤說道:“我們黃家現在蠻好麼,老頭搞養殖這幾年掙了不少錢啊。”
“不是我們四個人的黃家,而是黃家祠堂。”爺爺說道:“莫問了,你會知道的。”
“黃家祠堂?”黃坤一臉的茫然。
“你老頭不願意,我就只能指望你了。”爺爺說道:“記住,如果有人要找你,你一定要當他的徒弟,你滿二十一歲之後,你就去找他。他答應了我的。”
“找誰啊,我不是還有半個月滿二十一歲嗎?”黃坤被爺爺說的摸不著頭腦。
“還有一件事情,”爺爺急促的說道,“如果有人在你面前,也許很長時間之後,那個人在你面前給你看一枚銅錢,那個銅錢是缺了一個角的,是天啟通寶,記重是五,一定要記住啊。”
“爺爺你在說什麼啊?”黃坤問道:“什麼天啟通寶,記重五的……”
“別問了,你聽我說就行。”爺爺說道:“如果那個人拿出這個銅錢,無論他說什麼,你都要相信,一定要相信……”
“爺爺,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那個拿天啟通寶,記重五銅錢的人,你一定要聽他的。”
“爺爺,你是不是已經死了?”黃坤終於把心中的疑惑給說出來了,爺爺這是在交代後事啊。
“你一定要聽他的……”
“爺爺,你是不是已經死了,”黃坤焦急的問道:“那些人已經站到你身邊了。我看到了。和我前幾天看到的一樣。”
“一定要聽他的。”
“爺爺……”黃坤已經要哭出來了,“你是不是死了。”
“聽他的……”
黃坤說不出來話了,他已經肯定爺爺已經死了。因為,爺爺和那些衣著古怪的已經站到了一起。雖然他們的腳步沒有移動。但是身影在後退,退進了墳墓中間,並起越來越模糊。
“坤伢子!”父親在前方出現了,拿著一個電筒向自己照she過來。
“我在這。”黃坤看著墳墓,嘴裡回答。
“你聽我說,”父親走到黃坤的身邊,“你爺爺已經……走了。”
黃坤聽到這句話已經不震驚了。
“我就是怕你著急,趕著走夜路回來,所以才打電話說你爺爺病了。”父親說道,“你還是趕回來了。”
黃坤隨口應付兩句。
跟著父親往家裡走。走了一截,黃坤又回頭看了看墳坡,爺爺正和那幾個人站在墳堆里,注視著自己。每個人影的手臂都抬起,向著自己擺手。
父親在前面快速走著。
不一會到了家。
家裡燈火通明,一個棺材停放在堂屋。棺材附近站了很多人,都是來幫忙辦爺爺喪事的。
黃坤慢慢走到棺材頂頭的靈牌前,跪了下來,母親早已準備好了孝服,給黃坤套上。黃坤對著靈牌開始磕頭。
靈牌上寫著:
“先人黃松柏之靈位。”
宜昌鬼事Ⅱ 三十一 過陰之黃松柏的葬禮4
宜昌風俗,家裡的老人過世,是需要放在家裡守靈,長的好幾天,短的最少一晚。
黃坤給爺爺磕了頭,燒完紙,就站起來。和父親並排站著,父親是爺爺的獨子,黃坤也是獨兒子。黃坤看到父親臉色憔悴,估計是兩日來沒合眼。
“你爺爺走的很快。”父親對站在旁邊的黃坤說道:“他一直都很威武(宜昌方言:老人身體硬朗),說走就走了……”
“是不是前一天晚上三四點的時候走的?”黃坤問道。
“差不多是那個時候吧。”父親說道:“你怎麼知道。”
黃坤老實的回答:“我感覺到了的。”
“哦”父親說道:“到底是血脈相連。怪不得你走夜路回來。”
操辦喪事是專門請了知客先生的,父子兩不用操太多心,就站在這裡守靈而已。
幫忙的人,大多也坐在椅子上打盹。黃坤奇怪,父親怎麼沒有請唱喪鼓的人來。
這個時候,從廂房走出來兩個人,年紀都不大,一個滿臉的虬髯,一個白淨臉皮。
父親看見他們,眉頭直皺。
“五爹,你想好沒有。”那個白淨臉皮說道:“這事不能老是拖著。”
黃坤的父親沒有回答,保持沉默。
黃坤一聽到這個白淨臉皮叫自己的父親五爹。就知道爺爺的魂魄說的話,是有來歷的。黃坤一直以為,自己家裡是單門獨戶,可是爺爺說起過,有個黃家祠堂,看來是個大家族。
這個人叫父親是五爹,一定是叔伯輩的親戚。
可是這個事情,一直到今晚,爺爺去世,自己才知道。
“五爹,他們老一輩的事情,就過了,他們這一輩的人已經都走了,你何必老是惦記他們的恩怨。畢竟,大伯爺是我們黃家人。”這句話是那個滿臉虬髯的年輕人說出來。
若是平日,黃坤肯定要捧腹大笑,因為這個大鬍子,看著身材魁梧,一臉的威猛,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嬌滴滴的女聲。
黃坤的父親仍舊沒有答話,把一張臉給板著。
“你是黃坤吧?”那個滿臉虬髯的漢子仍舊是一個女聲,“有二十歲了吧。”
“你是誰?”黃坤問道。
黃坤的父親沉著聲音說道:“他是黃溪,是你堂兄,站旁邊的那個叫黃森,應該比你小。”
“我從來沒聽說過他們。”黃坤說道:“我們那裡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親戚。”
黃坤的父親還是黑著臉,看起來他很不喜歡這兩個親戚。
黃坤卻想起來了,金仲曾經問過他,是黃溪還是黃森。原來金仲說的是這兩個人。看來自己的家世,真的不簡單,竟然還有個黃家祠堂,可是爺爺和父親從來沒提前過。而且父親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但他和爺爺為說過,證明和黃家祠堂的關係不太好。
“五爹。”黃溪說道:“黃家的人過世,一定要安置回祠堂,你是知道的。大伯爺是他們這一輩的長子,以前也是族長,絕對不能不能葬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