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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這就是詭道的全稱,當年幾乎能夠成為道教開宗的一個流派。而真正成為道教開宗的流派卻是另外一派:“黃石公五斗米道”

    五斗米道後來收容天下所有黃老門派,終成道教。

    而黃老詭術天下之坤道漸漸悄無聲息,到了後來,連名字都簡化成了詭道。兩個道家的派別兩千年來,就這麼此消彼長,一明一暗,一強一弱。到了後期連鏟截之爭都存在於五斗米教內部,詭道都雖然支持截教,在名分上也只能靠邊站。如果當年詭道得立,道教就是以詭道為源頭,就沒五斗米道什麼事了。

    (蛇從革:當年兩派之間的爭鬥,我已經大致明白,留到冥算篇再講。)

    詭道的全名,王八是不知道的,我估計連趙一二都不知道。現在我大張旗鼓的把這個名號給搬出來,不是為了給道教的人難堪,而是為了吸引一個人的注意,我要孫拂塵知道我這個人的存在。

    在長達一年的時間裡,我不停的拉人,做鬼,看陰宅的風水,做這些事情都做得麻木。當然還有一些所謂的道家正宗門人找我的麻煩,都被金仲替我給打發了。背景更大的,還有方濁給我頂著。方濁現在的身份是老嚴研究所的所長,她還有一個身份,是全真的長老,她在老嚴的支持下,地位也變得非常顯赫。

    而王八,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越來越有錢,成為宜昌的商界名流,已經沒有人能記起當年那個呼風喚雨的王抱陽了。

    王八生意做的好,讓我也不再為錢操心,當年的十七萬現在至少翻了二十倍,這讓我和趙一二不同的是,我做事分文不取,這讓我的名聲傳的越來越遠。

    我一直沒有忘記孫拂塵,我幾乎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在想:孫拂塵你這個掃把星,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出面見我。

    孫拂塵是掃把星,我其實早就知道,當在青灘,望德厚跟我提起孫拂塵,說起孫拂塵的父親經歷,我就大致明白,孫拂塵就是孛星,也就是民間說的掃把星,這種人從來就不招人待見,他們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會有災難發生。

    既然孫拂塵父子有這種能力,那就不是一般的神棍術士能比的人物。別看老嚴在政府身居高位,張天然能收攏數十萬教眾,還有天下那麼多宗教門派的高人,他們的能耐還真不能和孫拂塵父子這種人相比。說白了,這是個層面問題,是老嚴和趙一二無論多麼努力,都無法達到的層面,張天然應該是能夠勉強窺測到,但是他卻成了一個什麼樣子……我每次想到這裡,心裡就有一種惴惴不安的焦慮,不敢再往深里想。

    我現在住在西坪,趙一二的老屋,其實也不算是老屋了,老屋在趙一二死後,不知道是人為推倒,還是年久失修,在夏天的暴雨中垮塌。是王八還沒有做生意之前,出錢重新修了一個房子,房子很小,看來王八當時的確不敢亂用我給他的錢,糙糙的建了一間一進一出的平房。時間長了,我漸漸習慣這種普通的神棍生活,最初的恐懼感和新鮮感一旦消褪,這種日子過得也沒什麼勁。只當是過一天是一天,兩年後,聽天由命吧。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也沒有用。

    我終於接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是金仲帶來的一個人。

    金仲都不能解決的事情,當然非常不好處理。這是一個年輕女孩,二十一歲,長得還挺漂亮。女孩非常拘謹的坐在我對面,不停的在房間裡四顧打量,不敢跟我說話。

    金仲介紹這女孩是他河南老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叫李丹燕,很普通的名字,和這個平淡無奇的女孩一樣。

    李丹燕拘束的很,從進屋到現在,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啞巴?”我詢問金仲。

    女孩沒有什麼反應,我已經確定我的推斷了。

    金仲卻搖頭,“她一直都好好的,就是兩年前讀高三的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後天的啞巴,還是十九歲變成了啞巴,”我笑著說,“我哪有這個本事,這是耳鼻喉科醫生的生意嘛。”

    金仲搖頭,“她沒有變啞巴,在沒有人在的時候,她會說話。”

    “那就是中邪了,”我繼續說,“這個我可以試一試。”

    金仲摳了摳頭髮,“其實如果真的是被鬼上了身,我也能做,也不用來找你了。”

    我明白金仲的意思,我算術學全了,金仲一定是自己找不到這個女孩中邪的根源,只好來找我尋求幫助,反正我已經上了道,他也不忌諱。

    我現在不急了,等著金仲跟我說這個女孩中邪的來龍去脈。

    金仲就開始跟我說,這個叫李丹燕的女孩,住在河南農村,從小就很普通內向,但是也沒什麼奇怪表現,家裡父母雙全,有兩個哥哥,都出門打工,她讀書讀到高三,學習也是中等,打算考一個大專了事,所以學業上也不是那種很刻苦努力的學生,沒有太大的壓力,畢竟兩個哥哥在外做事多年,家裡條件也不錯,上個大專,到城裡做事,找個城裡老公嫁人,一輩子就這麼平平淡淡的規劃好了。

    可是越是這麼普通的人,偏偏就遇上不普通的事情。

    第42章 另外一個(2)

    兩年前,李丹燕十九歲,在縣高中念高三,家裡老兩口知道女兒很老實,從來就沒有擔憂過,安安心心的在家裡種麥子。可是在臨近高考前一個半月,老李兩口子突然得到縣高中的通知,說他們的女兒在學校犯病,要他們去學校把女兒給帶回家,不然影響到其他的同學學習。

    老兩口一聽就慌了,連忙去學校看女兒。發現女兒已經被關在校衛生室,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檢查的床上,看見爹媽來了,眼睛就流淚,但是什麼話都不說。老李老兩口怎麼跟女兒說話,女兒就是不吱聲。老李兩口非常著急,詢問女兒是不是在學校被人欺負了,是不是考試壓力太大了,或者別的什麼事情……

    但是問都是白問,老李比老婆有點清白,知道這種事情,千萬不能把女兒弄回家裡,這是學校在推卸責任,女兒一回家,什麼事情就都說不清楚了。老李馬上給上海打工的兩個兒子回家,然後兩口子就在學校陪著女兒,寸步不離,吃飯上廁所就輪換著,等著兒子回來。

    學校一看老李兩個人不吵也不鬧,也不把女兒帶回家,就知道這老兩口是要鬧事的準備。學校不停的派人給老兩口說好話,意思是只要不鬧,願意出錢私了。學校里不表明這個態度,就還罷了,一吐露這個意思,老李兩口子當時就要吐血,就什麼話都不說,農村的農民麼,也沒得什麼狠氣,就只能坐在學校的醫務室不走。

    就這麼耗了一天,學校就讓保安來趕人,正在拉拉扯扯,老李的兩個兒子剛好趕到學校,一看這個樣子,眼睛就紅了,跟學校的保安和在一旁指揮的校領導拼命。校領導只好帶人先撤退,換了幾個女老師來做工作。

    老李總算是等來了兒子,就把女兒的樣子給兒子看。兩個兒子看見妹妹成了這個樣子,怎麼問也不說話。也是義憤填膺,兩個兒子在上海做事多年,見識過大場面,新聞報紙也看得多了,於是馬上就給當地報紙打電話,又找來縣裡以前的同學,還有所有的親戚,在學校門口拉橫幅,幾十個人圍堵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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