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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說是半夜睡死了,不知道父母吵架。但這說法經不起推敲,父母打架那麼大動靜,她怎麼能睡得著?你大哥說八成是女兒看見了,但選擇包庇了母親。」
「誒周漁,往鍋里扔半截大蔥,我手髒。」大嫂說。
周漁正給切好的千張皮打結,等會過個油,雞湯里再煮煮,明天夾燒餅吃。聞見大嫂喊她,掰了截蔥段扔鍋里。
孫母還在唏噓,說真是造孽。孫竟飛說:「這男人就是活該!是他先拎刀威脅。這母女倆也算倒霉,再過兩年發現追訴期就過了。」
「你大哥也這麼說。晚兩年這事就過了。」
「埋自家院裡,膽子也夠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孫竟飛說:「我要是無意把柯勇弄死,我也不吭聲。說出去有個殺人犯的媽多影響兒子前程……」
孫母拍她一巴掌,讓她哪遠去哪兒。隨後說到了自己年輕時的閨蜜,嫁到了窮鄉僻壤,結婚三年就不見了。娘家去要人,婆家說她偷跑去南方打工了。
「她膽子小的跟啥一樣,怎麼可能偷跑去南方打工?後來娘家人報警,最後啥也沒查到。」孫母難受地說完,去了衛生間拿洗好的衣服。
「我們公司以前有個實習生,他爸是強姦犯,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我怕這事對這實習生影響不好,一直壓著沒敢吭聲。」孫竟飛說:「我覺得爹是爹,兒子是兒子……後來被誰知道這事就傳開了。」
「然後呢?」大嫂問。
孫竟飛沒提,只說:「強姦犯殺人犯這種,他的子女一旦被暴露基本上也算判死刑了,入不了社會的。」
氣氛稍顯沉重,大嫂轉了話,「林靜來不來?」
孫竟飛咬口黃瓜,「說是有事兒。」
大嫂想了會,說:「明天咱們仨去看看?」
「行。我沒意見。」孫竟飛看向周漁,「你明天有空沒?」
問完半天不見她應,又問了一遍。周漁這才緩過神,問她們,「怎麼了?」
「說明天去看二嫂,好像自從做了手術,她狀態就很差。」
「好啊,明天我有空。」周漁應下。
「當初懷上也沒見她多想要,怎麼現在難受成這樣?」孫竟飛不解。
「她一直都很想要,更可況還是個女孩……」大嫂沒忍住說她,「你跟老四就是對五百。」
「啥五百?」
「一人二百五。」
孫竟飛個傻兒吧唧地還大笑。
飯後孫竟成和老二在樓下陪孫佑平喝茶,順便也商量事兒。女人們則洗刷好,騰了餐桌切蛋糕。孫竟飛很快樂,嘴裡動次打次……動次打次……
大嫂說她,「怎麼離個婚比結婚都高興?」
孫竟飛宣布,「以後有小鮮肉儘管介紹。重點身材好氣質佳,讓俺也嘗嘗他們的妙處……」
孫母聽見拎個水果刀出來,孫竟飛端著碟蛋糕跑去陽台上吃。孫母罵她,「以後我敢聽見啥閒話,腿給你打斷!」
孫竟飛倚著陽台欄杆笑,笑得太歡,一碟蛋糕扣了自己身上。
大嫂說她,「你今天是神經了?」
孫母切了泡好的西瓜給她們,又端了一盤給樓下。周漁吃得心不在焉,兩牙兒吃完,就下了樓站去街邊。
這條街因為法桐茂密,相對陰涼許多,晚上坐出來乘涼的人也多。她站那兒聽了會閒話,心緒慢慢平靜,孫竟成從診所里出來,看她半天說了句,「曬黑了。」
「你們談完正事了?」周漁問。
「談完了。」
「我們去散散步?」
「好。」孫竟成準備回診所,又折回來問:「玩得開心嗎?」
「開心。」
孫竟成這才又回診所,但又被周漁喊住,說想抽根煙。
……
孫竟成上樓偷了他姐包里的煙和打火機,又同孫佑平交待一聲,出來和周漁散步。
倆人沒去遠,去了附近的一個夜市上。裡面雜貨街似的,賣啥的都有。周漁拐著他一條胳膊,另一隻手夾著煙,隨波逐流地逛。
孫竟成察覺出她心情不好,問她,「怎麼了?」
「沒事兒。」周漁抽了口煙,拎著一件大 T 恤在身上比劃,「好看嗎?」
「好看。」
周漁問多少錢?攤主說 58 塊。她又挑了件男款的,在孫竟成身上比劃,說以後晚上散步穿。
孫竟成掃碼準備付款,周漁殺價,「兩件 110 吧。」
「行行,賠本給你。」攤主說完麻利地給她包起來。
出來喧鬧的夜市攤,又沿著那一排靜謐的柳樹下逛,邊逛邊小聊,孫竟成說上季度因為遷公司等等,開支多,到帳也就十萬出頭,說著把卡里的錢都轉給她,「我理財不行,以後你管家裡的錢。」
「好。」周漁應下。隨後伸胳膊,「抱抱。」
孫竟成抱住了她,安慰道:「別難受了。」
周漁臉靠著他肩,點點頭。
孫竟成低頭吻她,一下一下安慰性地輕吻。她不說為什麼難過,他也不強求。
周漁勾了他脖子深吻,吻一會兒,趴他肩頭歇一會。孫竟成緊緊抱住她,非要她踩在自己的鞋上,等她踩上自己的雙腳,他比劃著名說:「你才到我嘴巴。」
周漁張嘴咬住他唇,「到嘴巴就夠了。」
孫竟成不習慣在家以外的地方親密,小聲說:「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