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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忙喊她去了廚房,去了廚房她嘴也不閒著,「真是少見!給買雙襪子還能挨罵!」
大嫂暗暗碰她,少說兩句吧。
孫竟成聽見動靜上來,問怎麼了?孫竟飛可有理了,把事情經過說了。孫竟成也說她,「媽,買回來您就穿,多大點事兒。」
二嫂也附和,「就是啊。」
孫母一聲不吭,俯身把襪子從垃圾桶里撿出來,撣撣灰回了臥室。半天孫佑平上來,問她,「咋了?」
孫母泣不成聲,什麼也沒說,只讓他把皮涼鞋換成布鞋。
孫佑平看見床上的新襪子,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兒。他折回客廳想說孫竟飛幾句,但見她們姑嫂妯娌一面煮飯一面說說笑笑,他最終什麼也沒說,罷了吧,倒了杯熱水放了一小勺紅糖,端回臥室給了孫母。
老兩口小坐了會,孫佑平還要下去診所忙,經過門口鞋櫃的時候,他彎腰找出老布鞋給換上,然後緩緩下了樓。
第42章 年賺八萬也沒關係
倆人回了新區,孫竟成換完鞋就癱去了沙發上。也不運動,也不洗漱。
周漁先去沖了涼,出來想到上午洗的衣服還沒晾,忙從洗衣機拿出來,一件件用力甩甩才掛去陽台上。
孫竟成嫌她動靜大,捂住了耳朵。
等衣服晾好,她過去料理台打開了二嫂給的貓山王榴槤,先扒開一條縫,鼻子貼上去深深地嗅上一口,接著虔誠地打開,挑出一塊最飽滿可愛的放碟子裡,端著坐回沙發上看電影。
孫竟成聞著味抬頭,隨後捏緊了鼻子。
周漁催他去洗澡,他喊累,不洗,捏著鼻子枕在她腿上。
周漁沒再理他,專心吃榴槤。吃好擦擦手,拿出手機投了部想看的電影,然後調小了音量,也關了客廳的燈,拍著他背說:「睡吧。」
電影兩個半鍾快看完,孫竟成才轉醒,陪著她看最後一段,看著問著,到底誰才是兇手?周漁煩他,「你不會看啊,問個沒完沒了。」
「那你退回去,我要重新看。」
「你想得美。」
「那你告訴我誰才是兇手?」
「不到結尾我怎麼會知道?劇情一直在反轉。」
「那你覺得是誰?」
「是你!」周漁說:「你怎麼跟你媽一樣,叨叨叨……」
「我媽怎麼你了?」
說到他媽,周漁說他,「你今天就不應該說你媽。」
「我哪兒說我媽了?」
「你姐和二嫂就一直在說,你上來也沒弄清原委,直接就跟著你姐說你媽。」周漁教他,「屋裡那麼多人,兒子女兒兒媳同時指責她不對,哪怕她真不對……我們班學生如果被語文老師批評了,我和數學老師就不會再說了。」
「我媽最後不也沒事兒?還是在飯桌上說說笑笑。」
「她能跟你們吵麼?」周漁說:「你沒看她眼泡都腫了。爸還上來了一回,給媽倒了杯紅糖水。而且爸下去的時候把鞋子也給換了。」
「我媽哭了?」
「嗯,我猜是哭了。」
「多大點事兒啊。」
「事兒是不大,你姐沒錯,但你媽也絕對沒錯。這是兩代人無法逾越的溝壑。」周漁說:「父母都是五十年代過來的人,他們經歷的時代創傷是我們不能想像的……只要春節放鞭炮,奶奶就嚷著是不是日本打過來了。」點到為止,無需多說。
孫竟成沉默了,捏捏她肚皮上的肉,很快把這事拋一邊,說她目前的肚皮脂肪剛剛好,很適合懷孕。
「我又不是牛。」周漁打他手。
孫竟成猶豫,「咱們都這麼累了,生了孩子不更累?」
「你不想要了?」
「當然想。」
「養孩子就是很耗心力。」周漁斟酌著說:「咱們要是生了,估計你媽很難幫忙帶了。」
「我媽前幾天還說幫我們帶。」
「你媽給毓言嘉睿煮個飯沒問題,帶嬰兒太累了。如果要生,就要做好自己帶的打算。」
「你不想生?」孫竟成看她。
「二八吧。八分想生。」
「那就生。回頭請阿姨帶。」
「就你一年賺那八萬?」周漁說他。
……
「我賺八萬怎麼了?」孫竟成坐起來看她,「我賺八萬就不配養孩子?」
……
也不等周漁回,他說了句,「沒勁兒!」起身回了臥室洗漱。
周漁沒想一句話他這麼大反應,也回了主衛洗漱準備睡。正刷著牙,孫竟成猛地拉開浴簾,「憑什麼我洗澡你就可以自由出入?你洗澡我就不能?」
「因為我沒拉屎。」
「看你多文明!」
「我就是比你文明。」
孫竟成不搭理她。
周漁洗漱完回了床上,孫竟成也洗好出來,他先拿了拖把,把衛生間拖干,依然那句話,「我幫你把衛生間拖了。」
……
你幫誰拖的都行。周漁不接他話。
他又坐去了梳妝檯前,往臉上噴爽膚水,他早先嫌爽膚水倒手心拍臉麻煩,特意買了噴霧瓶裝。接著攬鏡自觀,看下巴有無冒出胡茬。
……
周漁看了他會,看到自慚形穢,只好從床上下來,也開始塗眼霜精華等一系列護膚。好顯得自己也講究。她很懶,經常洗了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