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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XX,就是老嚴的本名。王八一聽,頭就大了。連忙追問,這個男人到底什麼來歷和身份。那個男人卻什麼都不說了。又是滿口的說自己是本分的打工者,擁護國家,擁護政府之類的廢話。
由於王八的身份特殊,問訊的時候,專門交代不能錄音。王八也拿不出口實,來證明這個人有問題。看著他們有恃無恐的模樣,王八心裡焦急,連忙趕回研究所,想跟老嚴說起這個事情。
回到研究所,進了老嚴的辦公室,王八看見老嚴正拿著一張傳真發呆。
“你以前和張光壁到底是什麼關係?”王八急了,這段時間他天天去調查,可沒想到老嚴其實是知情的人。
老嚴沒回答,把手上的傳真給王八看了,王八一看,上面是一個布幡的圖像,布幡上畫的符貼,和自己在警察局調查的那幾個人的布條上的符貼,一模一樣。王八愣住了。
“這是從淄博發來的資料。”老嚴頹唐的說道,眼睛盯著辦公桌上看。
王八順著老嚴的目光,看到辦公桌上還有相同的傳真。
王八看了看傳真號碼之前的區號。
“027、0371、0311、0310、0531、022、0532、0516”
這些傳真的圖片無一例外,都是一貫道的符貼。都是通過老嚴機構的秘密途徑,傳遞到老嚴這裡。
“他在湖北河南河北都有信徒了。”王八看了區號後說道:“為什麼山東的最多。”
“因為一貫道就是在山東發展最為旺盛。”老嚴補充道:“解放前。他在山東有十幾萬信徒。”
王八看了看,“還有天津。”
“那是他的老巢。”老嚴漫不經心的快速回答。
王八在流冷汗,能被追查到的就已經有這麼多線索了。還有多少沒有被發現。
“你既然撂攤子給我。”王八盯著老嚴死死看著:“總要把你們從前的恩怨說個清楚吧。”
老嚴不停的用收叩辦公桌的桌面。
王八說道:“你以前和張光壁的淵源,不一般吧。不然他怎麼會說和你有老交情。”
老嚴不用手指敲桌面了,抬起頭,對王八說道:“我今天就是要給你講這些。”
王八正待老嚴跟他說點什麼。可是身上的電話響了,王八掏出電話一看,是公安局打來的。王八接了,裡面就傳來刑警的聲音,有點急切:“王所長,你快來一下……”
王八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那四個人都瘋了!”警察在電話里說道。
王八關了電話,對著老嚴說道:“他們為什麼會瘋?”
老嚴沉著的回答:“他們被關了這麼長時間,得不到張光壁的施教,精神就錯亂。沒什麼好稀奇的。”
王八去了公安局,這四個人已然都瘋了。都躲在角落裡,把膝蓋抱住,嘴裡喊念叨著:“我要看電視。”
任何跟他們說話,都不答應。
警察們準備把他們轉精神病院。對王八就有點埋怨的情緒,當初是王八阻擾正常程序放人的,現在四個人都瘋了,若是被媒體打探到風聲,他們壓力很大。
王八也知道,警察叫自己來的意思,就是這個事情,已經了結,也沒什麼好問的了。至於一個警察失蹤的事情,也不需要王八來操心。
王八也不想節外生枝。
可是老嚴突然給王八打了電話,“把四個人弄到研究所里來。”
研究所本身是不能關押任何人的,不然王八前段時間也不會忙忙碌碌地兩頭跑。可是老嚴突然要求把這個四個人帶回去。王八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老嚴要問他們。
王八費了一番周折,總算是把人帶回來。
“我算是把警察局這邊的人都得罪完了。”王八向老嚴抱怨。
老嚴看了這四個人,一言不發。馬上把他們帶到電視機前面,安放好影碟機和音箱。王八看著奇怪。不知道老嚴在搞什麼鬼。
等電視機的畫面一出來,王八就什麼都明白了。
電視機了的影像,和上次過年的時候的一模一樣,一個人在裡面打坐,嘴裡念念有詞。
這個場面,不就是張光壁穿著中山裝蠱惑信徒的方式嗎?
可是現在畫面里的人,不是張光壁,而是老嚴。
四個已經意識混亂的人,現在突然變得安靜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電視畫面。老嚴在裡面慢慢的說話,慢慢的控制他們的思維,催眠他們。
這個四個人,平靜里片刻,突然變得狂躁起來。年長的那個男人,一點徵兆都沒有,忽然竄起身來,頭頂向牆壁撞過去。
王八伸手去阻攔,已經晚了。那個人,已經血淋淋的躺倒在地,額頭上裂了個口子,鮮血汩汩的流淌。王八連忙招呼人,來把這個傷者送往醫院。
“別弄了。”王八對老嚴喊道:“沒用的。”
可是老嚴沒有停手。另外三個人,都癱坐在地上,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人事不省。
王八對老嚴又喊道:“沒用的,他們早就被催眠得很嚴重了。”
老嚴仍舊利用那個電視機里的畫面,對付這三個人。
王八想去阻止,但是最終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幾分鐘後,王八看著工作人員,攙扶這三個人走出去。冷冷地對老嚴說道:“這下,他們真的瘋了。”
“對他們自己來說,也不見得就是壞事。”老嚴,把電視機關上,“和被張光壁控制相比,他們還不如瘋了。”
“原來不僅是他們這些人,還有我,我朋友,我師父”王八苦笑起來:“還有你請來的這些人,還有其他被張光壁控制的人……都是你們之間的玩物。”
老嚴慢慢地做到椅子上,身體虛脫,顫抖的厲害,勉強的說道:“他現在出來了,但是沒選到合適的人偶,所以你暫時不用太擔心他的勢力。”
王八沒心情聽老嚴說的這些廢話。單刀直入地問道:“你和張光壁是一個派系?”
老嚴說道:“曾經是。”
“我這幾天查了很多檔案……和張光壁有關的。”王八繼續說道:“他突然失蹤,下落不明,外界都說他死了……”
“你不用這麼旁敲側擊。”老嚴說道:“是的,就是我乾的,當初就是我趁他過陰的時候,突然發難,讓他回不來的。”
“以張光壁的身份,若非是身邊很親近的人,是做不到這點的。”王八說道:“你當時是出賣了他。”
老嚴沉默了很久。都不說話。
王八又說道:“哦,不是出賣,你在加入一貫道,成為他親信之前,就是已經是這個機構的人。你就是你的前任安插到張光壁身邊的棋子。”
老嚴說道:“我沒時間跟你討論道德。”
王八冷笑不已。
“他不僅是當年一貫道的道首,他還有一個身份……”老嚴虛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