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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出聲,指望梁盼自己離開。
沒過多久,門鈴終於停了,門外的人似乎是放棄了,然而……
下一秒,沈棠初手機的鈴聲忽然響起來。
不是系統默認鈴聲,而是一個男人的歌聲。
清冽而不失靡麗,很獨特的唱腔。
傅柏凜動作很快,還沒仔細去聽,就伸出手強勢地給她掛斷了。
今天這事還沒完,他還沒打算放過她。
直到屏幕跳轉到鎖屏界面。
是一張男人的照片。
西裝,細框眼鏡,臉上沾著血,斯文敗類的扮相。
很眼熟。
眼熟到讓男人忍不住發出聲冷笑。
記憶中的片段像銳利的刀鋒,將空氣中殘存的旖旎和衝動轟然劈開。
他眼角眉梢驟然結冰,躁意肆意蔓延,充斥著令人不安的破壞欲。
事實就在眼前。
婚約還沒取消的時候,她手機屏幕就已經是那男人了。
剛結束關係,她就像放出籠的快樂小鳥,忙不迭地去解救她受難的戀人。
「真那麼喜歡他?」傅柏凜眼睛耷拉著,俊美而冷懨,啞著聲音,寡寞中透出幾分落拓。
沈棠初撇開視線。
傅柏凜這時終於肯鬆開她。
喉間湧上來一股澀意。
「我知道了。」他語氣很輕,卻仿佛裹挾著壓抑的重量。
男人抬手整好衣服,又恢復成衣冠楚楚的樣子,不見半分按著小姑娘強吻的敗類模樣。
他拉開門,在梁盼跌破眼鏡的目光中淡定離開。
沈棠初腿發軟,頭腦發昏。
沒了他的支撐,她忽然脫力,整個人坐在了地上。
希望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
梁盼這人,酒醉還有三分醒,何況傅柏凜出去的那一下差點把她嚇得靈魂出竅。
後果就是,她扯著沈棠初,用她們之間偉大的友誼作為籌碼,軟磨硬泡,非要知道剛才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沈棠初咬了下嘴唇,恨恨地說:「他強吻了我。」
安靜幾秒後。
梁盼倒在床上錘枕頭:「啊啊啊啊啊啊!!!」
沈棠初一臉問號,然後被姨母笑小姐妹一把摟住:「快!一分鐘之內我要知道全部細節!」
「……」她人麻了。
忽然覺得自己交友不慎。
她是很委屈地在跟梁盼抱怨,以為她會跟自己一起痛罵傅柏凜,哪知道她卻化身尖叫雞,反而沒禮貌的磕起了CP……
沈棠初癟了癟嘴:「你怎麼都不關心我的。」
「啊??」梁盼醉眼朦朧,摸了摸下巴,脫口而出道,「那可是傅柏凜啊,他又不會真的傷害你。」
沈棠初緩緩抬起眼:「為什麼?」
許是酒精的作用,梁盼一時沒忍住,把楊凱南囑咐過不讓說的秘密告訴了沈棠初。
傅柏凜其實從來都不下水的。
楊凱南和他認識超過十年,一直以為他不會游泳。
「柏凜哥原來游泳課都從不下水,每回去海邊連浮潛都不玩。」
「記得有一回新來的體育老師非要他下午,柏凜哥眼神挺恐怖的,直接在老師臉上砸了一拳。」
「雖然挺難相信的,但他好像是對水有陰影…」
那晚沈棠初從池子裡被他抱出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楊凱南從房子裡出來,看見傅柏凜渾身濕透了,嚇一跳,還以為掉下水的那個是他。
梁盼揉了揉自己的臉,撇嘴道:「你知道嗎?他那天是從二樓跳下去!救的你!」
「什麼?」沈棠初錯愕,眉頭蹙起。
「他從二樓跳下去的!你說說!他肯這麼救你她能傷害你嗎?我他媽,楊凱南都沒為我跳過樓!」
梁盼那小表情委屈得,恨不得楊凱南立馬在眼前跳個樓,才能證明他是真愛。
可是…傅柏凜當真為了她這麼胡來過嗎?
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
這男人太矛盾了,猜不透,像是不透光的深淵,一眼望不到底。
他的絕情冷酷是真的。
他的好更是強勢直接,不說漂亮話,全然付諸行動。
她講不出他的壞話。
事實是這樣,即便當初分開了,他也風度翩翩,不為難,不拖泥帶水。
浴室里,熱氣蒸騰,溫熱的水順著她的面頰淌下。
手腕剛才都被他捏紅了。
有些紅腫的唇在熱氣下被熏得發燙,是他碾在唇上太過用力才會留下痕跡。
其實剛才那場失控算什麼呢?
沈棠初有些後悔聽到那些話,她心裡忽然很亂,比剛才仰著頭,被迫承受親吻時還要茫然。
對於決心斷絕關係的人來說,優柔寡斷不是件好事。
沈棠初決定睡一覺,就把今晚的事忘掉,買不到觀湖別苑就不買了,不想與他再產生更多無謂的交集。
他以為她喜歡鍾辭樹,也好,他也該消失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她卻接到了何助理的電話。
傅柏凜鬆了口,同意賣她一套觀湖別苑的房子。
前提是,她必須今天去他辦公室簽合同。
第25章 不要隨便跟男人共處一室
翌日下午兩點, 沈棠初如約來到傅氏大樓。
傅柏凜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