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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輕得簡直沒分量,像從沒好好吃飯似的。
「一般般,不怎麼樣。」他淡聲評價,語氣莫名的冷,姿態卻很是好整以暇。
沈棠初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在評價屏幕上男明星的照片。
「是挺一般。」她這話至少有一半違心。
是不怎麼樣,只是有一兩分像你,夠難得了。
傅柏凜不動聲色掃了懷中少女一眼,漆黑的眼眸看不出情緒,仿佛在分辨她話中真假,又像是她自己多心。
他沒說她什麼,挑眉問梁盼:「這隻瘸兔子不能陪你去追男明星,不如我找人陪你?」
他語氣不重,甚至比平時更溫和,手搭在沈棠初肩上輕輕點著,頗有節奏。
莫名讓梁盼想起沈棠初關於反派手指的評價。
漂亮修長,沾著血,斯文而充滿攻擊性。
剛編排過傅柏凜,梁盼比平時更怵他,二話不說選擇逃走。
沈棠初被拋下,心中腹誹這傢伙沒義氣,同時有些慌張。
「我沒說要去,我知道腳還沒好。」她有點心虛,咬字比平時重,顯得刻意,為了探究他是否相信,故作淡定地與他目光對視。
傅柏凜嗯了聲。
原來她還知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身上的婚紗拉鏈拉下一半,後背大片白皙,晃人眼睛,身前就快溢出風光。
傅柏凜眼眸黯下一分,俯下身來,微涼的手指將婚紗連同她後背一起摁住,她猝不及防,顫了一下。
他開口,氣息輕輕的,拂在她的蝴蝶骨上:「拉鏈又壞了?這次是要穿還是脫?」
第7章 各玩各的
男性氣息隨著他的聲音灑在她後頸,她腿肚子有些發軟,垂下眼睛,用餘光偷偷瞧著鏡子裡的傅柏凜。
他身上有股很淡的菸草氣味,沾在衣服上,不難聞,反而因為太淡太遠,非得靠得很近時才能感覺到。
比如現在這樣,他胸膛貼著她的後背。
男人身上的溫度總是高一些,肌肉有些硬,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
沈棠初指尖顫了顫。
他嘴唇是軟的,胸膛卻是硬的,五官稜角無一不是銳利冷漠。
好像是上帝在勾勒他的形象時,不小心少了些溫情。
「先幫我拉上吧。」
她說完,傅柏凜二話不說就給她拉好衣服,乾脆的動作衝破殘存的些許旖旎。
鏡子裡,他看著她穿婚紗的樣子,目光坦蕩得過分。
讓她那點羞赧都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這就是設計好的婚紗?」他淡聲問,語氣里聽不出喜歡不喜歡。
沈棠初點點頭:「對,送來了三套,還有兩套……我試給你看看?」
另外兩套就在傭人臨時搬來落地式衣架上掛著。
傅柏凜看了眼,伸手撥弄了兩下,手指從潔白的婚紗上毫不留戀地帶過,隨後便插回兜里,對沈棠初說:「你喜歡哪件就哪件。」
語氣隨意到漫不經心。
好像他們之間的所有關係,真能憑她喜好就能做主。
沈棠初有些僵硬的脖子側向窗邊,看見家裡的車從林蔭道上駛入車庫,沈知禮從車裡出來,仿佛心有靈犀般抬頭望了眼,剛好和女兒的視線對上。
父親對她笑笑,脾氣很好的樣子。
從小就是這樣,父親溫和,母親嚴厲,沈知禮出身書香世家,父母都是學者,性情儒雅淡薄,哪怕成年後選擇從商,他的商業經營理念也並無太大野心。
能做到後來大規模的集團,才華人脈,和那幾年房地產利好的形勢缺一不可。
也正因為此,他和梁今韻的經營理念不合,一旦裂開縫隙,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如今那座鋼筋鐵塔的大廈,早已搖搖欲墜。
就在昨晚,她無意間聽見父母倆在書房談話,顧忌著女兒在家,彼此都壓抑著音量。
沈知禮冷淡地說,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畢業後專心搞學術。
「搞學術?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惦記什麼?」
「梁今韻,在說正事,能不能不要扯別的?」沈知禮壓著怒,沉默了很久才說,「我當初就說不同意他進集團,就他那個投機心態遲早出事,我看這雷遲早要爆!」
傅柏凜也在窗邊,沖沈知禮點頭致意。
「先別試了,回床上躺好,我去跟沈總說點事。」他將她抱起來,往床上走。
這句話她就明白了,原來他今天不是特意來找她的,而是為了公事。
沈棠初困在他懷裡,聲音帶了些情緒:「我腿快好了。」
他低笑了聲,明明已經走到床邊,卻不把人放下,聲音低沉,勾出冷感:「我看也是,都急著要去派對上追男明星了。」
「我沒有,我就是……陪梁盼去。」
他笑得冷淡懶散,看不出信與不信。
不巧,她放床上的手機忽然亮了一下。
有新的系統推送。
壁紙上的男人戴細框眼鏡,臉上沾著血,眼神慵懶地望著鏡頭,妥妥的斯文敗類。
她忽然感覺說謊被戳穿,伸手抓起手機扣向背面,眼神有些尷尬:「我就是追劇。」
傅柏凜放下她,拉起被子給她蓋上,並不追究,表情甚至有些縱容:「那就呆家裡好好追劇。」
他轉身要走。
該怎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