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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屍並不僅限於湖南西部,貴州,渝東地區,雲南東部,甚至湖北恩施南部,是趕屍盛行的範圍……
我雖然能夠趕屍,但還是沒有想明白,當初我的老師教我趕屍的一些咒語和法術,究竟有什麼玄機在裡面。我也懶得去探個究竟了……
你格老子莫做出個這樣的表情!老子也不是什麼都懂。
還有,別沒有什麼事情都問我,一天到晚問這麼多,你不累麼。從現在開始,一天只准問一個問題。”
趙一二突然就不耐煩起來。不給王八說下去了。
王八問道:“為什麼呢?你既然教我,就應該告訴我啊?”
“既然是我教你,就是我說了算,這就是規矩。”趙一二站起身,把茶水往桌子上一放,走出門外,“你已經提問一次了,有什麼明天再問吧。我要去覃麼憨子家去喝酒了,晚上他們家要跳撒葉兒荷,我要請神,晚上回不來。明天你下山的時候把這本書帶走,回去自己看。”
王八正要說想和趙一二一起去,可趙一二已經走遠了。沒辦法,還有兩個病人在等著,王八手忙腳亂的給一個老漢扎銀針,扎的那個患風濕的老漢,呲牙咧嘴。王八心裡緊張,火罐也沒燒好,蓋到老漢的腰上,裡面的酒精還沒燒完,登時把老漢的腰上燎了一個水泡。那老漢急了,連忙站起身,匆匆走出去,“我還是後天再來……”
王八又向另一個咳得厲害的小孩走去,那小孩竟然哭起來,那小孩的母親連忙拉著小孩走了。
王八看了看趙一二遞給他的書,是本很破舊,沒有頭也沒有尾的舊版線裝書。
王八鬱悶極了,不知道趙一二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肯正式收他為徒弟。
是的,王八還沒有正式成為趙一二的徒弟,我有點幸災樂禍。王八現在正式的身份還是律師,搞的還不錯,連續打贏了幾場經濟糾紛的官司,掙了不少提成。每個星期五去西坪到趙一二那裡,為了節約時間,都是包車去的。每次去還給趙一二大包小包的帶些好酒好煙,甚至在西陵後路買上幾斤剛出鍋的豬腦殼肉,用飯盒裝好了帶著,他倒是會投其所好。真會拍趙一二的馬屁。
至於我現在,過的比從前開心多了。糙帽人的事情,陰魂不散的糾纏了我這麼多年,我心裡總是隱隱不安。現在趙一二幫我解決了這個大難題,如釋重負。
我又找了份工作,又找了女朋友。真是時來運轉。
我每天上班都是早上三四點鐘起床,王八寓所的那個物業保安,總是抱怨我吵他睡覺。其實他經常在半夜給一些晚歸的業主開門,忙不迭的給人家打開柵欄門,讓小車進來,生怕怠慢了。可是看見我推著掛著兩個牛奶筐子的自行車,輕輕敲他的玻璃窗,就故意聽不見,給我擺半天的譜,才懶懶的起來開門,還滿口嘀嘀咕咕。我總是滿臉堆笑,給他陪不是。
我現在的工作就是送牛奶。每天早上挨家挨戶地給人送牛奶。送一瓶牛奶掙一毛五分錢。我每天要送100瓶出去。爬幾百層樓。
因為每天早上進出不方便,我便從王八的寓所里,搬了出去,搬到曾婷的屋裡去住。
曾婷是我現在的女朋友。在老城區的巷子裡,租了個房間,有廚房廁所。條件雖然比不上王八的寓所,但比王八那裡進出方便。再說,我總不能把女朋友帶到王八家裡住著吧。
曾婷也是我和朋友喝酒認識的,她在的士高推銷啤酒。我那天喝醉了,和幾個朋友去跳舞,我看她長的還行,就點她的酒喝。談起來,竟然也是我當年初中的校友,比我小三歲,剛好我畢業,她進校。
兩個人談起為什麼不在家裡住的時候。她黯然說,跟她的老媽搞不好,就搬出來了,樂得耳朵清淨。
這一說,我們就有了共同話題,我說我好不容易回次家,卻和老頭打了一架,結果……
就這樣,隔兩天又去的士高,就和曾婷熟了。
和曾婷住一起了,我感覺就和古時候,宮廷里太監和宮女對食一樣,就是找個伴結對生活。比太監宮女對食強點就是,兩個人可以相互用身體慰藉一下對方。總比一夜情來的穩當。
曾婷每個月交房租,我就交水電費和買菜,她做飯。也不是經常做,我們都不常在家吃飯。她洗衣服,我就隔幾天收拾一下房間。還好她也不是很講究,若是她跟我媽一樣,天天要求家裡更賓館一樣乾淨,我也受不了。
兩個人默契地過著AA制的生活。
曾婷每晚兩三點才回來,剛好我就這個點要起床去送牛奶。早上回來了,兩個人還能在床上一起睡上幾個小時,睡到下午起來,起床前,相互釋放一下身體分泌的旺盛的荷爾蒙。
日子就這麼過著。
有時候曾婷下班早,也叫上我和她的朋友一起宵夜。那群女孩一看見我就跟我開玩笑,“高級知識分子來了。”
她們都笑話我,讀了十幾年破書,卻還要送牛奶。
我就覺得奇怪了,咱好歹也是憑勞動掙錢。有什麼好笑的。
有個女孩一次把我說急了,她說我幸好算得上人模狗樣,不然乎不上婷婷。
我就故作神秘的叫大家都安靜。
女孩子麼,都容易一驚一乍的,我就說,我能看見鬼呢。
把她們都給鎮住。我對那個取笑我的女孩說,“你昨晚是不是被鬼壓了。”
那女孩說:“你怎麼知道,被壓好久了。”
“誰叫你晚上吸那麼多K粉,你精氣弱了,鬼不找你找誰。”
那女孩就當了真,嚇的不敢說話。
我趁勢加把火,“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背心麻麻的……哼哼,一個穿了好長的裙子的女鬼,正在背心後面,把你腰給抱著呢,我剛才看你走過來,就發現了……你看你看,那個鬼還摟著她呢,還在望著我笑……”
看著那女孩被我嚇的花容失色,我心裡才平衡。
第二天曾婷在床上問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真的看得見那些嚇人的東西。
我說我是嚇那個女孩的。
曾婷就說,那你為什麼一猜就准,她被鬼壓。
我就不說話了,其實我是推測的,吸毒吸多了的女孩,被鬼壓很正常。
我岔開話題,就說:“你也少碰那個東西,喝點酒就行了。”
曾婷就笑:“打King被鬼壓,喝酒被你壓,也沒什麼分別。”
我哈哈的笑,我這個人不喜歡太一本正經的生活,曾婷這點還是蠻好的。
就這樣過吧,我也懶得記日子,過一天是一天。
直到我被派出所關起來。
曾婷沒得錢保我,只好去找王八幫忙。王八到了號子,剛好和裡面的刑警打過交道。三言兩語的,就把我給弄出來。
王八給我接風去霉氣,請我吃放。在紅星吃螺螄。我和曾婷窮,平時都是吃路邊攤,那裡上的起紅星酒樓。好不容易逮著王八宰一頓,我好酒好菜的點著,曾婷這丫頭就是上不了台面,吃個螺螄窸窸窣窣的,滿手滿嘴是油,比我吃相還難看。哪像董玲斯斯文文的慢條斯理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