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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雲風冷冷的說道:“客氣了。”
老嚴說完,又把眼睛閉上,看樣子沒什麼話跟徐雲風說。徐雲風知趣的和方濁往門外走去。
黃坤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又站在這麼一個古怪的老嚴跟前,不免覺得生分,就猶豫起來,不知是走是留。
“你留下。”老嚴沙啞著嗓子說道。
黃坤看著老嚴,突然看到一個東西,大驚失色。
老嚴的右手捏著一個訣,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個東西,那東西薄薄的一點,正是個銅錢!
(冥婚完)
宜昌鬼事Ⅱ 五十五 過陰之張天然1
黃坤震驚不已,身體在戰慄。
黃坤想起了爺爺死後仍然等著自己,強留著最後一絲魂魄對自己說的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要拜過陰人為師,這個自己已經按照爺爺的囑咐做到了。第二件是事情自己問過師父,但是師父不知情,雖然當時很疑惑,但也沒有再去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沒想到這個重要的細節,竟然在自己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爺爺死前一再強調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無關緊要。
“你一定要聽他的,一定要……”黃坤想起了爺爺最後的那幾句話。
原來爺爺是要自己聽從這個老嚴的吩咐。
“做到震位上來。”老嚴的口氣不容質疑。
黃坤站了一會,遲疑的問道:“那個是震位?”
“這個徐雲風……”老嚴鼻子哼一聲,“除了會壞事,還會做什麼?”
黃坤尷尬的很,老嚴在說自己師父的壞話,自己總不能附和,但是師父的確做什麼都不太在行的樣子。
老嚴指了指身邊的一個卦象,黃坤走到卦象上坐下來。卦象本身的那個人影,頓時消失。
黃坤盤膝坐著,眼睛不離開老嚴手上的那枚銅錢。可是老嚴好像沒有把銅錢給黃坤看的意思。老嚴的手放到膝蓋上,那枚銅錢就收到他的手腕下。黃坤好不容易忍住,沒有主動詢問銅錢的事情。他已經可以肯定那枚銅錢,就是爺爺專門交代過的天啟通寶。因為,黃坤已經看見,銅錢真的有個缺角,剛才看的很清楚。
“不耽誤時間了。”老嚴說道,“你爺爺黃松柏曾經是張真人的部眾,五零年張天然出陰,他就在旁邊。”
“張天然難道不是你們的對頭。”黃坤說道:“既然這樣,為什麼要我和你們對付他。”
“這就是我叫你來的目的。”老嚴說道,“有些事情,你師父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來告訴你。”
老嚴說了這句話,好像很累,撫著胸口不停喘氣。
黃坤心裡著急,老嚴一定是要講爺爺當年的事情,這些事情,也是自己很想知道的。
“你看過皮影戲沒有?”老嚴突然把話題扯開。
“在電視上看過。”
“我身體不好。”老嚴說道,“看比我說的更仔細。”
老嚴說完,手一揮,一個布幡張開在黃坤和老嚴前面。老嚴身邊的那幾個人影都站立到布幡之後。在布幡上顯出人形。
“五零年,張天然出陰……”老嚴又說了一遍。
布幡上有三個人影顯現出來,一個在前面走,另外一個背著第三個人。
“前面走的那個是莊重光,張天然的生死兄弟。”老嚴說道,“兩外兩個,一個就是張真人的屍體,背著他的就是你爺爺——黃松柏。”
黃坤看見三個人影在布幡上行走,忽高忽低。然後停下,黃松柏的人影把張真人的人影給放到地上,莊重光和黃松柏對著張真人的屍體跪拜。
“他們到了七眼泉。”老嚴說道:“你師父一定沒跟你說過七眼泉是什麼地方吧。”
“沒有。”黃坤老實的回答,“是個什麼地方?”
“張真人出陰的地方。”
黃坤突然意識到一點,這老嚴一定是張天然的大對頭,師父和方濁,還有黃家魏家鍾家等等發生的事情,都是兩股巨大的勢力在對峙,很明顯,對峙的兩方,一個是就是張天然的勢力無疑,這個率領天下半數術士的老嚴,就是另一方。
可是老嚴對張天然的口氣很恭敬,自始至終都說的是“張真人”。
布幡上突然出現了很多人,都團團圍著張天然的那個影子。
“高個那個是你爺爺的哥哥,黃鐵焰……那個小個子,也是你黃家人,當時還沒有你大,黃蓮清……”
“我們黃家一直都是跟隨張天然的嗎?”
“是的。”老嚴說道,“跟隨了很久。”
“那為什麼現在……”黃坤大惑不解,“我們黃家要反過來對付張天然的勢力。”
“因為……”老嚴停了一會,慢慢說道:“我說服了你們黃家。”
黃坤心裡激動起來,黃家從前的事情一直籠罩的迷霧,現在正在慢慢散開。
瘋子和方濁走出四合院。又上了那輛越野車,司機馬上發動,開到大路上,朝著北方開去。
瘋子坐在后座上說道:“有這麼急嗎,喘口氣都不行。”
“不行。”方濁說道,“對你來說又不難。你知道怎麼對付少都符,你和他打過照面。”
“早知道,當年真不該和王八爭了。”瘋子說道,“好累。方濁,這些年,你不累嗎?”
方濁低下頭,想了想說道:“我沒得選,你也知道,這是我的命。我一個親人都沒有,離開這裡,能到那裡去。”
“和你師兄一樣,找個人嫁了唄。”
“你娶我麼?”方濁笑道,“我這種人,誰會要。再說了,我和師兄不同,她是火居,我不是。”
“嗨。”瘋子嘆了一口氣,“你也的確不能走,你走了,老嚴這個部門就垮了。我也報不了仇。”
“你還惦記著報仇。”方濁說道,“你不是這麼長記性的人啊。”
“是啊。”瘋子悶悶的說道,“其實我心裡已經沒有任何仇恨了,幾年過了,我覺得吧,什麼仇恨都煙消雲散,老趙不出那件事情,他也多活不了幾天,王八和董玲現在過的挺好,也沒必要老是惦記著這事。”
方濁也跟著嘆口氣。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脫不了身。”瘋子隨即說道,“也許和你一樣,不知道不幹這個,能去幹什麼。”
“過一天是一天,”方濁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是這麼想的,真不知道那年你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非要和王師兄搶。”
“我傻唄。”瘋子自我解嘲,“逞個什麼英雄,現在到那裡找後悔藥去吃。”
“你在那邊,能打敗張天然嗎?”
“不能。”瘋子老實回答,“可是他也沒想著要回去,他在這邊就足夠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