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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想起了高考那天的事情。
隱約明白了些。
她當時因為那些刻板的流言,帶著偏見去看陳韞,多少是有點怕陳韞的——在她偷偷摸摸在網上搜索過那種事,達到滿身是血的送到醫院的程度,答案不堪入目,甚至令人心驚膽戰。
郁之嫣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也對這個遲遲沒來的殘酷刑罰而感到害怕。
但對於向她散發出真誠善意林特助就容易接受多了,尤其是林特助還把郁昂從她的世界帶走。
所以在最初的那段時間,郁之嫣如果有事,都會先問一遍林特助,免得觸了陳韞的霉頭。
後來就形成了習慣。
形成了有事就先問一下林特助的習慣。
郁之嫣心說,要怪就只能怪那莫名其妙的流言,滿身血送醫院,這誰不害怕呀。
她套上裙子,背對著門。
「陳先生?」
陳韞推開門,入目的就是少女雪白無暇的後背,像一塊上好的玉石,精雕細琢刻出漂亮的蝴蝶骨,誘人至極。
他喉結滾動。
走到了郁之嫣身後。
郁之嫣只感覺到一丁點陳韞指尖的溫度,很快,很迅速,稍縱即逝,幾乎沒有碰到她的肌膚。
很克制。
她抿了抿唇,「陳先生。」
陳韞嗓音磁啞:「嗯?」
拉鏈已經拉了上去,陳韞鬆開手,依舊站在她身後,男人的氣息包裹著她,像是要牢牢將她摟住。
郁之嫣垂下眼帘,輕輕說:「我之前聽說,您曾經和一個明星……」
她停頓了下,不知道怎麼說這種事。
——林特助說陳韞身邊乾乾淨淨,但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關注著陳韞的私生活,更別提他沒來之前,陳韞年輕的時候呢?
少女纖細的脖頸染了層淡淡的粉色,像是要說什麼難以啟齒的話語而有些羞澀。
陳韞耐心詢問,「和明星怎麼了?」
少女腔調柔軟撩人:「她進了您的房間,然後又滿身血的被送到了醫院。」
「叔叔不動手打人。」
陳韞對這件事毫無印象,男他女她的讀音又相同,他一時沒朝那方面想。
郁之嫣轉過身,懵懂看他:「那她怎麼滿身血,您怎麼弄的?」
問完以後,又恍惚意識到什麼。
「所以這件事是真的?」
陳韞見她唇線緊抿,還有些少女的羞澀與稚嫩,忽然就明白了,也想到了是哪件事。
他無奈嘆了聲:「你這孩子。」
總愛想些亂七八糟的。
對上她濕漉漉的桃花眼,男人語調低緩的解釋:「她是被經紀人灌醉了送到隔壁房間的……」
郁之嫣眨眼:「然後呢?」
陳韞:「然後她撞到了頭,就被送到了醫院。」
郁之嫣:「?」
隔壁房間?是不是略過了重點?
「可是,都說是因為您玩的太過火。」她在陳韞危險的視線下聲音漸弱。
陳韞淡淡問:「聽誰說的?」
郁之嫣抿唇沒回話。
陳韞試圖從時間推測她見過誰,溫聲問:「什麼時候聽說的?」
郁之嫣:「……兩年前。」
陳韞:「……」
回想起初次見面時她說的可以見血,又想到最初那段時間她對他莫名的懼意,不論他如何表現出溫和態度都沒法讓她放下戒備,沒想到只是因為這麼個荒誕謠言,心情一時很複雜。
「隔壁住的房客看上了那女明星,女明星的經紀人為了討好他……」他停頓了下,沒說那麼直白,「女明星雖然醉了,但也沒有完全喪失意識,就在那個房間鬧了起來,後來撞到磕頭。」
事情鬧大了。
陳韞出來看了眼,幫忙叫了救護車。
流言傳了一波,就成了陳韞玩過火,把小明星弄到滿身血送了醫院。
郁之嫣抿了下唇,「那個經紀人,和郁昂好像。」
都是為了自己犧牲別人。
也不顧別人的意願。
陳韞放緩嗓音:「那個女明星你應該知道。」
郁之嫣:「……梁茜嗎?」
陳韞:「你之前看那個電影,《木偶人》的女主角。」
郁之嫣的重點完全跑偏:「您記得真清楚。」
陳韞無奈的點了下她額頭。
轉移了話題,「要睡個午覺嗎?」
郁之嫣捂住額頭,像是抓住了那一抹稍縱即逝的溫度,「您睡嗎?」
陳韞:「叔叔陪你?」
郁之嫣:「好呀。」
等等。
我剛換的裙子,那總不能穿這件裙子睡吧,上面還鑲著碎鑽呢,多不舒服。
但剛剛嘴快又答應了陳韞。
「那您這裡,有多餘的睡衣嗎?」
陳韞眼皮微跳:「在衣櫃。」
郁之嫣哦了聲,去衣櫃找了個套睡衣,簡單的襯衫加褲子。
又慢吞吞地回到陳韞身邊,「陳先生幫我把拉鏈弄一下,好嗎?」
陳韞抬手拉開一些,確保郁之嫣能拉開剩下的,視線瞄到白色的帶子,立馬挪開。
「去浴室換。」
「叔叔在外面換一下。」
郁之嫣:「好。」
陳韞的衣服還有著他身上獨有的木質香味,穿在身上像是多了些安全感,像是被他保護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