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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鍾辭樹那裡打聽不出什麼。
就只好來問沈棠初。
這也關係到日後的危機公關。
沈棠初笑了笑:「放心,只是朋友。」
陳哥眼神懷疑,明顯是不信。
只是朋友?犯得上花這麼大力氣幫一個朋友?據他所知,為了幫他和前東家解約,花的錢不說,還動用了不少人脈關係。
聽說為了這美少年,沈家大小姐甚至不惜與傅柏凜退婚。
沈棠初也沒多解釋。
她和鍾辭樹之間到底怎麼回事,也就項希堯和梁盼知道。
她決定和傅柏凜退婚那天,轉機到港城,在候機廳里,她就坐在鍾辭樹身邊。
候機廳里很安靜。
鍾辭樹在和人通電話,對方言辭激烈且尖銳,叫囂著,要是他不陪好周小姐,不能哄她開心,就要無限期雪藏他,還要他賠償停工期間的一切損失。
鍾辭樹當時就兩個字:「我不賣身,你隨便。」
沈棠初當時心情跌落谷底。
聞言,噗嗤一聲就笑了。
她笑著笑著,忽然想起他的聲音在哪兒聽過。
當時就沒忍住,主動問他,以前是不是在港城靠近彌敦道的一個地下通道里唱過歌。
鍾辭樹面無表情地說不記得。
沈棠初追問,「是14年那個平安夜,真的不記得了嗎?」
那天晚上,傅柏凜帶著她從那條地下通道經過,有人抱著把吉他唱歌,聲線很特殊,歌詞唱得很含糊,她一句也沒聽懂。
傅柏凜從他身邊經過,忽然又停下來,轉頭回去,放下一千港幣在他的吉他包上。
沈棠初當即決定要幫他。
她找了項希堯,至於項希堯找了誰她也不知道,但事情解決得非常快。
北城幾大家族之間多少都有利益牽扯,周詩文不看的面子,也得看人的面子。
那時候怕把他留在國內不安全,乾脆就帶他一起去了英國。
其實沈棠初就想知道,那天晚上他唱的那首歌叫什麼。
想聽他再唱一遍。
可鍾辭樹每次都說不記得,被問煩了,就開始躲著她。
後來關係混熟了,鍾辭樹在酒吧給她彈著吉他唱了一遍。
「不是這首歌。」沈棠初說。
鍾辭樹笑得意味深長:「你根本不是想聽歌,而是想著一個人,聽什麼歌都治不了你的病。」
那時沈棠初就覺得,這小鍾平時悶不作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其實心裡跟明鏡似的。
誰都能看穿她的心事。
只除了那一個人。
……
沈棠初這些天,和家裡剛高考完的小表妹一起考了駕照。
項希堯說了,她要是能在兩個月內拿下來,就送她一輛喜歡的車。
然後沈棠初只用了一個半月。
她想要布加迪威龍。
不要新買的,就要項希堯幾年前收藏的那輛,炫亮的寶石藍色,她垂涎那輛車不是一天兩天了。
項希堯聽她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他愛車如命,要他的愛車,不如要他命。
「我還沒死呢,就惦記著小叔叔的遺產了,還布加迪威龍?小孩騎大馬。」項希堯冷著臉,利落地揮出一記球,「就她那小個子,開個minicooper差不多了。」
傅柏凜剛換好運動衣過來,簡單的白衣黑褲,在陽光下顯得朝氣而充滿銳利。
他從球童手中接過高爾夫球桿,掂了掂試手感。
聽見抱怨,他斜睨了眼,淡聲問:「說誰?」
項希堯:「沈棠初那熊孩子!還能有誰?管我要車!就她剛考完駕照那爛技術,整個一馬路殺手。」
傅柏凜舌尖抵了抵上顎,悶聲問:「她要了是自己開?」
「沒錯。」
傅柏凜幽邃的眼眸忽地揚了揚。
嘴角翹起細微的弧度,很快又壓下,他漫不經心地說:「誰說她是馬路殺手?你不捨得給就直說,別胡說八道。」
項希堯怔了一秒。
他一手撐著球桿,一手捏了捏眉心,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麼著,我說我家那小東西你還不樂意了是吧?兄弟……護食啊你?」
傅柏凜的確不樂意。
就算是他發小,沈棠初親叔叔,他聽著心裡也不痛快。
傅柏凜:「你捨不得,那就把我那輛拿去。」
「……」項希堯淡色的瞳仁不禁凝住。
他嘴邊笑容愈盛,眼神吊兒郎當的,「來真的啊?」
「車在我私人車庫裡,晚上我讓人開去給你,但有一點,」傅柏凜狹長的眼中情緒莫名,他垂眸,輕聲說,「別告訴她車是我的。」
男人一貫冷漠,眼神如一片清冷的湖泊,深不見底。
情緒也藏得深。
多年的交情,項希堯看得明白,傅柏凜這麼說,那就是不想藏了。
也可能是藏不住了。
他拿手碰了碰下頜,桃花眼散漫地眯起。
男人一旦開竅,就不會放過垂涎已久的獵物。
更何況是傅柏凜,他野心勃勃,更是天生的獵人。
事情開始有意思了。
項希堯挑起眉。
呵。
以後告不告訴熊孩子,那得看他這個叔叔的心情。
……
項希堯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