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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還是那個浙江人,他拉了幾個生意夥伴,本想繼續挖掘溶洞深處。可因為來自當地村民的壓力,無法繼續施工。羅師父也不知所蹤,他本來就是個神秘莫測、來歷不明的人。事後,竟然沒有幾個人能記得他曾出現過。羅師父不在,浙江人也無從知曉該怎麼去找溶洞的最精華處。此時就不了了之,浙江人就用籌集到的資金,把猇亭古戰場給買下,真的做起旅遊的生意。
楊澤萬坐牢了,當然不是因為故意殺人,而是他承接的水壩工程太濫,查出他貪污工程款的事實。楊澤萬很仗義,說這個事情跟我這個技術員無關,是他自己瞞著我所為。
柳濤也在村民選舉中,當了這山村的村主任。他這一輩子都要守著這個溶洞了。
我第二天就收拾東西走了,經理慡快的答應了我的辭職。
走的那天,我去娟娟那裡領工資。娟娟不在,她回市內了,董玲用手上的備用款給我發工資。
我跟著董玲到了她寢室,等著她給我拿錢。
董玲在寢室里,並不急著給我工資,跟我有一搭無一搭的聊天。對我不再是那種愛理不理的態度。被我說的無聊的笑話,逗得呵呵笑。
看來日久見人心,這丫頭見我在洞裡的作為,對我心生好感了。
董玲脫了鞋在,床上坐著,幽幽地對我說:“回市內了,你還會來找我嗎?”
我靠,這麼明顯的表白,我哪裡聽不出話外之音。
我坐到董玲身邊,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我腿斷了,也會找你的。可我實在是不想再來這個地方了。”
“沒事”董玲聲音變得纖細:“我過兩天也回市內,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我還說什麼話啊,現在說話不都是多餘嗎,行動最重要。
我把董玲壓倒床上,手忙攪亂的脫她的衣服。
董玲對我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一點都不拒絕我,竟然幫我褪去身上的衣物。
桃花運來了,擋都擋不住。
董玲的上衣被我撥去,身材真他媽的好,我緊緊摟著董玲,深吻著她。
董玲在我身下迷離,嗚嗚的哼著。
我赤裸的身體和董玲柔軟的胸部緊緊貼在一起,情慾高漲。
董玲的雙腿也把我盤住。
我手往下伸探,想有進一步的作為。
突然聽到身後一聲大聲的尖叫:“瘋子!你脫光衣服在我床上幹什麼?”
我回頭看去,看見董玲衣著整齊的站在寢室的門旁邊。對著我怒氣沖沖的怒吼:“你這個臭流氓,你到底在幹什麼齷齪事……”
我全身冰涼,身體僵硬,無法動彈一下。更不敢回頭,去看床上的董玲是誰。
我身下的是什麼……
第一部 第五章 走胎
時間過的真快,我感覺自己都不再年輕了。同學一半的人都結了婚。有的在單位混的好的,都當領導了。可我呢,剛剛在家裡和父母吵了一架,他們竟然罵我是個黃昏,一輩子都玩不醒的黃昏。原因是我又被老闆炒了魷魚。一年來,我找了七八份工作,沒有一個乾的長的,最多的一份工作,干三個月就被老闆給辭退。
一個人走在夜色中繁華的街道,感嘆不已。我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呢。這麼大的一個城市,竟然找不到一份合適的工作。爹媽也是的,怎麼能這麼罵我,我就算是黃昏,還不是他們製造出來的。
走到了九碼頭,看見勝利一路街邊坐著一排算命的瞎子。心想,當初難道我的選擇錯了,如果當年在糙帽人面前選擇了另外一個人生,現在至少不會為生存擔憂吧。可是那種生活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我只想做個平凡的人,有份穩定的工作,談十幾個女朋友,然後找個合適的女孩結婚,再生個孩子,平平淡淡,波瀾不驚的過一輩子,多好。
當年王八罵我,說我不該放棄。他向糙帽人說,能不能取代我走那條人生道路。可是被糙帽人拒絕。
王八卻不死心,孜孜不倦的想進入那個圈子。
我如果能和王八交換一下人生,該多好,都能得償所願。可惜,人都是下賤的,都對自己身處的環境不滿。對自己已經所有的事物不屑於顧,卻想著自己無法得到的生活。
比如我想跟王八一樣,當個律師,每月拿著高收入,周旋於若干美女之間。
可王八卻對身邊董玲的熱情無動於衷,律師雖然當著,卻不太上心,幸好他天資聰穎,能力超人,不然律師那裡當得下去。不過他當不下去,也無所謂,他遲早會辭退律師這個職業的。他的志向,是當個神棍。
“不是神棍,是術士!”王八每次聽到我提起神棍這個名稱就惱火,是的,他想當術士。
術士這個稱呼在民間是很少聽到。在道家煉丹和巫術的高人間一直流傳著這個默契:洞悉陰陽的不見得是術士,術士是其中的佼佼者。有名額的,只有德行和法術頂尖的神棍才有資格被人稱呼術士。或是自身的某些異於旁人的命數,才有這個可能。
糙帽人當年說我有個這個命數,但我不想當神棍。
王八想當,但他沒這個命數。但他的精神執著,他相信自己的人生,就是要當一個術士,他相信憑他的努力,他會走到這一步。
王八現在就坐在一排瞎子之中。他戴個墨鏡,裝瞎子挺像的。我挨個看瞎子,找了好大一會,才認出他。
我走到王八面前對他說道:“給老子算個命,什麼時候發財?”
王八沒抬頭,“你來了啊,看你狗日的躲我多久。”
“好好的正經事不做,跑這裡來扮瞎子騙人。到底是你傻,還是我傻。”
王八把墨鏡取下,“你小點聲音,老子花了好大的功夫在這裡有塊地盤。莫讓別個聽到了。”
我撲哧一笑,實在忍受不了王八這麼鄭重謹慎的模樣。
王八連忙把屁股下的馬扎收起,把身前的簽子放進書包。拉著我走到人少點的地方。
走到珍奧核酸的門面下,這裡人少些。他又支起了馬扎,安穩地坐下,又把墨鏡給戴上,“不說借錢給你,你就不來找我是吧。”
“你這個人沒好心,我不想有你這個朋友。”我故意氣王八,懶懶的在王八身邊的路階坐下。
“上次的事算是我錯了,我不該幫田叔叔干那種缺德事。我想了,我從基層做起,從算命做起,不再好高騖遠。”
聽著王八說得一本正經,我都他媽的想揍他,“廢話少說,先把錢給我,老子連煙都買不起了。”
王八搖搖頭,給了我三百塊錢。我拿了錢,心裡穩當多了,看來這個月吃住有著落了。我身體往後躺,靠在門面的鋁合金門上。
兩個人暫時無話,看著熱鬧的街道上人來人往。
“瘋子,”王八開口了,“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說過的話啊?”
“老子說的話沒一千萬,也有八百萬了,你說的那句啊?”
“當年你說,我們兩個人,一個人算命,一個人當郎中。浪跡江湖,無憂無慮,走遍全國,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