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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炎劍指著她,“你給我下來,我有話問你。”
守門人慢慢的從樹杆上怕下來,然後唱起了《黑暗轉》。
左邊枝頭鳳做窩,
右邊根上老龍洞。
只有盤古神通大。
手執一把開山斧,
先天元年砍一斧。
先天二年砍半邊,
先天三年才砍倒。
先天四年落凡間,
……
我一把將守門人的翅膀給揪住,“別他媽的唱了。我不會唱。”
守門人猛然被我揪住,發現自己在我的手上根本無法動彈,這才明白我,已經不是當初糗著她,巴巴的做過陰人的那個人了。
守門人嘟噥的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古老漢語,和當年望老太爺說的差不多。
我把守門人的翅膀提起,狠狠的掄了一圈,“給我說人話!”
“你不該這個時候過來,”守門人終於肯開口了。
“你和張光壁當年定下了什麼約定”我對守門人大喊,“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沒問過這個事情。”守門人說。
“好!”我對著拎起守門人的耳朵,“你現在告訴我。”
守門人還沒有死心,在她的想法裡,我應該不是這種態度對待她,樹林裡的野獸蟲豸都出來了,一些埋葬在七眼泉的魂魄也溜了出來,可是在我眼裡,都不值一曬,我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動手,陰差能幫我解決一切。
守門人的爪子想抓我,可是被我用螟蛉斬斷了一根。守門人痛的吱吱叫起來。
我把這個蝙蝠在手上拼命搖晃,“你說不說,你說不說,媽的,當年你騙了趙先生,後來又騙我,你根本就是和張光壁是一夥的。”
“我和張光壁沒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認可了他過陰人,”守門人說,“是嚴重光找到的我。”
“媽的,嚴重光是誰,是什麼人?”我大怒,“這時候了,還用個我不認識的糊弄我。”
“你認識嚴重光,你的朋友王鯤鵬也認識。”守門人急了,連忙辯解。
我這才想明白,嚴重光,媽的不就是老嚴嗎。
“你在磨磨蹭蹭的,”我把蝙蝠狠狠的頓在地上,“我饒不了你。”
“張光壁不僅要做過陰人,他還想做大法師,”守門人快速的說起來,“他本來就是招魂師,但是嚴重光提前找到我,要我幫他們的忙,不能讓張光壁把三個名分都給占了。”
“所以,你就糊弄我和趙先生,”我對著守門喊,“讓我們給嚴重光賣命,你指點我的東西,雖然都是真的,但是還有很多事情都不告訴我,就為了讓我傻里吧唧給你和張光壁賣命。趙先生心底實誠,死了都不知道為什麼,可是我,我他媽的沒這麼傻,你當我做了過陰人後,什麼都不做嗎,我真的有看起來那麼傻嗎?”
我越說越憤怒,指著自己的腦袋,“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傻的樣子,你就可以隨意糊弄我。”
守門人又開始裝神弄鬼,“這些事情都幾十年都定好了的,嚴重光就跟我說好了的。”
“屁,”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嚴重光根本就不是過陰人,他世俗的地位很高,但是他沒有資格跟你說上話,更不可能和你定下什麼契約。”
我想了想,又說,“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好吧,孫拂塵在什麼地方,你現在就告訴我。”
我把這句話說完,然後看著萎靡頓地的守門人,心裡的千絲萬縷,突然匯集起來,連成一個線索。
是的,老嚴不可能和守門人搭上線,但是有個人可以幫他做到。
我扭過頭,看向孫六壬,苦笑起來,“你爹。”
第105章 靈村下(26)
現在我把事情慢慢的捋了一遍。暫時扔開守門人。我對孫六壬說:“其實我早該想到是你爹。”
抗日時期,張光壁作為一貫道的道魁,統領教眾幾十萬,並且是道教聞名的招魂師,並且是過陰人,有了這個兩個身份,幾乎是當時最厲害的術士。但是他被日本人收買,繼續擴充勢力。至於他為什麼後來和日本人反水,原因不明,一定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或者是良心發現也亦未可知。
但是他當年設下那個轂,和走古道,一定是有個條件的,那就是跟我一樣,去面對八寒地獄。現在他的兩個兄弟已經能夠確定參與了這件事情。一個是老嚴,就是守門人說的嚴重光,一老嚴後來的身份地位,當然能肯定他的立場是什麼,他不願意看到張光壁失去控制,於是背叛張光壁,讓他在守門人這裡栽個跟頭,失去肉身,於是和張光壁結下了梁子。另外一個人一定是孫拂塵的祖父,孛星,他的目的不同,他在意張光壁在走過古道之後的立場,但是很顯然,張光壁沒有如他所願。張光壁就得罪了孛星。
到了孛星孫拂塵這一代,孫拂塵能力超群,卻又不融入與道門,他一直惦記著張光壁的事情,同時希望找一個能夠接替他的人,和他一起對抗梵天。老嚴這邊就一直忌憚張光壁死灰復燃。慢慢就牽扯到了詭道,讓趙一二傻里吧唧的捲入進來,死了都不明白。老嚴看中了王八,讓王八繼續給他賣命,對付張光壁,而我,被孫拂塵看中,留著我對付梵天。
老嚴和孫拂塵是有瓜葛的,可是我始終有第一點沒想明白,還差一條線索。
“我們詭道為什麼會牽扯進來,”我指著守門人問,“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吧。”
守門人想了一會,又不敢說了。
我用腳去踩守門人的下肢,守門人被我的已經徹底打怕了,連忙告饒,說起來,“當年和張光壁爭奪過陰人的,就是你們詭道的先輩,一個非常厲害的人……”
“是誰?”我逼問,“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金璇子沒告訴過我。”
“金盛是知道的,當時他在場。”
我愣了一下,原來金璇子是知道的。
“那人的名字我不能說,他是金盛的師叔。也是你們詭道的人,”守門人掙扎兩下,“他拋棄了詭道的身份,因為他不需要了,嚴重光就是投靠了他,才背叛了張光壁。”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疑惑的問,“連老嚴都要去巴結。”
“嚴重光在和張光壁成為兄弟之前,他就是金盛師叔的部下。”守門人顫巍巍的說,“其實嚴重光就是他安插在張光壁身邊的心腹。”
“我明白了。”我抱著腦袋,“事情就是這樣了,張光壁和老嚴之間的恩怨,延續幾十年,還把趙先生,王八和我牽連進來。而老嚴身後是金璇子的師叔,孫拂塵孛星家族想聯絡張光壁對抗梵天。所以這些人相互忌憚,又相互利用,最後都反目成仇,起因就是張光壁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之後,徹底違背了當年的承諾。”
“你和張光壁簡直是一模一樣。”守門人說,“翻臉之後,六親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