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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快來端著盤子,我的手都酸了。”殷雪凝緊走幾步,將手中的托盤遞到了龍卓鳴手裡。
龍卓鳴端著滿盤食物“叮鈴噹啷”地回身進了房間:“吃飯咯,吃飯咯。”
“哇!好香啊!”等到杜雅君隨後進到房間裡,李品抽著鼻子從地板上站了起來,“不過,這麼黑,怎麼吃啊?會吃到鼻子眼裡的。”
向輝打亮手電筒,黃色的光柱在冒著熱氣的湯碗上晃來晃去:“就是啊,總不至於打著手電吃飯吧?”
“你們等會兒,我準備了蠟燭。”杜雅君拉過自己的旅行包,掏出一大把蠟燭,並象變戲法似的從旁邊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個造型古樸的三叉燭台,“誰帶了打火機?”
顧宏偉趕緊拿出打火機:“來來來,我來點。”
“咱們也真是,只顧著玩了,還是雅君想得周到。”齊子健幫著杜雅君將蠟燭插在燭台上。
殷雪凝的一雙大眼睛在搖曳的燭火中閃著興奮的光:“燭光晚餐,好浪漫啊!這燭台真漂亮,雅君,你買的啊?”
“不是,上午我打掃廚房的時候,把那個從沒打開過的儲藏室收拾了一下,在那裡找到了這個。”杜雅君說著,將點燃的燭台放在壁爐架上。
齊子健走到燭台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用右手托著下巴咂咂嘴:“黃銅的,說不定是文物呢。”
“什麼?什麼?文物?”李品一下子蹦到壁爐前伸長了脖子,“那咱們豈不是發財了?”
向輝白了李品一眼:“嘁!你就想著發財?是文物還等著你來發現啊?”
“管它是什麼呢,先添飽肚子要緊。”龍卓鳴抓起一塊麵包啃了起來,“我可是餓極了。”
李品轉身用一根手指戳了龍卓鳴的額頭一下:“豬腦袋,你就知道吃。雅君,你發現了幾個燭台啊?”
“反正夠每個房間用的了。”杜雅君淡淡地回答,將托盤裡的食物擺在了一張預先鋪好的塑料布上。
齊子健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拿了一瓶酒進來:“來,大家坐下喝點紅酒吧。李品,你就別鬧騰了,安靜點吃飯吧。”
“呀!法國紅酒!”李品一驚一咋地奪過齊子健手中的酒瓶,“子健,你小子蠻懂得享受嘛。”
杜雅君慢慢站起來,輕聲說:“我去拿酒杯。”
“哎——雅君,我陪你去吧。”殷雪凝突然想起了剛才在廚房那一幕。
顧宏偉卻搶先一步跨到房門口:“還是我去,你們歇著吧。”
……
猩紅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中蕩漾著,閃爍著醉人的光芒。李品在溫馨的燭光中舉起了酒杯:“來吧,讓我們為子健和雪凝乾杯,祝他們永遠快樂!”
“乾杯!”金黃色的光在酒杯清脆的碰撞聲中為幾個年輕人的笑靨更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晚餐在幸福洋溢中愉快地進行著。
突然,“啪啦啦”一個閃電撕裂了墨黑的天空,將昏暗的房間照得慘白,整個世界頃刻間籠罩在傾盆大雨中,緊接著的一個炸雷撼得老教堂一陣顫抖。大家一齊轉頭看向窗外,在接二連三的閃電映照下,巨大的雨滴重重地砸在窗玻璃上,象是有上百個小精靈在比賽誰跳得最快一樣。
“好猛烈的暴風雨。”殷雪凝凝神看著窗玻璃上急速流淌的水跡,“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雨是不會停的。雅君,樓下的門和窗子都關好了吧?”
杜雅君抿了一小口酒,點點頭:“都關好了。”
“外頭好大的風啊,這雨大得有點可怕。”向輝咬著一塊麵包走到窗前,皺起眉頭看著大雨中瘋狂掙扎的樹木。
龍卓鳴拿張餐巾紙胡亂擦了一把油膩膩的嘴:“有什麼可怕的?大雨的晚上正好睡覺,等到明天天一亮,雨不就停了?”
“宏偉,我……不知怎麼了,又產生了那種不祥的感覺。”向輝走回來,輕輕推了推正在喝湯的顧宏偉。
顧宏偉咽下一口湯汁,詫異地抬頭看著向輝:“什麼不祥的感覺啊?”
“嗨!就是下午出門時我跟你說的那種感覺啊。”向輝心神不定地撕著手裡的麵包。
齊子健湊了過來:“向輝,你在說什麼啊?”
“別理他,就他來事兒。”顧宏偉一口喝光碗裡的湯,發出滿意的感嘆聲,“盡胡說,下午出門碰上一隻黑貓,就老說不吉利。”
殷雪凝也聽到了他們幾個的對話,斜著身子靠近了齊子健:“真的啊?向輝,你也有不好的感覺?”
“怎麼?你也……”向輝扶正了眼鏡,用詢問的眼神望向殷雪凝。
殷雪凝神情沉重地點著頭:“嗯,我們來的路上居然看到了一隻烏鴉,當時我就覺得挺不舒服的。”
“哎?怪了,李品在路上的時候也說不安心呢。”龍卓鳴用力擤著鼻涕,含混不清地插了一句。
李品猛地蹦了起來,大呼小叫地:“胖子啊,說我什麼壞話呢?”
“卓鳴說你下午心裡也感到了不安,是不是?”殷雪凝眨巴的大眼睛問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