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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四日,在萬榕公司的編輯餘一梅他們的努力下,在新浪博客上貼出了營救我的帖子,這個題為《吹響集結號,拯救李西閩》的文章很快就被掛在了新浪的首頁上,成千上萬的人在為我的生命而祈禱和呼救。我的許多兄弟姐妹和一些不相識的朋友也紛紛用博文的形式加入到對我的拯救之中。語言和文字有時是那麼的蒼白無力,但是通過這些文字我看到了大家對我這個平凡的自由職業者的摯愛,以及對生命的感動。

    李洪洋在博客上說:“西閩的夫人我沒見過,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她也不認識我。她是從西閩留下的電話號碼中查到我的名字的。她知道我是西閩的大哥,我們的友情已有二十多年。從她的聲音中,我聽到了一個將要失去丈夫的女人的無奈,她聲音顫抖,帶有哭泣後的沙啞。她說,她已經給很多人打過電話,她還將繼續打下去。哪怕還有一點希望,她都會打下去的。……此時,我能夠想像得出,他是如何呼救的,他的呼救一定是帶著謾罵,罵天罵地,罵人罵自己。今天,我和我的朋友,也是他的最好的朋友易延端、劉興安、鄭平等再一次開展對他的救援……”

    朱大可在博客上說:“從五月十二號下午到現在,他已經被困在廢墟達五十多個小時了。一位以寫恐怖小說著稱的作家,現在面臨著生命中最恐怖的時刻,而我們對此卻無能為力!我感到極度的無奈和焦慮。惟願上帝保佑這位被恐怖壓倒的兄弟,也保佑所有那些在地震中飽經創傷的人們。”  

    老貓在博客上說:“只有一個傢伙還沒消息,就是作家李西閩。前一天晚上他在Q群里說,自己在銀廠溝風景區。趕緊上網查,這地方在成都北郊彭州,從成都市區開車一個半小時,是在山裡,那不就是震中附近麼?到現在打電話,還一直是關機狀態。

    發了簡訊,也沒回。群里的朋友都在擔心他。”

    莊秦在博客上說:“而現在最讓我牽腸掛肚的,是我的大哥李西閩,現在被困在彭州銀廠溝外的一座賓館裡。”

    陳露在博客上說:“老李,你必須回來,你還欠我好幾頓酒沒喝……”

    花想容在博客上說:“最牽掛的事就是有‘恐怖大王’之稱的著名作家李西閩在四川龍門山風景區寫作的時候所住的房屋坍塌被困的事情。他是我的好朋友好大哥,是我一直欣賞和敬重的人。他的事情牽動著許許多多關心他的人。這個時候,太多的相識的不相識的人都在為營救他而全力以赴,好多人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

    蘇繡旗袍在博客上說:“你已經被困了七十小時,因為聯繫不到救援隊伍,不知道你是否得救,什麼情況。你是個硬漢,你一定能挺過去。我還記得小壞百日時你是多麼的開心。現在我重新更新新浪博客,看到剛開博時你的留言,忍不住又想掉眼淚……為了小壞和小壞的媽媽,你一定要振作。叫你聲乾爹,難得我肯叫乾爹。昨夜得知你的消息無法入睡,結果今天上班只好請假。我等你平安獲救,到時候你要賠我和票子魚還有月……你賠我們大家白傷心一場!”  

    鞦韆在博客上說:“我想是上天給李西閩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讓他好好體味什麼是真正的恐怖。他是在做一次真正的採風!憑他軍人的氣魄,憑他健壯的體格,他一定會挺住的!他還有很多的事情未了,他還要把自己在廢墟里的體驗寫出來……他會從死亡的夾縫裡走出來,拍打一下身上的塵土,咧開嘴,疲憊地一笑,說:‘你們受驚了嗎?’”

    廖增湖在博客上說:“這個時候,我痛徹地感覺到一個知識分子的軟弱無力。大可最早在博客上寫了呼喚救救李西閩的文章,他也一定是走投無路了。我看大可的文字,眼淚禁不住地流了下來。西閩的身體一向很強壯,精神也很好,他在部隊裡曾經受過長期的體能訓練,他的胳膊有很多人的腿那麼粗,他的朋友遍天下,他的戰友們也分散在各地。但是,所有人在天地面前都是渺小的。西閩的身體被壓在了斷裂的混凝土下,而營救的人卻無法進入。誰能救救他?我們在幾千公里之外,都在為西閩祈禱,卻束手無策!!!”

    雅聊在博客上說:“李大哥,看到你被困的消息,心急如焚,希望蒼天保佑,您一定要堅強,我們都是軍人,一定要挺住,等待,堅持住,您一定能平安,等著看到你再寫的文字。”  

    一枚糖果在博客上說:“大哥是我尊敬敬佩的人,地震之前,我曾經邀請他來南充一起聚會,他欣然答應。後來打電話一直關機,他在成都寫作,遭遇地震。任何時候,大哥都說,糖果啊,你要堅持下去,快樂一點,什麼都會過去的。李西閩現在被困在四川的銀廠溝山里,他所住的房屋已經塌了一半,另一半傾斜在河上,自己被卡住,無法逃出,情況危急。請附近的朋友幫忙去看看,至少能送點水什麼的,給他一些救助。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我只想等大哥平安的好消息。祈禱,請菩薩保佑他平安。”

    稻菽在博客上說:“神命令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你敢放棄,我一定永遠恨你!所有我的守護神都和你在一起!”

    蔡駿在博客上說:“我的大哥李西閩,現在被困在四川地震災區的銀廠溝山里。地震發生時,他正獨自在四川銀廠溝寫作,他在上海的妻子女兒正焦急地等待他平安歸來。……我真想自己飛赴四川救他……”

    很多人很多事情,在危難之中體現了真情和摯愛。比如隨風和小羽,他們一直不停地聯繫前方災區的救援隊……比如廖增湖、謝有順、林建法他們,不停地聯繫在成都的阿來、裘山山、麥家他們,麥家和阿來準備自己開車來救我,卻因為道路不通而未能前行……比如韓寒,趕到四川,希望能對我進行施救……還有朱大可、王干他們,通過多方的努力對我進行施救,一片真心無法言表……比如一個我素不相識的叫鄭文波的大學生,他自己在銀廠溝的家也被夷為平地,在網上看到我的消息後,為我費盡心力……蓮蓬說,如果我救不出來,他就去削髮當和尚;閣樓和魚兒在家裡為我點起蠟燭祈禱……我獲救後,看到各大網站那些感人的帖子和留言,聽到那麼多人為我做的一切,流下了熱淚。  

    在黑夜舔著自己的傷口

    我獲救後的第一個晚上,躺在成都武警醫院的病床上,疼痛使我冒著冷汗。娉和弟弟李希峰就守在我的身邊,他們輪換著給我按摩麻木的手腳。他們是我的親人,悉心照顧我按理也是應該的事情,可我內心總是覺得對不住他們,讓他們受了那麼多折磨。

    他們已經分別給上海的家和福建的家裡打過電話報了平安,也給關心我的人們發了簡訊報了平安。

    娉告訴我,小壞自從我被埋的那天起,每個晚上都會驚醒過來,坐在床上大哭,邊哭邊喊著:“爸爸——”自從她出生到我出事前,她從來沒有這樣過的,每天晚上都是九點多睡,第二天早上六點多醒來。我不知道她今天晚上還會不會驚醒過來……我想像著小壞的樣子,心裡對她說:“孩子,你真的和爸爸心連著心呀!爸爸再不會讓你擔驚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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