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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上夾子,晚上11點後再更新,
(我也不造為什麼,攻略說這樣比較好那就照做叭)
大家早點睡,第二天一早就能看到了!
☆、第 56 章
此文一出, 輿論譁然。不說玫瑰會所的生意驟然少了大半,更有烈脾氣的太太們跑去店門口討要說法。此外,記者不分行當, 娛樂圈的八卦記者們也是聞風而動,在新戲的片場蹲守著圍堵住白海棠, 詢問這位黎太太兼玫瑰百貨的形象大使是否知情,作何感想。
白海棠被相機燈光包圍著閃爍個不停, 臉色不甚好看, 強擠出笑容道:「這件事我有所耳聞, 但是系誤會一場。那位小姐雖然進了玫瑰會所,但尚未享受任何服務,就被請送出去了。」
立刻便有一位女記者犀利道:「貴會所既然題名女性會所, 就是面向社會各界的女性開放。□□不算女性嗎?不配進女性會所的大門嗎?不如改名叫玫瑰豪貴會所算了。」
白海棠的面色有一瞬間的難堪,隨即重新掛上微笑,道:「我說一句公道話,要有病,不會獨獨女人有病, 可現如今開著的西式浴所中式澡堂, 也不見查詢男客人的健康證明。於我個人,對任何職業, 都是沒有偏見的。尤其女性是很弱勢的一方, 需要社會上的保護。」說罷, 向一眾記者點頭致意,「馬上輪到我的戲了, 恕我不能再接受採訪。」在她走開後,即刻便有工作人員湧上前來,將意圖追上的記者們攔到了片場外。
要說白海棠雖是黎耀華的太太, 可玫瑰會所畢竟不是她辦的,似乎也追責不到她頭上去。且她這一番辯白,偏重就輕,巧妙地說到了許多女性心裡頭,一些提倡男女平等的激進分子,女學生或女老闆們,倒都對白海棠及玫瑰會所擁護起來。一時之間,倒是讚譽聲更盛。
三天後,玫瑰會所再等報紙雜誌的版面,宣傳重新完善了管理制度,內部又是怎樣的清潔措施及流程,足可以令顧客滿意放心。更有一系列白海棠單為玫瑰會所拍攝的畫報,刊登在各大時尚雜誌上。不過幾天,稍見冷清的生意重又回暖,顯出比剛開張時更熱鬧的勢頭。
謝方思看了報紙上登出的相片,白海棠在片場被圍在諸多記者之間,只覺得她臉上難掩倦容,是很疲憊不堪的樣子。又那一組突然掛出的畫報,倒像是條鎖鏈,把白海棠與玫瑰會所徹底捆綁在一起,要借她的名氣起死回生了。
謝方思心裡有些不滿,微擰著眉心,對李言抱怨道:「也不知是不是她先生的主意,在會所出現負面新聞的風口浪尖上把她推出來,要是我,絕不這樣做!」
李言笑而不語,在他聽來,這不過是一心偏袒那位密斯白而說出的很天真的埋怨話罷了。他見識過黎耀華在私下宴席上左右逢源的樣子,當然不認為只是出於愛情的結合,也許彼此都是各取所需,一個圖名氣一個圖財勢,出現危機的時刻,更是要加以利用。
只是這些事情,他並不會對謝方思說。自己的太太對那位密斯白,實在太過於「感同身受」,大概率要替她惋惜傷神的。
玫瑰會所依舊有源源不斷的客人,玫瑰百貨當然也就生意興隆。馮老太太最近很有興致,想到要教謝方思打毛繩衣,謝方思原先就和謝老太太學過一些,不過不會結花樣,很願意學一學。兩廂一拍即合,便活動起來。
玫瑰百貨的三樓正有一家毛線店,顏色式樣也多。謝方思下課後便直接繞一段路,過去選購。捧著一紙袋子毛線繩出了店門,剛走到台階處要下樓時,卻和四樓下來的一位女客人撞了個滿懷,謝方思的紙袋和那女客手裡的手包,俱都落到地上。
好在這天是工作日的下午,百貨店裡的顧客比休息日少了許多,不然東西掉到地上,被人不當心踩壞了,都是有可能的。
再說那位女客人,年紀不大,最多二十剛出頭的樣子,穿一身上下兩截式的洋裙,應當是位家境優渥的小姐。可舉止神態之間卻顯得瑟縮躲閃,很驚慌的樣子。謝方思雖然也覺得她整個人說不出的彆扭,也只當是膽子小的人驟然和別人一撞,受了驚嚇罷了。
落在地上的紙袋與手包都離她較近,便順勢撿起來,預備還給她。
只是她剛從地上提起那隻手包,警惕又不安的預感便擊中了神經,心臟撲通撲通狂烈地跳將起來,後背汗毛都發直。
上一回有如此既驚且怕,偏偏還要強作鎮定的情緒是什麼時候?那是在陳嫣的臥室里,玻璃門外映出一點黑影子,有人附耳在門外偷聽,而陳嫣緊握了自己的手,含著眼淚將一個紙團塞進她的手心裡。
她突然又找回一點勇氣了——她已然經歷過一次,也做得很好,不必如此害怕。所有的恐慌都只釋放了一個瞬間,謝方思快速地鎮定下來,自然流暢地把手包遞給了那女子,佯作抱怨地嘟囔道:「走路當心一點呀,真是嚇了我一跳!」離開之前,她甚至再一次不動聲色地打量了那女客人的全身,感覺到她如釋重負似的鬆了一口氣。
謝方思不再逗留,出了玫瑰百貨便搭車回家,一關上家門,方才倚靠在門背後大口地喘起氣來,驚魂未定。
倒是把到門口迎她的周媽嚇了一跳,問道:「太太怎麼了?像是跑了四條大馬路,跑回家來的哩!」謝方思換掉了皮鞋,虛弱道:「周媽,你扶我一把。我,我有些腿軟。」周媽不明所以,只當她是把自己跑累了,扶她到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