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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仲和我沒有任何阻攔的,就走了過去。看來他又如法炮製,把這些警察蠱惑。那些被阻攔不讓出去的司機和行人看見我和金仲了,都焦急的問:“到底怎麼啦,為什麼不讓我們出去?”
“這是省里下來的防疫專家,來幫助大家的,大家都回去,回家吧,過兩天疫情控制了,我向大家保證,隔離期一過,大家就能出山了。”一個領頭的警察正在聲嘶力竭的拿著喇叭喊道。
那些焦急的人群把我和金仲圍著,來了幾個警察,幫我們掀開人群,讓我們向前走去。
我看到山路在這頭和收費站那邊一樣,也是堵了好長的車在山上。
金仲和我走了幾里路,天黑了。金仲和我走進一家路邊的餐館,現在餐館裡生意非常好。我和金仲點了兩碗盒飯,在一個角落裡吃著。
聽見餐館裡的旁人紛紛議論,為什麼不讓出去。
有的人在說是突發了不知名的疫情,聽說廣東那邊也很在鬧。
“人瘟!”一個老者神秘的說道:“這是在鬧人瘟。”
我聽了心裡,暗自發毛。難道不止這裡嗎?前段時間是聽說廣東出現了一種新型的病菌,治不好,而且是靠空氣傳播的。而且在王八家裡看電視,衛生部的負責人都出來闢謠,說北京沒有發現疫情。
“不是人瘟!”一個人反駁道:“是在鬧鬼,深山裡的一個村子在鬧,聽說一個村的人都死光了……都死了……”
我那筷子的手,在發抖。眼睛向金仲看去。
金仲向我主動透露我一個信息,別亂想。這都是傳言。
我後來知道,這的確是傳言,可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比這些傳言,要更加恐怖。
那些人還在討論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人說的更誇張,說是在神農架發現了外星人,政府不願意消息泄露,所以把路都給封了。
“怪不得所有的電話都打不通。”有人附和。
“不對,不是發現外星人,是發現了野人的群居的住所,在地下一個很深天坑裡面,那些野人是一個類似於國家的群體……”這個人說的更離譜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低聲向金仲問道。
金仲回答:“他們都是在亂說的。別相信。”
“其實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我說道。
“你不是說,不探知我的想法嗎?”金仲有點氣憤。
“我沒有啊?”我撇撇嘴,“你以我真的是傻子嗎?你的表情,我就看出來了,你也不知道,而且……這個事情看來很嚴重,你若是去了,你那裡有機會出的來,到宜昌來找我。”
晚上沒有地方睡覺,餐館的老闆到處托人找了好多床被子,十塊錢一床,租給滯留的行人。我和金仲各自裹了一床,我裹著骯髒的被子躺在餐館的長條椅上,被子上的惡臭老是往鼻子裡鑽。旁邊一些不睡覺的人,又在呼三喝四的打牌,吵的我更睡不著。
古廟鄉,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開始康康的咳嗽起來。那些在打牌的人,就把注意到,一個人問道:“小伙子,你不是從廣東回來的吧?”
我還沒明白他們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可是看見已經有人在捂著自己的鼻子了,突然明白,他們怕我傳染。剛才有人說過,廣東現在在爆發一種很厲害的傳染病,不知名的病症,依靠空氣傳染的。
餐館的老闆也在,看到我咳嗽的厲害,也緊張起來,連忙招呼我到他的一個偏屋裡去。我不願意去,我辯解:我只是感冒了。
老闆連忙去廚房提了一個煤爐出來,上面擱了鋁鍋,然後到了一瓶醋在鍋里。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濃烈的醋酸味道。
現在屋裡所有的人,都把我給盯著看。
我倔強著不動,倒不是怕偏屋裡的環境惡劣,而是受不了這種歧視。
金仲也不睡了,拉著我走到外面,還沒忘拿著我們的被子。走出門外,金仲說道:“你睡過馬路沒有?”
“睡過。”
“那不就結了。”金仲輕鬆的說道。和我找了個大貨車,鑽到下面。裹著被子睡覺。
我心情激憤,那裡一時睡的著。
到了天亮,我睡得晚,金仲把我搖醒。我們順著公路繼續前行。
走過堵車的路段,已經有寫車輛,耐不住等待,也跟收費站外一樣,往回調頭。我和金仲攔了輛皮卡,坐到後排。
一路上,我陸續看見好幾輛沒有牌照的封閉式貨箱車,停在路邊。我發現,這些貨箱車,都是停在人口相對密集的村落旁邊,一些穿戴古怪的人,正在到處走動。
那些穿戴古怪的人,都是一身上下的白色連體服,頭上罩著豬頭面罩。我大驚,這是生化防護服啊,我小時候學校給我們做過三防演習課,我見過這些衣服。就算學校沒教過,那些美國的大片,也經常出現這種場景啊。
我身體開始發抖了。
車終於到了松柏鎮,這裡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沒有警車,沒有那些穿著生化防護服的人,寧靜的小鎮一如既往。
金仲叫了一輛麻木,說要去古廟鄉。麻木司機說道:“古廟鄉前幾天出大事呢?你們現在去幹什麼啊?”
金仲我們是做生意的。
麻木司機說道:“你們是收藥材的,還是販娃娃魚的啊?”
金仲和我都沒回答。
麻木司機繼續說道:“要是販娃娃魚,就不要去了,前幾天,那裡的娃娃魚養殖場出事了,養的娃娃魚都跑出來了,見人就咬,聽說把鄉政府的官員都給咬死了一個。”
我聽得又怕又迷糊。
我在報紙上看到的是,村民圍攻鄉政府。而這個麻木司機說的是娃娃魚發惡咬人。
麻木司機說道:“我只給你們送到楊家屋場,離鄉里就不遠了,你們自己走過去,也不遠了。”
車還沒到麻木司機說的楊家屋場,我們就停下。
前方幾十米的路上聽了好多軍車,都是墨綠色的車身和車棚,路邊的空地上一連好多都是軍用帳篷,眼神也是墨綠色的。
山間的公路上,擺著路障。路障附近,全是荷槍實彈的武警。武警都是背對背站著,從他們筆直的站立姿勢,就能看出來,他們警惕的很。
面朝我們的一個武警看見我們了,立馬拉動槍栓。快速向我們走過來,一個便服摸樣的人也跟著走來。其他的武警沒有妄動,仍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繼續警戒。
武警和那個穿便服的人走到我們跟前。
“回去!”武警兇狠的說道。
麻木司機連忙說:“跟我沒關係,我只是送人來的,我現在就走。”
我很奇怪,為什麼這裡的武警和這個穿便服的人,沒有穿生化防護服,這裡應該是出事的核心地帶啊。
穿便服的人口氣柔和多了,勸說道:“同志,你們不能進去,回去吧,到鎮上不要亂說話,說不定幾天,你們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