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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之嫣習慣性的失了個眠,凌晨四點才睡著,本來睡眠就淺,手機震動了下她就接了起來。
八點十分。
林特助的電話。
郁之嫣沒脾氣似的,睡意朦朧,含著濃濃的倦意:「有什麼事嘛,林特助?」
邊說邊鑽進了被窩。
極其小聲的回著電話。
林特助詫異:「您剛醒嗎?」
郁之嫣含糊回:「昨晚十點半就醒了。」
林特助:「……」
您直接說沒睡得了。
他被噎的早就習慣了,淡定的說起了正事:「司機的手機號我已經發到您微信了,今天他接送您去醫院。」
「不用了,我室友陪我一起。」
林特助:「那剛好送你們倆?」
郁之嫣:「我問問她。」
郁之嫣鑽出被子,探頭看了眼,發現唐檸已經在床下化妝了——
對哦。
隱隱約約是聽到了有人下床。
郁之嫣也下了床,小聲詢問:「你想要司機來接我們嗎?」
唐檸動作微頓:「司機?是那個照片上的那個人嗎?」
郁之嫣:「……不是,他今天不來。」
電話那邊的林特助:「?」
我在這位祖宗的交際圈裡居然這麼出名嗎?
唐檸:「沒事,有車坐就行,省的我們打車麻煩了。」
郁之嫣:「那八點五十來接我們吧。」
林特助:「好的。」
「那個。」郁之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好牙刷牙膏洗面奶準備去洗漱。
林特助正準備掛電話,聞言動作停了下來,「怎麼了?」
郁之嫣想問問陳韞和梁茜的事,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硬生生換了個話題:「前天你淋了雨,是感冒了嗎?」
林特助簡直受寵若驚,甚至有些誠惶誠恐——
「謝謝您的關心,我沒有感冒。」
「我最近要去非洲出差,陳先生如果有什麼事,都會由另一個助理通知您,您有什麼事也都可以和她溝通。」
話題跳轉過快,郁之嫣有點懵。
「你為什麼會去非洲?」
這不是相當於貼身大太監流放三千里嗎?
這得犯了什麼滔天大錯?
「只是出差而已,很快就回來了。」林特助輕描淡寫,「對了,助理姓蘇,我已經把她的名片推給您了,等會兒有人加您的時候,您可以確認一下。」
「好。」
郁之嫣掛了電話。
林特助拿著手機其實是有點抓心撓肺的——
他是怎麼在這位祖宗的交際圈出名的?
他可害怕自己就此留在非洲了。
-
唐檸跟著郁之嫣坐了一次豪車,她對車不太了解,但得益於昨晚吃的瓜,她還是分辨出了這又是一輛不同的豪車。
第三輛了。
這得多有錢!
坐在車上,偷偷摸摸的問郁之嫣:「這是你家的司機嗎?」
她其實可好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尤其是昨天的澄清帖,確實是澄清了,但又不是特別清楚。
比如這些車,那個男人。
唐檸正在拼命按捺八卦之魂。
郁之嫣完全沒有遮遮掩掩:「是陳韞的。」
唐檸:「!!!」
草草草。
這不她女神的緋陳對象嗎!?
等等,她是不是誤入什麼狗血劇了?
還是說,「那個林特助偷他上司的車接送你去醫院!?」
司機冷不丁聽到這豪門秘事。
耳朵像是要二次發育似的,拼命朝後面伸。
怪不得林特助要去非洲了!
原來如此!
慢著慢著,那安排他來接郁小姐究竟是陳先生的意思,還是林特助假傳陳先生的意思?
所以,實際上這一切都是林特助狗膽包天,偷陳先生的車,用陳先生的錢來討郁小姐開心?
那我現在是不是從犯?
我會不會被安排到非洲開車?
司機對未來感到濃濃的擔憂。
郁之嫣:「林特助不會的。」
唐檸思索了會兒,想到自己的女神,想到脆弱如嬌花般的郁之嫣,瞎幾把推測:「那,那你和陳韞……陳韞是不是腳踏兩隻船,我聽說豪門都可亂了。」
郁之嫣眨眼,鴉羽般的眼睫顫動著,如蝴蝶羽翼般掃在人心尖:「腳踏兩隻船?」
腔調依舊是懶洋洋的:「那要看陳先生有沒有興趣呢。」
但陳韞。
一向對這種事興趣極為淡薄。
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就看得出來。
……
房間的溫度不算高,甚至還有點低,空調也開到了最低。
郁之嫣有點冷。
但也沒隨便去動空調溫度。
只是坐在沙發數果盤裡的草莓轉移注意力。
門打開。
陳韞進來,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抬手扯開了領帶,襯衫的扣子也開了一顆,鎖骨處的紅痣調皮的露出,又迅速藏起,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浸著優雅,而又充滿野性。
郁之嫣覺得有點壓抑。
尤其是,陳韞蹙著眉,眉心印出充滿戾氣的深刻痕跡,眼睛泛著血絲,一片猩紅——
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即將吞噬掉侵占地盤的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