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拉閱讀上一章

第20頁

    「我虛偽我虛偽。」周漁認下,直催他快點到家,要凍死了。

    孫竟成的心靈遭受了接二連三地打擊,到家都還悶悶不樂。

    周漁倒出保溫桶里的芝麻葉麵條,舀了一小勺辣椒油坐那兒吃。傍晚都沒空吃飯,只吃了個巧克力。

    「吃吧。吃完別喊嗓子疼。」孫竟成看她放了辣椒油的面。

    周漁講了一天課,嗓子已經不舒服了,猶豫著把面推邊上,又倒了碗出來。孫竟成見狀坐下吃,倆人各吃各的,無話。

    倆人都不是話多的人,尤其周漁,感覺所有的話都在教室里說幹了,到家只想讓嘴巴歇著。孫竟成也是,在嘈雜的環境裡工作一天了,到家也只想安靜地待著。

    這是倆人唯一有默契的地方,誰也不會嫌對方話少。

    倆人洗漱好上床,孫竟成想到奶奶給他的塑膠袋,去客廳里掏出來,塑膠袋裡裹著一小塊紅色山楂糕。看樣子像是放了好幾天,都壓扁了。

    「估計我媽帶她去吃酒席了,這東西只有酒席上才有。」周漁舔了一下,「我小時候愛吃,不過現在不吃了。」

    倆人被窩裡躺好,周漁說:「小時候我跟奶奶在鄉下住過一年,那時候村里只要有紅白喜事她就會帶我去。見我愛吃這個,她就把盤裡的山楂糕給我夾好幾片。」

    「後來回城裡跟我媽去吃喜酒,見這道甜品上桌我就先夾了幾片占碗裡,回家我媽就狠狠批評了我。說這是個很沒教養的行為。」

    「我媽也是。會拿筷子敲我姐的手。」

    「為什麼不敲你手?」

    「我又沒夾。」孫竟成說:「我小時候對吃沒興趣,只喜歡彈鋼琴。」

    「那你是吃空氣長大的?」周漁問。

    ……

    「我不跟你抬槓。」

    「是你表達有問題。」

    「你是老師,我說不過你。」孫竟成雙手托著後腦勺,「說過你又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你也不是外國總理。」

    「那吵架你別回嘴?」

    「那不行,吵架是另外一回事兒。吵得過你是不值得驕傲,但是解氣。」孫竟成悠然自得地說。

    ……

    「人說好的婚姻養人,壞的婚姻殺人。殺死婚前對愛情懷有美好期許的自己。所以才會流傳一個說法: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周漁說:「今年我都快變成潑婦了。」

    「這不對。」孫竟成反駁她,「經不起平淡的愛情只能稱之為激情,真正的愛情是褪去激情後,還能經得起生活里的瑣碎日常。」

    「我覺得婚姻里除了愛情,還要有道義、默契、勇氣、仁慈、恩情、親情……熱戀期的「愛情」是最純粹最滿的時候,但慢慢地就會月滿則虧般地發生變化,虧的那一些就會逐漸轉化成道義、勇氣、仁慈、親情……各種深刻地情感揉雜交織融入骨血,最終才是所謂的不離不棄。」

    他原本要說很多,說著說著就沉默了,隨後看向周漁,「晚安。」

    第10章 孿生姐——孫竟飛

    孫家早年住城中村,一直到孫母懷上孫竟成,兩口才買下了如今的上下樓診所。當時還不是診所,是一家雜貨店,住的是孫家門裡親戚。

    這親戚家孩子犯了事,父母不得已賣房,孫家才低價買下。後來老大初中來市里讀,一家人這才收拾家當搬來。搬來前孫父在城中村就是稍有名氣的大夫了。

    搬來後住了小十年,老大都已經念大學了,孫母盤算著回城中村蓋房,市里買房多貴呀!蓋四層,哥仨婚後一人一層,他們兩口住一層。

    房子蓋好才兩三年,聞到信兒,說要拆遷。等落實下來拿到賠償款,年齡最小的孫竟成都已經上大學了。

    突然拿到賠償款不知道該怎麼花,剛入職售樓部三年的孫竟飛攛掇,說都買成房吧!她也能拿到抽成,皆大歡喜!話落就被孫母拿著掃帚攆著打!

    一向不理家事的孫父倒覺得主意不錯,算是巧理財了,每個兒子也算有一套房。後來在孫竟飛的幫忙下,分兩年,前後買了四套房。第一套當然先給老大住,彼時的老大已經結婚了,兩口住在單位的公房裡。

    後面就是老二老四,因為孫竟飛是閨女,自然沒她的份,但也給了她一筆錢。再後來孫竟成入社會,賺點錢就花,賺點錢就花……孫竟飛覺得這個弟弟頭腦不行,沒理財觀念。洗腦式的壓著他買了如今的婚房。

    以現在的房價和婚嫁觀往回看,當年給兒子們置辦房子可就太有先見了!老兩口經常在被窩裡心存僥倖,當年要不買房,賠償款也早晚被騙出去。那時候拿到賠償款就有一個親戚上門借,說在深圳搞什麼企業,還拿出規劃書給他們看。他們倆沒敢借,這親戚轉頭就借了另一戶,錢到手人就跑了。借出錢的那戶人還氣出個中風。

    這幾天的日子還算順風順水,倆人白天忙工作,晚上回來就躺被窩聊幾句,有時候聊著聊著有想幹起來的架勢,但孫竟成學聰明了……也不算學聰明,就是在心裡和尚念經似的不停默念:我是男人,我是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見識,不跟女人一般見識。

    念的次數多了,脾氣還真息了!他把這個修身養性的絕招傳給周漁,自然沒落她個好臉。

    期末考的前一天周漁倒發了個小脾氣。入住時鞋櫃沒買好,分層架的間距窄,放男鞋無任何障礙,但放短靴就不行。周漁冬天的鞋子不是高幫就是短靴,需要蹲下一點點放。有時候她著急,放一會就惱了。而孫竟成總是在這個時候,慢悠悠地來一句,「急什麼呢?」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已經是最後一章了 »

第20頁

你剛剛閱讀到這裏

返回
加入書架

返回首頁

書籍詳情 返回我的書架
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