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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策看見我和曾婷了,第一句話就對曾婷說:“姐姐,你長得也不差麼,怎麼找這麼個天音跑(宜昌方言:傻逼)啊?”

    我一下就把策策的耳朵給揪起來。策策嘰里哇拉的叫喚。

    陳阿姨在前面呵斥策策:“小姑娘兒的,說話不曉得哈數(宜昌方言:分寸)。”

    曾婷連忙把我的揪策策的手給打開,“連這么小的姑娘兒,都知道你沒得用。”

    策策連忙說:“我當然知道啊,他連二元一次方程都不會呢。”

    我鬱悶的要死。

    策策和曾婷一說起話,就停不下來,嘰嘰喳喳的問曾婷用什麼洗髮水哦,什麼香皂哦,還問曾婷用什麼牌子的衛生巾。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曾婷窘迫的很,“小姑娘家家的,那裡曉得怎麼多。”

    陳阿姨在前面大罵:“陳策,你再懂天神,你看我不收拾你。”

    策策才收斂多了。問曾婷是幹什麼工作的,一個月掙多少錢。  

    曾婷說她現在在做酒類代理,說的一本正經。完全把策策當大人了。

    策策也會乎人,還說要把她的壓歲錢拿出來給曾婷投資,到時候分紅,還說每個月的帳目要給她過目,大家在商言商,親姐妹明算帳。

    我笑的肚子都疼了。她們一路說個不停,幾個小時過的就快。車開到西坪的一個山下,劉院長插到路邊的一個岔路,開始往一個非常高的山上開去。

    我看著高高伸入雲端的山巔,問劉院長,“趙師傅,不會住在山頂上吧。”

    “恩”劉院長說道:“你看這山最高的那個山樑,他就住在山樑的尖子上。”

    我把頭伸到玻璃旁去看,腦袋都扭的疼了,才看見劉院長說的那個山樑。好高啊。

    車爬山又開了好幾個小時,在山路上繞來繞去,才開到那個山樑上。

    遠遠就看見山樑的盡頭一個普通的吊腳樓,樓前是個空地,支著油布,一看就是過事的排場。

    山樑很寬闊,我們停了車,順著山樑的路走去。我大量山勢,才看見,山樑後面不遠就是溝壑,溝壑懸崖下深不可測,對面是一個孤峰,孤峰那邊架了兩個竹子做的引水管子,牽到山樑這邊,山泉就順著竹筒,流到吊腳樓的兩側,作為用水之用。  

    我們走的近了,突然不知道什麼地方就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鳴響,好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我嚇了一跳,再仔細看,才發現是吊腳樓前,站了四個土家漢子,兩兩對著,吹著一個老長的號,那長號一兩米上,下半截彎曲的,擱在地上。那四個土家漢子,就憋住了勁,面紅耳赤的吹著。原來土家的風俗是這樣的,來了客人,就吹號致意。

    趙一二從吊腳樓里慌忙走了出來。牽著我和劉院長的手,往屋內走去。

    一進門,王八和董玲就端了水盆來給我們洗臉。我看看王八和董玲穿著土家族的衣服,就好笑,趙一二都沒穿傳統服裝,他們兩個漢族,倒是裝模作樣的。我突然想到了我一個忽視的問題:原來趙一二是土家族。這麼淺顯的事情,我卻從來沒有想過。

    我往屋內看去,來的人也不算多,就三四十人,大半都是村民打扮,對趙一二恭敬的很,我估計都是趙一二曾經的病人。還有一個和尚,一個叫花子,服裝古怪的還有幾個穿道袍的人,我看見穿道袍的人裡面,竟然有金仲,旁邊坐著一個斷手斷腳的老頭子。

    策策看見了,就嘻嘻的笑:“一隻耳、一隻耳……”

    陳阿姨反手打了策策腦袋一下:“不曉得禮貌的。”  

    趙一二給我們引薦了,“這是我師兄,金盛。”

    老頭子看著我,“我知道你,你是小徐,我知道你……”他邊說,眼睛滴溜溜的在我身上看來看去。

    我霎時腦袋一轟,聽到了無數厲鬼的哭號。有尖嘯聲,有哭喊聲,還有格格的不知道什麼的聲音。

    我把金盛看著,不敢說話。

    “你聽見了,是不是?”金盛說道:“你這本事是天生的吧。”

    金仲也看著我,但不說話。我和金仲的思維相互交換,我明白了,金盛的耳朵天生能通陰,聽得見鬼聲。我能感受到他的這個本事。可是現在他的耳朵少了一個,本事沒了。我剛才聽見的,只是他的記憶。如果他的本事還在,我聽見的就不止這些。

    “我師兄以前在襄樊和十堰都很有名的,大家都叫他金旋子。”趙一二說道。

    “你們是武當山的嗎?”我問道。

    “不是,我們跟武當山除了都是道門一脈,沒什麼瓜葛。”金仲冷冷的說道;“哼哼,他們怎麼能和我們比。”  

    我覺得金仲在瞎吹牛。天下道家,武當是正宗道派。可不是趙一二和金仲這種旁門左道可比。看看這金仲一臉的倨傲,不服氣的樣子,我心裡想著,別說你瞧不起武當,你連自己門派的傳人都沒混上。還拽個屁。

    金仲一下把我的衣領給揪住:“小王八蛋!”

    哈哈,我差點忘了,我想什麼他都會探知到。就像我現在能探知到他在想:“王抱陽用的詭計,騙過了我,不是東西。”一樣。

    我甚至還探到金仲心裡氣憤:他師父金盛的耳朵,少了一個,也是王八所賜。

    可金盛並沒有像金仲那樣氣憤的模樣。而是拉著我的手,“來……來……讓我看看你。”

    我知道他沒惡意,只是想跟我說什麼。便和金盛走到屋角。

    金盛把我的手相看了半天。對我說道:“我們詭道,從不給人算命,前識者,道之華,非道家精髓。不過小徐,你的手相我看了,還真應該是道門中人的命。”

    我什麼都不說,只是笑了笑。  

    金仲說道:“他膽子小,沒得本事吃這個飯,你兒就不用多費唇舌了。”金仲說的話,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金盛把我看了看,對我說道:“我送你一個字。”

    我等著他送個什麼字給我。

    金盛把一個指頭放在嘴裡,蘸了口水,在我手心裡寫了個字。然後對我說:“你去吧。”

    我和劉院長走到一旁。曾婷急忙把我的手掌拉過去看,“什麼都沒寫啊,沒有字啊。”

    可我去看的清清楚楚,我的手心裡一個“狂”字,閃閃發著金光。我把手握了一下,再伸開,那個“狂”字,就消失無蹤。

    趙一二的師兄為什麼要贈個“狂”字給我呢。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想走過去,探知金盛的思維,可金仲遠遠的用手指把我給指著,不讓我走近。

    我左思右想。想不出什麼道理來。

    屋內另外幾個穿道袍的人,開始忙碌起來,有一個在請人挪位置,連聲說抱歉;兩個在擺弄樂器,一個樂器是笙,一個是笛子。另外兩個就在擺香台。

    有場面了。看這個陣勢,我心裡想著。

    可是我突然看見王八現在不知道到那裡去了。趙一二也對我們說道:“各位,我去換件衣服,失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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