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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麼爺爺一輩子也不能離開四川。就是上次選過陰人的那次,死後去了趟七眼泉,也就是那次,我見到了過陰人。”

    “那個臭道士金仲,真的要我當他徒弟麼?”黃坤不以為然的說道,畢竟他對金仲實在是沒什麼好感,神神叨叨的,還讓那個河怪跑了。

    “那就是了。”黃坤說道:“爺爺還要我去找一個拿著古怪銅錢的人,要我一切都聽他的,原來那個人就是過陰人。可是你怎麼知道爺爺和過陰人見過面?”

    “大伯爺走陰一輩子,自己死的時候,是不能逗留的。”黃溪說道:“可是他死了一天,還能還魂,一定是過陰人的所為。天下走陰的人,再怎麼厲害,也只能聽從鬼差驅使,只有過陰人是反的,可以驅使鬼差。”

    “可是過陰人為什麼看上我。”黃坤問道。

    “都說了,大伯爺把本事交給你了。”

    黃坤知道在黃溪這裡問不出更多的事情,但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我爺爺是為什麼被趕出黃家的嗎?”  

    “真的不知道。”黃溪鄭重的說:“麼爺爺已經死了三年,他生前從不談起。他們這輩人,已經都死完了。估計是永遠不知道當初為什麼黃家兄弟反目的緣由了。如果不是他們反目,我們黃家也不會淪落到今天的地步,連鍾家都欺負到頭上來。”

    黃坤和黃溪關於黃松柏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兩人能說的都說完了。

    接下來黃家繼續給黃松柏操辦葬禮,大擺筵席。一直鬧了三天,才結束。

    在三天裡,黃坤除了和黃溪有話說,和其他的黃家人都沒什麼語言,本能的有生分感。現在黃坤知道了,黃家的確是個大家族,分支眾多,產業很大。縣城裡那裡是黃溪輕描淡寫的幾個門面而已。好幾個城中心的大樓,都是黃家名下的不動產。

    黃坤想到自己那天當了黃家的族長,豈不是發財了。不免心裡暗自欣喜。

    黃坤在黃家又呆了一個星期,黃森也回來了,臉上被都是一條又一條的血痕。黃溪讓他解開衣服,果然背心上也是條條血痕。

    “鍾家老二抽的。”黃溪說道。

    “他也沒討到好處。”黃森興奮的說道:“金仲來了,幫我教訓了他一頓,把他的胳膊都打折了。”  

    黃坤在黃松柏下葬當天就給家裡打了電話,家裡已經給他報了平安,沒想到還有過這些枝節。不過看來都是有驚無險,

    黃坤對黃溪說道:“看來不拜金仲為師都不行了。我家裡受了他這麼大的恩惠。”

    “不是。”黃溪說道:“你不是拜他為師,他不是過陰人。”

    “難道是他師兄弟?”

    “也不算。”黃溪說道:“原來你不知道,我以為大伯爺跟你說過,過陰人雖然和金仲都詭道,但是過陰人能算詭道門人,他只是個掛名。”

    “弄了半天。”黃坤悻悻說道:“原來是半吊子要收我為徒。”

    “半吊子!”黃溪剩下的一個眼珠子鼓了半截出來。隨即笑道:“算了,你自己見到他了就知道了。”

    宜昌鬼事Ⅱ 三十七 過陰之黃松柏的葬禮10

    黃松柏的葬禮已經結束。黃坤不知道,自己在黃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身份。自己已經歸宗,黃家也承認了爺爺的族長地位。並且黃坤可以肯定,就算黃家不是面臨鍾家人的威脅,爺爺死後,仍然也會接爺爺回到黃家。  

    因為黃溪帶著黃坤去了黃家祖墳後的一個房屋。這是個很不起眼的小屋子,但是進去之後,黃坤看到裡面,打掃的很乾淨,有個僕役在裡面坐著,對進來的人毫不在意。

    房屋裡面,放著兩個長案,前後排列,長案擺放著青石做的石龕,靠近遠處的已經擺滿,靠外側的長案,石龕只放了三個。

    黃溪沒有帶著黃坤走到裡面的長案,只是讓黃坤看了外側石龕,不用黃溪解釋,黃坤也看到了,倒數第二個石龕就是自己爺爺的靈牌放在裡面。最後一個石龕的靈牌寫的是“黃蓮清”。排在自己爺爺黃松柏前面的石龕靈牌寫的是“黃初一”。

    “黃初一是誰?”黃坤好奇的問道。

    “是你的曾祖父。”黃溪回答:“是我曾祖父的哥哥。”

    黃坤正要走到靠內側的長案,去看看那個長案上的石龕還有什麼名字。

    “算了。”

    黃溪說道:“你不認識的。他們雖然在生前威名顯赫,但是現在已經沒人能記得他們。”  

    黃坤遲疑了一會,知道這是黃溪找的藉口,因為他知道,黃溪是不願意他走到那個內側的長案旁邊。黃溪看到他要走進去,就很緊張。

    “我們都能走進去是不是?”黃坤指著那個僕役說道:“除了打掃灰塵的人,誰也不能進去。”

    黃溪黯然,沒有回答。

    “如果有一天,我當了族長。”黃坤說道:“我就能看了是不是?是不是有什麼秘密藏在哪裡?”

    “我也不能進去看。”黃溪說道:“你當了族長也不能。”

    “那走著瞧吧。”黃坤悻悻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就讓黃坤的心情特別好。

    黃溪帶著他回到黃家的老屋,召集所有的黃家子侄,正式給黃坤舉行歸宗的儀式。

    但是排場去小了很多。儀式非常簡單。

    就是一個年輕人,裝模作樣的在屋內對著呂祖的畫像,唱了一大段的戲。依依呀呀的,黃坤一個字都沒聽懂。  

    然後那個年輕人拿出族譜,端端正正的在族譜上寫下了黃坤的名字在上面,黃坤看見自己的名字在黃初一和黃松柏的那一房裡。然後眾人都散了。

    “就這麼簡單?”黃坤問道。

    “那你還要什麼?”黃溪笑道:“跟我來帳房。”

    帳房裡一個中年人坐在裡面,身前有一張大桌子。桌子放著幾份文件。

    “我們在縣城裡的一個房子,因為要政府要修路,拆遷了。”黃溪說道:“本來這個房屋黃家的公產,現在政府賠償了一套房子,現在是你的。剩下的事,高會計會告訴你。”

    黃坤看見那個中年人,也就是高會計向他禮貌的伸出手,黃坤伸出手握了。

    高會計很快的把房產的事情跟黃坤說清楚了。

    當黃坤走出帳房,已經是一個收租公,每個月有兩千塊的租金收入。黃坤很滿意,這個比父親每個月給自己的生活費多了一倍。自己還沒出校門,就已經有收入了。

    黃坤對黃溪說了自己要回去上學,不能留在秀山。  

    黃溪說道:“那是,那你回去吧。每個月高會計都會把你的租金打到你銀行卡里。這個你應該知道。”

    “恩。”黃坤高興的說道:“我已經寫給他了。”

    黃溪身上的傷還沒痊癒,飛蛾蠱還是隔著三十四個時辰會發作。他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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