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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忽然靠近,沈棠初微微錯愕了下。
周圍的各色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
即將成為宴會的下一輪話題。
沈棠初抬眸,與那雙深沉凜冽的眼眸無聲對視,看不透他任何情緒。
她卻看穿他的意圖。
很可惜,她沒這個義務配合他演戲。
「傅先生有心了,」她勾眸淺笑,退後一步,同傅柏凜拉開距離,抬起那張無害的精緻小臉,「我感冒了,您最好離我遠些,免得被傳染。」
……
舉辦宴會的酒店有提前安排休息的房間。
沈棠初拿著房卡,單獨乘電梯來到二十六樓。
她剛走到房間門口,房卡貼了一下,「滴」地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沈棠初你給我站住!」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從後而來。
沈棠初轉頭,看見來人,忍不住皺起眉,怎麼又是葉雲瑄?
她不去專心對付傅柏凜,怎麼老來為難她?
葉雲瑄當眾被傅柏凜冷落,惹來不少私下的嘲笑,估計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稱為茶餘飯後的笑柄。
她越想越氣。
新仇加舊恨,被酒精催發的情緒湧上頭,忍不住要找沈棠初算帳。
沈棠初不想和她糾纏,沒有理會,直接推門而入。
葉雲瑄卻強行擠在門縫裡,攔住她,滿臉怒容:「是不是你跟傅柏凜告狀的!」
沈棠初聽這話覺得耳熟,好像……傅姚也曾經這麼質問過她。
這種人與人之間的爭執矛盾,讓她覺得心煩。
「請你自重,讓開。」沈棠初輕聲道。
葉雲瑄冷哼一聲,精心裝扮過的面容有些扭曲:「你和傅柏凜退婚的第二天,就幫鍾辭樹支付違約金讓他離開周詩文,你根本在訂婚的時候就喜歡鍾辭樹吧?你懂自重嗎!」
真吵。
沈棠初感覺耳膜疼,一向和軟的臉也忍不住垮下來:「你讓開。」
這種綿里藏針,完全無視的冷漠態度激怒了葉雲瑄。
她怒意飆升,忍不住高高揚起手。
就要落下之時——
她的手臂忽然被人捏住,力度很重,她驚愕地抬頭,才發現是傅柏凜。
他漆黑的眼睛染著戾氣,收斂的氣場突然毫不壓制地釋放,讓人不禁感到徹骨的寒意。
「傅先生,我……」
「趁我還沒發火,滾。」傅柏凜將她拽離沈棠初身邊,鬆開手,葉雲瑄捂著心口踉蹌了幾步,狼狽地逃開。
沈棠初垂眸,盯著地面,輕輕道了聲謝。
她走進房間裡。
沒想到,傅柏凜緊隨她之後,長腿跨入門裡,皮鞋輕輕一勾,將房門帶上。
「……」沈棠初愣住了,她轉過頭,白淨小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你幹什麼?」
他怎麼回事,喝多了嗎?
沒有自己的房間可去嗎?
傅柏凜:「不用謝,順手而已。我就想問個問題。」
男人肩寬腿長,細碎的額發散漫地垂著,懶洋洋地靠在門上,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巍峨山巒,擋住她的去路。
他語氣透著點懶倦,黑眸沾染酒意。
明明語氣輕飄飄的,卻無端讓人背脊繃緊。
「問吧。」
傅柏凜鋒利眉眼間壓不住的躁意,目光落在那張故作鎮定的冷淡臉上。
她退步,皺眉,咬唇,拒絕與他對視。
每一個微表情都寫著疏離。
他單手插兜,無聲轉動著戒指,舌尖抵了抵上顎,聲音帶了些啞:「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還想著別的男人?」
第24章 他吻技也比你好
聞言, 沈棠初眼中清晰浮現出一絲困惑。
他好像真的喝多了。
不然怎麼會問出這麼荒謬的問題?
「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沈棠初提醒他。
她也曾經天真,混淆過那段關係。
是傅柏凜親口幫她把美夢撕開裂縫,讓她明白, 他們之間除了那道口頭約定, 其他什麼也不是。
「是嗎?」傅柏凜低笑了聲, 黑眸黯了幾分,如羽般的睫毛壓下陰霾。
從進門開始,房間裡的冷氣就自動開啟。
出風口正對著沈棠初。
她忽然感覺到冷,纖細白皙的手臂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傅柏凜整個人氣場下沉, 無聲無息地, 給人十足的壓迫感,他光在低聲笑一下, 越是沉默寡言,越是讓她不自在。
沈棠初走到門邊, 準備拉開門讓他離開:「你先走吧……」
手腕忽然被他捏住。
那隻手骨節分明, 稍微用力就凸顯出青色筋脈,腕錶反射著冷光。
她不知不覺走入他的陰影籠罩內, 危險的氣息在無形中蔓延。
傅柏凜淡聲發問:「他給你聽錄音了?」
沈棠初掙了下沒掙開:「…聽了。」
「然後呢?」
沈棠初頓了頓,語氣平靜到不帶一絲情緒:「沒有然後, 我不介意他說什麼。」
「呵, 有意思,」他低聲嗤笑, 那雙黑眸里的平靜悄然瓦解, 他忽然用力, 將她朝面前一拽。
沈棠初慌張撲向前,整個人被迫跌在他身上。
他胸膛寬闊而堅硬,微微發燙、
她手指緊縮著, 拼命掙扎,想要推開他,可她與男人間力量懸殊太大,像只小貓一樣拼命抓打,他卻始終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