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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就這麼多。
我聽完後,對董玲說,“你不會被刺激到吧。”
“我不在意這個,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不然也不會死心塌地跟著他。”董玲嘴上這麼說,眼睛在流淚,“我就擔心他真的去尋死。”
“怎麼可能。”我安慰董玲。
董玲走到臥室,抓了兩個藥瓶出來,然後放在我面前,然後把藥瓶打開,上百顆藥丸全部撒在茶几上,滾得到處都是。
我呆住了,不用看,這個肯定是安眠藥。王八真的有尋死的心嗎。他是不是真的覺得晚上做夢和浮萍在一起,才是真實的事情,吃了這些藥,就可以和現實的世界撇清關係。
我站起來,在客廳里繞圈,拼命想了一會對董玲說:“王八被什麼東西弄住了,不僅是生病那麼簡單。有東西讓他產生了幻覺,他帶過什麼東西回來嗎,什麼觀音像啊、佛牌啊、翡翠之類的東西。”
“你知道,我們家裡絕不會有這些東西的。”董玲想了想,“他前些日子說過一件事,說是鄧瞳這才給他幫了一個忙,讓買了一個好東西,然後就再也沒下文了。我還問過他幾次,他又說沒買。”
“媽的,我就知道鄧瞳這小子不是個東西!”我站起來,“我現在就去找他去。”
我馬上跟董玲告辭,走出門打算坐車去沙市,還沒出小區呢,孫六壬就走回來了。一看見我,就問:“你你去哪啊?”
我看見孫六壬頭就大了,“你這個敗家娘們,幾十塊,這麼快就送出去了啊?”
孫六壬說:“你說的嘛,有好幾個,我去了果然七八個殘疾人在天橋上呆著,我就給錢啊,正在給錢,城管就來了,然後我就和城管吵架,他們把我給架起來,問我住哪裡,我就說住紫光園,你看城管的車還在門口沒走。”
我一聽,愣住了,天橋上有沒有叫花子我哪知道,我猜的指不定會有,即便是有,也不會有好幾個啊。還有城管這事,我都是隨口說說。孫六壬這丫頭怎麼就真的遇上了。
剛好街對面有個彩票投注站,我帶著孫六壬過街,邊走邊說,今天的彩票七星彩是“1234567”,你跟著我去看看。
孫六壬撲哧一笑,“徐哥你當我傻啊,哪有這樣的號碼。”
結果去了投注站,果然不是。
我心裡惦記著王八的事情,也懶得去多想孫六壬身上的邪性事情,說不定是巧合。看樣子孫六壬是纏著我了,她自己也說過,她爹當年吩咐過她的,非跟著我不可了。再說把她留在王八家裡,我也心裡不舒坦。
於是我還要多掏一個人的車錢去沙市,煩躁的很。
宜昌到沙市很近,流水的班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荊州城。下了車,孫六壬就把我胳膊給拽著,我煩死了,問她,“你又怎麼啦?”
“我怕的很。”孫六壬說,“這裡死過好多人。”
“這裡從前就是打仗的地方,不死人才怪呢。”我指著城牆,“你看,這不就當年因為打仗才修的嗎?”
“我知道,我看見城牆上的人往下在放箭,下面的人死得好慘。”
我實在是沒法聽孫六壬瞎扯了。帶著她走到荊州城內,鄧瞳家也不遠了。孫六壬就不停發抖,邊走邊說這個可憐,那個可憐。
我到了鄧瞳家,鄧瞳家的保姆認識我,說鄧瞳剛好在,領著我們進去了。
我看見鄧瞳正在客廳里玩電腦。看見我了,連忙站起來,對著我說:“稀客,徐哥,你怎麼來了。”
“不是來找你唱戲的,那玩意今年又弄了一次,能管到明年。”我不廢話了,“你賣了個什麼破玩意給王八了?”
“我們合資開了兩家藥店啊。”鄧瞳說,“沒賣東西給他。”
“你別跟我瞎扯。”我對鄧瞳說,“王八現在不想干術士,你想拜他為師,也用不著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吧。”
“你冤枉死我了。”鄧瞳說,“沒有的事,我是這種人嗎。”
“你看你就像是這種人。”我沒好氣的說。
孫六壬突然開口了,指著房間說,“這是好地方啊,你家怎麼會選這麼好的地方。”
“你別添亂了好不好!”我對著孫六壬喊,“我們談正事呢。”
鄧瞳來了興致,“你說我家好在哪裡?”
孫六壬被我呵斥,就不說話了。
我對著鄧瞳逼問,“王八出事了,肯定有人賣了東西給他。”
“他開藥店,當然要買藥材。”鄧瞳說,“我介紹了幾個藥材販子給他認識了。”
“董玲,王八的媳婦都告訴我了。”我指著鄧瞳,“你伙著旁人害他,賣了個瞎玩意給他。”
“王總以前是做術士的,就算是真的有這種東西,他自己也能看出來吧,就算走眼了,以他的能力,也不是個什麼大事吧。”
“我跟你說過好多遍了,”我指著鄧瞳罵,“王八不願意當術士,不想用法術。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那我想想啊。”鄧瞳閉著眼睛回憶,“找我和王總賣藥材的人就那麼幾個,特別點的……哎,還真有一個,一個監利人,專門在湖南收中藥販出來賣的,幾個月前給我看了一個血靈芝,我沒要,我家裡有一個,這東西不能多,多要了不好。那人出價很便宜,東西是好東西,看他是急著出手,估計是缺錢。我就把他介紹給王總了。”
“就是那個玩意!”我跳起來,“你快帶我去找那個王八蛋。”
“那個人現在好像就在沙市,他在江津路有套房子。”鄧瞳面有難色,“可是他現在好久不做生意了。”
“別囉嗦這些,”我急了,“馬上去,等不及了。”
第63章 王鯤鵬最後一次見老嚴
鄧瞳被我劈頭蓋臉的說了一通,連忙帶著我和孫六壬去江津路,好在他自己有車,出了荊州城東門,直接上了江津路,一路開過去,我心裡就感慨,畢業後沒在沙市呆了,這幾年,江津路都變了樣子。當年我和王八念書,學校也靠著這條路上。
鄧瞳開車到了一個小區,這個小區也有年頭了,不是新蓋的房子。估計他說的那個藥材商買的別人的二手房。
鄧瞳跟我說:“老鄒真他媽的會買房子,買個七樓頂樓,連個電梯都沒有。”
我跟著鄧瞳往樓道上爬,“那人姓鄒?”
“是啊,”鄧瞳說,“我剛才沒跟你說嗎?”
“不管這些了。”我看到樓道上到處是黃表紙,就說,“我們來的還真是時候,這個單元死人了。”我說完就把孫六壬給看著,意思很明顯,這個丫頭還真是個掃把星。
我們上了七樓後,鄧瞳就不停的敲門,“老鄒、老鄒……”
他敲了半天,沒人開門,鄧瞳就說:“他應該在啊,前段日子說了的,會常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