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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有個五通的說法,”王八邊說話邊看表,“我覺得和她差不多。”
“五通?”我和金仲同時問王八,“什麼玩意?”
王八說,“我以前看書看得多,在明清小說里看到過五通的記載,和這個女孩的情況差不多,五通就是專門禍害良家婦女的,婦女被五通蠱惑之後,就不和家人說話了,行動也神神秘秘。”
“五通到底是什麼,你說清楚嘛。”我急著問王八。
“是一種邪物,有的說是馬變的,也有的說是其他的牲口和野獸變的。我反正是沒見到過,”王八的手機響了,他看看手機,對我說,“我要開個會,沒時間了,這種事情你們應該能搞定,去她的家看看,以你們兩人的本事,應該能看出蹊蹺。”
王八說完,就上車,發動要走了,結果我就看到王八的車發動之後,在路上左右搖擺兩下,義無反顧的撞向了馬路上的隔離帶。
王八下落車,跳起來破口大罵:“靠!想整死我啊。”
我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忍不住笑。
王八跑到李丹燕面前,前後左右的看了一個仔細,但是李丹燕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還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好像她的手指非常有意思似的。
王八不停的擦汗,“幸好我心裡有點準備,油門和方向盤都不是我自己控制了。我要不是拼了命地搶,車就和路中間的大客車撞上,這個女孩身邊的東西的確很厲害,你們注意點,剛才那東西在給我下黑手!”
“那至少證明,”金仲冷淡的說,“你說的話,說到點子上了。”
王八的車出了車禍,立即引來旁人的圍觀,王八叫苦,連忙給保險公司打電話,埋怨我們影響了他開會。
我和金仲還是蒙的,五通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算了算時間,到襄樊去的客車要開了,就丟下王八,要上車,王八又說:“我有點不明白。”
我和金仲等著他繼續說。
王八皺著眉頭說:“聊齋上面說了,北狐仙,南五通。這女孩是河南人,五通都是江浙一帶民間流傳的東西,怎麼會跑到河南去,反正你們注意點。”
我問王八:“看樣子你說的五通蠻厲害,等會他要是對付我們的大客車怎麼辦?”
“你們寸步不離這個女孩,”王八擺擺手,“五通是對不會傷及她的危險。”
我和金仲連忙帶著李丹燕進汽車站,回頭看見王八心疼的看著他車前撞得凹陷的一大塊。
三人坐車到了襄樊,在襄樊住店,雖然王八告誡我們不能離開李丹燕身邊,但是總不能睡覺也一個房間,只好我和金仲一間,李丹燕一間。
金仲在李丹燕的房間裡設置了 結界,如果李丹燕離開房間,金仲掛在床頭的風鈴就會叮叮作響。但是一夜過去,鈴鐺都沒有想過一聲。第二天早上我還沒睡醒,金仲就拼命的搖晃我。
我睡眼朦朧的問:“怎麼啦,時間還早吧。”看見金仲已經穿戴整齊。
“人不見了。”金仲焦急的很,“我怎麼跟她的父母交代。”
“你不是弄了東西嗎?”我指著金仲床頭的風鈴。
“不管用!”金仲說,“快用你的本事去找。”
我聽了,心裡鬱悶的很,老子會糙帽人的本事,現在被當成狼狗使喚了。糙帽人的感受很痛苦,但是我學了老嚴的本事後,能夠單獨把糙帽人給叫出來,自己跟著糙帽人走就行了。
糙帽人在前面慢慢走,嘴裡不停吐信子。幸好現在雖然天亮,卻是個陰天,不然糙帽人不敢在白天上街。我們就隨著糙帽人走,穿過襄樊的大街,走著走著,發現我們走到了火車站。
我問金仲:“李丹燕來過襄樊嗎?”
金仲搖頭,“她這次還是第一次離開她家的縣城。”
“那她怎麼能知道火車站的方向。”我說,“看來她是要跑,可是她那裡有錢買火車票呢?”
金仲大急,“看樣子她真的是要跑,王鯤鵬給我們說的話,她都聽見了,不管是什麼五通,或者是她精神病,她肯定不願意被我們查處緣由,當然就要跑!”
我一聽也有點著急,糙帽人繼續在前面走,結果走到了火車站附近的一個開封菜館裡,看到李丹燕正坐在快餐桌上,開開心心的吃雞翅和漢堡,喝可樂。看見我們來了,本來一臉的開心,又沉默起來,板著一副死臉給我和金仲看。
我指著李丹燕問金仲:“她身上有錢嗎?”
金仲搖頭。
“那她那裡有錢買吃的?”
我去問開封菜的櫃檯,服務員說著女孩拿著錢買的,拿了一張一百的鈔票。早上人不多,所以她記得住。
我連忙回頭問金仲,看看李丹燕身上有沒有零鈔。金仲給李丹燕,讓她把荷包里的東西掏出來,金仲的臉本來就是很嚴肅那種,又是李丹燕的長輩,李丹燕就有點怕他,把東西掏出來給我們看。
我一看,果然是有幾十塊的零錢,還有一張去廣州的火車票,幸好離火車開車的時間還早,不然我們到哪裡去找人。
第44章 另外一個(4)
李丹燕想跑的計劃破滅了,又恢復了她那種畏畏縮縮的樣子,但是她剛才獨自一人的開心模樣,我印象非常深刻。
金仲也不敢有什麼閃失,立即坐車去李丹燕的老家,襄樊距離河南很近,李丹燕的家在河南南部。我們下午就到了李丹燕的老家,這是南陽靠北邊的一個地方,地處平原。
河南的農村和我們湖北西部不同,鄂西多山,村民都是散居在山裡,但是平原上,村子裡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起房子,所有的村民房子都挨著。李丹燕家裡的房子就在一長排的農戶中間,很普通的房屋,一個院門,裡面兩層的樓房,兩側一邊是牲口屋,一邊是廚房。中間一個大院子。
李丹燕的父母看見金仲又把女兒給帶回來了,連忙問金仲治好了病沒有。金仲搖頭。
李丹燕回到家裡,也不跟她父母說話,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了。到了吃飯的時間,也不出來,還是她母親把飯菜端進她的房間。
李丹燕的父母聽說我是金仲一個門派的人,也是非常尊敬,喝酒的時候不停的感謝我什麼什麼的,說他們這個女兒一直都讓他們很省心,現在卻這樣,說著說著就哭起來。
我就慢慢的問他們家的情況,老兩口就說,女兒回來後,一個字都沒講過,但是他們半夜裡擔心女兒,起夜從女兒門口過,就聽見女兒在屋裡說話,但是他們一進去,女兒就住口。問她跟誰在說話,女兒就沉默,什麼話都不講。
我就把王八的推測說了,老兩口老淚縱橫,說老實巴交一輩子,沒想到會得罪妖怪。
我連忙又解釋,說是還有一個可能是他們女兒可能是暫時心裡有疾病,自己和自己說話也是可能的,這個也不用太發愁,我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現在不也是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