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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什麼好鳥,當他同學還覺得丟人呢。”
董玲說:“你上的XXXX學院,雖然是大專,好歹也算是大學生吧,一個簡歷總共才百把個字,你錯別字都有十幾個了。”
我摳著腦袋,說不出話。媽的她怎麼淨針對著我,王八當初不跟我一樣啊,搞學習狗屁不通。看她的口氣,好像挺待見王八的。
董玲對我說:“給你兩小時回家收拾東西。自己找地方吃點飯,十二點半。我們就走。”
“去哪?”我還在傻不楞登的問。
“去猇亭上班撒。”董玲大聲說:“在山裡面,幾十里路,進去了難得出來。你把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帶齊。”
我一聽就暈了,“美女,我現在還沒辭職呢,我現在的身份還是三峽XX商場的保安。”
“你那也叫工作?”董玲神情鄙夷的很。
“你總得讓我去把這個月的工資拿到了再辭職吧。”
“我沒時間等你,你自己看著辦。反正你好兄弟會幫你的是不是。”
“你不也是靠著關係進來的,不然你怎麼一進來就當辦公室主任。”我有時候還是很聰明的,和董玲講了幾句話,就知道這個公司跟老田有關係。
從葛洲壩賓館出來,我也沒地方好去,我的行李都在三峽,短短兩個小時,我也不可能去個來回。想了想,給王八打了電話。
王八打的過來,接我吃了午飯。我問王八借錢。還委託王八到三峽去幫我收拾行李,順便看能不能把我工資要回來。
王八都答應。答應的很慡快。這麼慡快,肯定有問題。他媽的肯定又有什麼事情要麻煩我。
果然,王八神秘兮兮的對我說:“到那個工地上了,眼睛放機靈點。遇到好東西,幫我留意一下。”
“什麼東西啊。”
“我還能對什麼東西干興趣,恩,你知道的是不是。”
“不知道。”
“你怎麼就點不透呢。”王八沒了耐心:“那個工地有可能會有某種東西的骨頭,已經有人撿到過了。你應該比平常人更容易發現那東西。恩。”
“工地上,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呢。還在挖土方嗎,那我幫不了你,挖土方這麼多人,一挖出來好東西,大家不都上去搶啊。”
“媽的董玲這個死丫頭沒告訴你工地在什麼地方嗎?”
“猇亭啊。”
“沒告訴你猇亭具體位置?工地到底是幹什麼的?你去幹什麼?”
我搖搖頭。
王八嘆了口氣,對我說道:“這個公司現在正在開發一個溶洞,洞裡面需要鋪路,還要架橋,你去當技術員撒。”
“在山洞裡面搞土建技術員!”我把口中的米線一下都給噴出來。
我有點退縮,不是別的,我本來讀書就是扯淡,那裡會什麼土建技術,更別說在山洞裡面這麼特殊的環境裡幹活。
“工資是一個月六百,比你當保安要強吧。”
我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去了,錢是一方面,跟重要的是,我想著還有好多漂亮女孩也要去上班呢。
中午十二點,和董玲上了去工地的車。車往猇亭方向開去,到了船廠,就往山裡面鑽,在山路行駛了半個小時,已經進大山很遠了,還是沒到工地。
在車上,聽董玲介紹,大致知道了工地的情況。我們要去的工地是一處山水風光很好地方。有個溶洞,還有個湖。一個浙江人看中了這裡,準備開發風景區,老田估計牽了線,不知道入了股沒有。我和董玲算是靠老田的關係進來的。
董玲也只知道這麼多情況,看她的樣子,也沒到工地來過。
和美女聊著天,時間就過得快些。說說閒話,就到了工地。
我的八字真不好。到工地的時候。工地就出了事。
我和董玲剛下車,到了公司臨時辦公的地方,就是這個村以前的一個小學校舍。準備問施工經理在那裡,新人報導。
就聽辦公室的人說,經理去施工現場去了。出了大麻煩。
我和董玲就往工地走。溶洞工地離辦公室還蠻遠,有三四里路。走了幾十分鐘才走到。
一群人圍在溶洞入口前正在吵架。問了旁人才知道,鄰村的一個中年男子說是來找他的弟弟。他弟弟已經失蹤幾天了,肯定已經死了。屍首肯定在洞裡面。要施工停下來,他去找屍首。
施工停一天要損失多少錢啊,經理肯定不答應。那中年男子和他的一群親戚就和施工隊的人吵起來。
我也湊著看熱鬧,問旁邊的人,“為什麼非要在洞裡面找屍首呢?”
那人很隨意的說道:“我們這裡人失蹤了,最後都是在這洞裡面尋屍體的,有什麼稀奇。”
最後經理扛不住了,答應給那個中年男人半天的時間,進洞去找屍體。
不到半天,兩小時後,中年男人和他的同伴就出來了。說是找到了他弟弟的屍體。可又把他弟弟的屍首放在一個非常大蛇皮袋子裡,遮遮掩掩的不讓人看見。
經理見事情過了,就不在多事,馬上安排恢復施工。群人就又亂鬨鬨的進了洞,幹活去了。我留意看了看那個裝屍體的蛇皮口袋。心想,蛇皮口袋再怎麼大,裝個人的屍首,也太誇張了吧。
就翹著腦袋望了望,一望,我心裡咯噔一跳。果然有問題,那蛇皮袋子也不是很結實,屍體從袋子裡伸出一部分。可是,伸出來的不是有血有肉的肢體,而是一截白森森的骨頭,一丁點肉都沒有的骨頭。就是因為骨頭的尖利,把蛇皮袋子戳穿了伸出來的。
我想到了王八交代給我的事情,要我幫他找什麼骨頭,和這個事情有沒有什麼聯繫呢。王八狗日又沒安什麼好心。肯定是他知道什麼事情,卻不告訴我。
我怎麼安頓下來,怎麼和經理見面,經理怎麼安排我的工作,這些事情我就統統跳過,不細說了,無關緊要的細節全部省略。
總之我就開始上班了,負責溶洞內的土建施工,技術方面的事情,其實就是個閒差,施工隊是外包的,有自己的一套人馬。我的工作就是看看混凝土的質量,和棧橋是否穩定,聯繫一下爆破隊安排爆破。
和我同住一個寢室的也是個技術員,叫柳濤,是電工,他已經幹了一個月了,負責洞內的通信照明送電。
住的第一天晚上,我什麼鋪蓋都沒有,跟柳濤擠一張床,他把他的被給了我一半。我和他同齡,都是年輕人,很快就混熟了。
晚上睡在床上聊天。我提到我今天工地發生的事情。
柳濤沉默一會,對我說:“你剛到,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亂打聽。這個洞反正不好。”
“不好是什麼意思?”我問。
“我也說不上來,我來了才一個月,洞裡已經撈過好幾次屍首。”
“那裡是什麼屍首撒,明明是……”我話到嘴邊咽住。
“骨頭,對不對,我早知道了。”柳濤不說話了,翻身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