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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徐雲風悻悻說道,“還問這麼清楚幹嘛。”
“我當然要問。”黃坤說道,“你那個對頭是誰?”
“一貫道聽說沒有?”徐雲風終於肯說到點子上了。
“聽說過。”黃坤說道,“解放初政府鎮壓會道門,一貫道首當其衝。”
“一貫道的道首張天然,也是過陰人。”
“和你一樣嗎?”
“一樣。”徐雲風說道:“但是我當過陰人,就是要對付他。”
“他不是死了嗎?”黃坤吸了一口氣,“你要對付一個死人。”
“人雖然死了。”徐雲風嘆口氣說道,“可是他怨氣還在,要報仇。”
“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黃坤說道,“你怕他幹嘛?”
“我壞了他的好事。”徐雲風掏出煙盒出來,點燃煙,“不止一次。而且我還當上了過陰人,為的就是對在那邊對付他,讓他完全消失。”
“那你和他……”
“如果他的勢力全部剷除。”徐雲風沉悶地說道:“他就只能回去。到時候就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了。”
“可是他不想這樣。”黃坤說道,“我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想如你所願,他在這邊就能對付你。”
“事情會成什麼樣子,還說不準呢。”徐雲風說道:“至少北邊,他的勢力在慢慢剪除。如果南邊我們也贏了,他就只能回去。”
現在黃坤知道,為什麼自己為什麼這麼重要。師父說的南邊,就是雲貴川這一片,師父已經告訴過自己,這一片地域,最厲害的就是四大家族。黃家能和魏家聯手,就是這個道理。
而自己,正是黃家舉足輕重的人物。
黃坤心裡很不慡,原來自己的命運,早就被他人決定了。
宜昌鬼事Ⅱ 五十四 過陰之冥婚13
火車在翌日的中午到了北京西站,師徒二人,隨著洶湧的人群出站。走到站外,徐雲風茫然四顧。看到一個人走過來,帶著他們向一輛越野車走去。
那輛越野車就停在馬路旁邊,也不怕被警察抄牌罰款。
徐雲風和黃坤走到越野車旁,黃坤看見一個相貌秀氣的齊耳短髮女子,站在車旁。這女子看見師父了,微笑起來。黃坤也看到,師父正在朝她點頭示意。看來他們是老相識了。只是這個女子,比自己大不了兩歲,能開這麼氣派的車,真是不簡單。
帶領徐雲風和黃坤的人是司機,現在司機坐到車內。
那個女子對黃坤打招呼,“你就是黃坤?你師父提起你很多次了,他恨不得現在就讓你接他的班。”
女子說到下半句的時候,看著徐雲風微笑。
徐雲風偏了偏腦袋,對黃坤說,“按輩分算,你要叫她師叔,她叫方濁。你就叫她方姐,免得把他叫老了。”
“方姐。”黃坤嘴上叫著,手上卻做著對長輩的禮數。
附近有個交警走過來,看樣子是來照相抄牌的,可是走到距離越野車幾米遠的時候,又轉身回去。
“再不走,”徐雲風說道,“就要罰款了。”
於是方濁上了副駕駛,徐雲風師徒坐到後面。車在馬路上開著。黃坤看到路邊繁華的都市,心裡想著,無論這個世界,先進到什麼地步,古老的神秘術數,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王師兄還好嗎?”方濁在前面問徐雲風。
“好的很。”徐雲風懶洋洋的回答,“jian商一個。”
方濁哧了一聲笑出來,“你們什麼時候才不相互抬槓。”
徐雲風哼哼兩聲,突然問道:“你和老嚴這麼著急,叫我們來,不是他想見黃坤這麼簡單吧。”
“是啊。”方濁轉過頭來,臉色很凝重,“那個東西,我們從玉真宮弄出來的那個雕像,現在出麻煩了。”
“不用說了。”徐雲風說道:“我們對頭乾的,老嚴怕得很吧。”
黃坤聽到他們提起自己的名字,想起徐雲風在王八家裡,說起過方濁,是國家幹部云云,連忙問道:“你們都認識我,方姐,你是幹什麼的?”
“我就是個道士。”方濁說道。
“謙虛了吧。”徐雲風笑著說,“都當了一把手這麼久了,還在謙虛。”
“那老嚴是誰?”黃坤繼續問道。
“老嚴是個退休幹部。”徐雲風替方濁回答,“以前是你方姐的領導,現在老了,退休了。”
“師叔的情況不太好。”方濁低著聲音說道,“病了很久了,上次你來之後,他就沒出過門,老是在屋裡呆著……也許撐不了多久了。”
“不會的。”徐雲風說道,“那個人還沒解決,他那裡甘心去死。”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黃坤問道。
“我帶你到北京來。就是讓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找你,還有,我們的對頭是誰。”徐雲風向黃坤解釋,“老嚴會告訴你的。”
“老嚴到底是什麼人?”
“天下一半的術士都聽他的。”徐雲風回答,“你說他是什麼人。”
車在北京的城區開著,然後就到了一個老城區,這裡竟然還有一大片老式的居民平方。越野車在一個四合院門口停下。四個人都下車,黃坤看到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四合院。門口有幾個閒人站著,無所事事。
方濁推開門,徐雲風和黃坤都走了進去。
黃坤發現這是個好幾個四合院組合而成的大院落,占地很廣,布局巧妙,毫不顯露地和相鄰的民居相互參差。並且黃坤發現,這個民居內有不少人在走動,一半是道士的裝束,一般是普通人的裝束……還有一些人,他們不是人。
方濁問徐雲風吃過飯沒。
徐雲風回答在火車上吃了,方濁就沒再問,三個人一直走到一個門前。
“師叔。”方濁隔著門說道:“過陰人來了,黃松柏的孫子也來了。”
門開了。黃坤也沒看見門是誰打開的。因為屋裡面只有一個人,坐的地方距離門很遠。
那是個枯瘦的老者,臉上出了顴骨處光滑且泛著紅光,其他的皮膚都褶皺的厲害。那個老者正坐在地上的蒲團上,閉目打坐。黃坤看到他四周坐著七個人影,每個人影的下面都有個卦象,和自己從前看到的八卦圖的卦象是一樣的,黃坤甚至看到那個老者身下坐的也是個卦象。只是方位和不再太一的四周,而是在陰魚魚嘴處。
“嚴所長。”徐雲風說道:“黃松柏的孫子我給你帶來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就儘管說吧。”
黃坤知道這個就是師父和方濁說的老嚴了,他和自己到底有什麼淵源,不對,應該是和自己的爺爺有什麼淵源。
老嚴睜開眼,黃坤看到老嚴的眼睛非常渾濁,一點神采都沒有。老嚴對徐雲風說道:“少都符的事情,方濁要仰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