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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會了,你也看見了,現在是鬼怕我,我只是還不會通陰。”
我對王八說道:“我問你一句話,不管你怎麼答,我都會幫你。但你要說實話。”
王八說道:“你問。”
“你是不是打算絕六親,鐵定要走這條路到底了?”
王八看了看董玲,對我點點頭。
“好……好……”我對王八說道:“你以後成了術士,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當然”王八驚訝的說道:“這有什麼關係!就算是我成了湖北最厲害的術士,你也是我兄弟啊。”
“但願如此吧。”我冷笑一聲。我知道王八並不是真的想讓我幫他,而是他也意識到,他入了詭道,和我突然生分了很多,他只是借這個機會,讓我覺得他還需要我的友誼而已。而不是那種達到目的後,就把身邊的人拋在一邊的冷血作為。
其實,以現在的處境,王八完全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了。我坐回到車上,對自己想通這些道理,很是得意。我對曾婷說道:“我發現我現在變聰明了。”
“真的嗎?”曾婷說道:“我怎麼看不出來。”
“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想嗎?”我逗曾婷。
“為什麼?”
“因為有你給我做參照物啊。”我哈哈的笑起來。
曾婷用手指甲挖我的胳膊:“你找死啊你。”
王八和那對夫妻到了他們家裡。董玲先回家了,把隨身的衣物拿回家。王八在車上得知這對夫妻的身份。男的姓鍾,做運輸生意的。妻子姓蔡。
老鐘的家在郊區,獨門獨院的一個大院子,四層的私人樓房,氣派的很。在這個郊區的村子裡,鶴立雞群。
王八下了車,並沒有跟著夫婦二人進屋,而是在院子裡慢慢走著,邊走,邊用羅盤看方位。
看了好大一會,才進門。
王八正在打量屋裡的風水布置。
鍾妻就慌張對王八說道:“王師傅,我男人又犯病了。”
王八連忙上樓到臥室里看老鍾。果然老鍾現在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臉色黑淤,王八用手探了探他的鼻孔,果然沒有氣息。在翻開他的眼皮,全是紅色,眼白和瞳孔都是紅汪汪的一團血色。
鍾妻慌忙叫司機,要送老鍾去醫院。
王八制止了,“沒用的,他到醫院就會跟常人無異,可是回家了,就又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啊是啊”鍾妻這下對王八完全信服了,“王師傅,你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啊。”
“我不是看他的樣子知道的,是你們的宅邸有問題。”
“是我們的家裡的風水不好嗎?”鍾妻問道。
“你們家的風水沒問題,”王八說道:“你們起房子的時候,也請過人的,我看得出來。”
“房子起的時候,我還沒嫁給他。”鍾妻低聲說道。
“你們的房子是陽宅,我看了,和我想的沒什麼出入,風水沒問題。可是你鍾家的陰穴現在很兇,把陽宅的氣壓住了……”王八突然停下,想了想,繼續問道:“你們家的墳墓埋的什麼人?”
老鍾突然從床上猛的坐起來,嘴裡荷荷有聲。把鍾妻嚇了一跳。
王八大聲喊道:“把家裡的門窗全部關起來!”
鍾妻和司機聽見王八厲喝,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意,但也看得出來屋裡有古怪。慌不迭的去關門窗。
“所有的門窗,包括樓上樓下的,一個都別漏了。”王八繼續交代。手裡拿出了一個小小香爐,開始焚香。然後貼了幾張符貼在窗子上。符貼在窗子上獵獵的擺動,不知道風從那裡吹過來的。王八繼續在屋裡遊走,不停的在屋裡帖符,也不完全貼在門窗上,有的貼在床腳,有的貼在凳子上,在鏡子和電視機上貼的最多。
王八嘴裡喃喃的說道:“好兇啊。”抽出一跟香來,用香頭向老鐘的額頭點去。燃燒的香頭,燒的老總皮肉嗤嗤作響。
“你幹什麼?”鍾妻剛好進來。
老鐘的眼睛突然睜開,把王八看著。嘴巴張大,喉嚨里咕嚕咕嚕的,不知道想說什麼。
王八左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向老鐘的下巴一點,嘴裡喊了聲“疾”。老鍾又狠狠的躺倒床上。
鍾妻在一旁嚇得尖叫起來。
可是不多會,老鍾醒了,一點毛病都沒有了。
夫妻二人見王八這麼輕鬆,就解決了問題。連忙給王八一個紅包,連聲稱謝。
王八收了喜錢,對他們說道:“我後天再來,今天下的符,只能管兩天,我要回去準備些東西再來,還要叫上我的一個朋友,才能治好。”
鍾家夫妻頓時灰心喪氣,老鍾說道“難道沒弄好?他還沒走?”
王八把老鍾看著,看的老鍾發毛。
“你知道是誰在纏你,對不對?”王八說道:“後天,我帶我兄弟來,你帶我們去你家的老墳。”
“老鐘不是宜昌人,他在這裡那裡有老墳呢?”鍾妻說道:“他老家在山東,難道去山東?”
“我說有,就肯定有。”王八說完就走出門外。
鍾妻對老鍾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在宜昌有親人死掉的。我從沒聽你說過。”
老鍾愣著不說話,看著王八走了。門還沒關上,一陣風吹進來。
哐啷一聲,客廳的裝飾鏡,掉到地上,碎的滿地。
我和曾婷正在屋裡吵架。
“叫你去一趟為我家,你會死啊!”曾婷罵道。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我拒絕了。
“我也討厭我媽,可是我每年過年的團年飯還是回去吃了的,你跟我去吃頓飯又怎麼樣啦。”
“反正我不去,你就是怕回去了,跟你老媽合不來,讓我去當炮灰,轉移你老媽的目標是不是?我沒那麼傻,我不去。”我對曾婷說道:“你老媽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知道我是個送牛奶的,不把我從屋裡趕出來,才是怪事。”
其實我是擔心,郭玉發現我的是她以前的學生,那個她最頭疼的徐雲風,那就不是把我趕出來這麼簡單了。當年我畢業後,給她寫了一封信,把我的所作所為都一一坦白了:比如她上廁所的時候,糞坑裡突然炸了一個炮仗;她家養的母雞,為什麼會三天兩頭的莫名失蹤;她家的蜂窩煤,為什麼會經常變得稀巴爛;為什麼……這些都是我,徐雲風做的,可是我現在在沙市了,您來找我吧。
我在沙市寄出這封信後,開心了好久。
真是天道循環,這個帳,還是要我來還,我到郭玉家吃飯,她肯定要問我的姓名和身份……打死我也不去!
曾婷想不到我的這些緣由。還真的以為我是怕郭玉瞧不起我,才不敢去她家。
“你說你也是的,什麼不好干,一個大男人,送什麼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