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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之外呢?”

    “還能有什麼之外。”王八不解。

    我嘆口氣,對王八說,“我十二歲的時候,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然後我整整半年不跟任何人說話,每天就一個人想著這個問題,我死後,會發生什麼。”

    “人士如燈滅,”王八一攤手,“什麼都沒了,你還想這些又什麼意義?”

    “對!”我指著王八說,“就是意義的問題。那種永遠永遠都沒意義,沒有時間的範圍,記住,是永遠永遠沒有意義。沒有開始,也沒有結局的意義,永遠的無意義,幾千年,幾萬年,幾億年,沒有結局,永遠不會有結局。在這種永恆的沒意義下,你覺得活著有勁嗎,就算是做夢有勁嗎?在這種完全沒有邊界的沉寂下的無意識,你會覺得任何事情會有那麼點意義存在嗎?”

    “所以說,我們好好活著不就行了。”王八低頭說,“你怎麼會想這些,你根本就不是操心的人啊,你怎麼會去想這種扯淡的問題。”

    

    我知道王八理解不了,“算了,當我沒說。”然後站起身,帶著孫六壬走。

    孫六壬走出門口,和我進了電梯,電梯下降的時候,一陣輕微的失重感,我心裡那種無邊無際的恐懼切實的體會到我身上。

    “徐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孫六壬說,“我從來不去想,想到了就怕,我是第一次聽人敢把這種事情說出來。”

    “不是每個人都能意識到這個。”我虛弱的說,“我小時候不停的問大人,他們都說我傻了。”

    因為這次對話。

    我的世界想八寒地獄更加深入一層。

    第66章 九色鹿(1)

    王八終於不發瘋了,我不知道那個浮萍還會不會在他腦袋裡當做真實的人存在。不過王八是個控制力很強大的人,就算是浮萍生活在他心裡,他現在也不會表現出來了。也許這麼多年他一直就是這樣,只不過血靈芝給了他一個釋放藉口而已。

    現在我很替董玲不值,這種不值,不是從前那種對王八的嫉妒的產物。王八這輩子只會愛一個人,永遠不會變了,我直到現在才想明白這一點。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董玲和那個李行桓結婚算了,讓王八一個虛構那個浮萍活一輩子更好,不用和董玲這麼虛偽的活下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憑什麼替董玲不值得呢,董玲也許就是喜歡過這樣的生活,她自己都說了,王八不是這個性格,她還不喜歡呢。

    王八和鄧瞳合夥的藥店在宜昌開了,地段不是太好,在金東山附近,哪裡本來就已經有了幾個藥店,也不知道王八是怎麼想的,這裡的生意不是很好,而且沒什麼有錢人,買高檔的保健藥物。

    每個月的收入把藥店的房租和人工,還有工商稅務之類的交了,勉強維持而已。而且還要養兩個閒人吃飯。

    不過王八做生意肯定是很有頭腦的,鄧瞳這個人精,也不會在生意上看走眼,他說藥店什麼的不著急,反正門面是買了,以後門面升值也夠賺一筆。我懶得去想這些讓人頭疼的事情,對於我來說,這種事情太深奧。

    剛才說的兩個閒人,就是我和孫六壬。

    鄧瞳在藥店旁開了一個小診所,有個坐診醫生,這個是他家做生意的老路數了,而且現在藥店要有個開藥的處方醫生在,不然藥店的牌照拿不下來。

    我和孫六壬就在診所里打雜,平時也住在診所的樓上。算是我和孫六壬有個住的地方。孫六壬當然願意,她以前在福利院呆過,當個護士,一點問題都沒有。而我就是負責打掃清潔啊,收拾一下什麼的,除了王八那份股金分紅,還多了一點工資收入,何樂而不為。  

    血靈芝的事情現在著落在我身上了,這個事情,王八自己其實會弄,但是他就是犟著一口氣,要硬扛,也許是他捨不得浮萍接近真實的存在而不願意弄好,或者是他真的不想用自己所學的法術了。

    不過沒事,詭道里法術高強的又不止王八一個,還有金仲,在驅邪上的本領不比王八差。我在法術上是弱智的可憐,只有去找金仲幫忙了。可是我去了一趟宜城,沒有找到金仲。

    楚大的徒弟說金仲出門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就把話留下,說了我需要他幫我解決血靈芝的事情,然後就回來了。

    我不是很擔心這個事情,畢竟我已經是過陰人了,應該不會栽在這個事情上。

    血靈芝放在孫六壬哪裡保管著,時間長了我都忘了這事。每天就過著幸福的日子,天天睡覺到中午,起來後,從藥店裡泡的藥酒打一杯酒,端著到過早的攤子上,吃一碗花面,喝一杯酒,然後昏昏沉沉到下午。晚上起來玩電腦,不知道過得多舒服。幾乎想不起兩年後,還要去面對守門人,和孫拂塵的事情。

    不過這不是我的命運,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不出意外的,一個多月之後,我也開始流鼻血了,好在是我正在為這個事情誠惶誠恐的時候,金仲突然出現,我從來沒有這麼希望金仲出現在我面前。很難得的給他來了一個擁抱。  

    金仲冷冰冰的把我給推開,他受不了這個。

    “血靈芝這東西也好弄。”金仲說,“幸好是我們詭道的人,也不需要做什麼法術了,螟蛉就可以。”

    “拿螟蛉去看血靈芝?”我猜測。

    “沒這麼麻煩,”金仲說,“把血靈芝和螟蛉都放到火裡面燒,血靈芝燒成灰了,裡面的怨氣就進入螟蛉。”

    “那螟蛉不就變得太邪性了啊?”

    “你以為螟蛉是怎麼來的。”金仲不屑的說,“當年黃裳斬鬼,殺一個,怨氣多了就積攢成了螟蛉。”

    “原來是這樣,我說這個知了殼子這麼牛逼呢。”我摸摸腦袋,“可是螟蛉這個玩意好像認人,它在我手上和在你們手上不一樣,照這麼說來,血靈芝對我來說,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啊。”

    “我也是在想這點。”金仲說,“其實不用螟蛉,血靈芝到你這裡也就為止了,不用去解決。”  

    我剛好在鼻子有點癢,然後嘴唇上熱烘烘的,用手指一揩,食指上都是血,我遞給金仲看了。金仲皺著眉頭說:“看來還真是這樣,你是不是現在廢了,怎麼見了老嚴之後,不進反退,成了廢物。”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我對金仲說,“我也不用成天惦記那麼多事情。”

    “不說這些了。”金仲說,“把血靈芝拿來,用螟蛉給解決掉。”

    我記得剛來的時候,孫六壬把血靈芝放在她的房間裡了,孫六壬現在正在忙著給病人打吊瓶,忙的都沒時間和金仲打招呼,我也沒喊她,帶著金仲上樓,到孫六壬的房間去找。

    結果找來找去,沒找著,不知道這缺心眼的丫頭把血靈芝藏哪裡了。我找煩了,對著樓下喊:“孫六壬,你把血靈芝放哪裡啦?”

    孫六壬就說,“等等啊,我放在藥店。”

    我和金仲下來,看著孫六壬把病人安頓好,然後說,“把血靈芝拿來,別耽誤時間了,我老是流鼻血,再流下去,就貧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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