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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扯唇,換了只手拿煙,屈起食指撣掉菸灰,周身溫度驟降。
隨後他冷冷地問:「沈小姐,敢問你今年多大?」
沈棠初懵了一下:「二十三。」
他臉上帶笑,聲音卻比刀鋒還冷:「二十三,不小了,應該知道怎麼避開危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可你呢?」
沈棠初一時語塞,被他的語氣冰到心口發麻,又覺得莫名其妙。
她委屈到聲音發顫,忍不住頂嘴:「我會游泳的,發生意外誰都不想,難道你就永遠運籌帷幄,從來沒碰見意外嗎?」
這時傅柏凜突然側目看向她,眼下陰翳一片,眉宇間隱隱積蓄著冷戾。
令她想逃開。
但又不想示弱,犟著垮下臉和他對視。
今晚的傅柏凜讓她很不安心。
就像只被刺痛傷口的困獸,充滿攻擊性。
她直覺猜到跟那通電話有關。
有一次她見傅柏凜接過一通類似的電話。
他看著來電號碼,皺了下眉才接起來,用英文和對方說話。
聽著是個男的聲音。
沈棠初只隱約聽見他在溝通某個病人的情況。
過程不太順利。
傅柏凜壓著聲音,低沉沉的,不知說到什麼,忍不住爆了個F開頭的髒話。
想必是件極為頭疼的事。
可怎麼能……隨便遷怒於她呢?
沈棠初剛好站在那片微光里,襯得那張臉連同修長的頸項一片皎潔。
小姑娘眼角發紅,委屈到想哭,可還是咬著唇,用力到像要咬破新鮮小巧的漿果。
她挺直腰背,可顫抖的睫毛出賣了她。
明明生了張最乖的臉。
卻簌簌發抖著強裝倔強。
她不知道,對於心情壞到極點的男人來說,一片純白能給生出多可怕的破壞欲。
傅柏凜承認那一刻他很卑劣。
他捏了捏眉心,垂眸道:「過來。」
沈棠初猶豫了幾秒,然後慢吞吞挪過去。
她不擅長發脾氣。
保持沉默是她最大的倔強。
傅柏凜半天也沒吭聲,手裡的煙倒是蓄了長長一截菸灰,看得沈棠初強迫症要發作。
他卻在這時開口:「明知道自己腳受傷不久,還要深夜遊泳,差點淹死,這是你第一個錯誤。」
沈棠初:「……」
「第二個錯誤——」他的眼神微黯,仿佛帶著鉤子,沿著她的腳踝寸寸往上,然後露出個有些冷漠,又很輕佻的笑,拿煙的手碰了碰潔白睡袍的下擺。
「誰教你大晚上穿成這樣來一個男人的房間?就這麼放心我?」
他抓住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拽下。
沈棠初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倒在他身邊。
大腦一片空白。
傅柏凜迅速翻身,一手按住她,另一隻手臂撐在她身側,面目一片冰冷。
沈棠初睜大眼睛,茫然地盯著頭頂的男人,小聲道:「可是,你是我未婚夫啊。」
小羊羔送入狼口仍不自知。
這更令他發笑。
男人就是男人。
撕破斯文的外表,就只剩敗類。
沈棠初眼睜睜看著陰影覆下來,手腕被攥緊,氣息猝不及防地撲在耳朵上:「那今晚未婚夫就教教你什麼叫危險。」
那三個字他咬得很重。
第11章 確定要嫁給我?
沈棠初眼睜睜看著他壓下來,眼睛裡濕漉漉的,甚至都沒躲一下。
她也說不出心裡的感覺。
或許她本身就期待這一刻。
可當他的唇真正落下來,她還是克制不住地抖了下,他太冷了,掠奪呼吸之間沒有絲毫溫柔,只讓她感覺到破壞欲。
這是她的初吻,應當值得小心翼翼地對待。
可傅柏凜讓她覺得委屈。
她抬起右手抵在他胸口,可那點力氣終究是徒勞,聽見他的心跳聲沉沉地響起,反而化去了她僅剩的力氣。
在他面前,她總是顯得那麼渺小。
傅柏凜讓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還惦記著那根煙。
不敢亂動,怕被燙到。
又忍不住想菸灰會不會弄到床上。
呼吸困難,每一個念頭都在折磨她。
他的嘴唇是軟的,沈棠初曾經偷偷碰過,可他親吻時的力度卻隨意到像在發泄,連喘息的餘地也不留。
是了,沈棠初想,原本就是她想錯了。
在他那雙漆黑凜烈的眼眸里,何時見過溫情脈脈?
傅柏凜好像是故意,腿壓住她的白色睡袍,系在腰間的那條帶子松松垮垮地脫開,他褲子的衣料就貼在一片刺目的白皙上。
他分心低眸看了眼,呼吸又重了幾分。
反而是沈棠初嚇壞了,她不得已,牙上帶著顫咬了他一口,那雙無辜的杏子眼清亮亮的,仿佛夜裡最乾淨的月色。
她乖軟的臉上又是驚恐又是羞憤,就那麼瞪了他好一會兒,瞪得傅柏凜心漸漸軟下來。
他是真過分了。
這麼大的人,欺負一小姑娘。
出息。
接下來估摸得哭了,罵他打他也是有可能的,傅柏凜這麼想。
卻不料,沈棠初默默又垂下眸,聲如蚊蠅:「你輕點啊。」
傅柏凜淡漠的眼眸微微怔住。
面前的少女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