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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諸位不放心,隨身攜帶的重物,要物,也可暫交予託管房保管。船上置有保管房,有若干保險密碼箱,房間十二個時辰有人值守,財物有任何閃失,船長與李某全權負責……」餐廳忽然騷亂,原是杜家老爺羊角瘋發作,人半癱在椅背上:四肢抽搐,兩眼上視,口吐白沫。
只見李邽山疾步過去,撥開人群,讓杜家老爺躺平在地上,解著他領口,朝身後喊:「老二,快請蘇醫生——」
一位戴眼鏡的青年醫生,拎著急診箱匆匆而來,半跪在地上看了眼,從容地拿出注射器。李邽山起身拍拍手,道:「大家放心,我這位醫生醫術昌明,很了不得。」果然,不消片刻,杜家老爺緩了過來,眼睛盯著李邽山,口齒不清地說:「荒唐……真是荒唐。」
「什麼?杜老爺說什麼?」李邽山俯身看他。也不知杜老爺說了什麼,李邽山拱手道:「李某佩服!諸位——杜老爺為表謝意,為船上捐贈白銀!這是何等的氣魄!李某代表船員感謝杜老爺!但這錢李某不能收,李某打算把這白銀用在改善三等艙的伙食上。三等艙有衣不蔽體的普通百姓,有孤兒有寡母……」話沒落兒,杜家老爺暈了過去。
杜老爺被抬回客房,鬧劇結束。幾位商賈面面相覷,有苦難言,被家眷攙著回了房間。
施圖南看向李邽山,李邽山脫了西服外套丟給老二,朝著她的餐位過來,伸手端起她杯子喝了口,又拿起她剛咬了一口的牛角包,指指自己嘴角,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天鵝,你口脂脫了。」說完朝著她咬過的牛角包位置上咬了一口,咀嚼著出了餐廳。
「你……你這個登徒子!」施圖安被這一幕嚇懵了,待反應過來,李邽山早已出了餐廳。
「姐,這個登徒子……太囂張了!」
施圖南盯著杯子,沒做聲。
施圖安把被李邽山用過的杯子丟掉,又給施圖南拿了個新的,恨恨地坐下道:「這人簡直無法無天!」扭頭看施圖南,伸手在她臉前揮了揮,施圖南回過神看她:「怎麼了?」
「姐,你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施圖安一臉鄭重道:「小時候你護著我,以後我會護著你的。」
施圖南笑了笑,道:「我沒害怕,我在想其他事。」看著她天真爛漫的眼睛道:「安安,這種人不要去招惹。」
「哼,只要他不惹我姐,我才不屑理這登徒子!」說完環著施圖南胳膊,把腦袋歪到她肩上撒嬌。
「坐好了,注意儀態。」施圖南笑她。
「不注意不注意就是不注意!我姐是施圖南,我是施家小姐,我就算躺地上打滾也沒人敢笑話我。」
「好了好了,別鬧了。」姊妹倆笑鬧間,一位餐廳侍者過來道:「施大小姐,二等艙有位乘客托我帶給你封信。」說著把信遞過來。
施圖安要接,施圖南避開她,隨手裝進手拿包里道:「我們回房間吧。」
「咦——這麼神秘兮兮,不會是大姐的追求者吧。」施圖安笑嘻嘻地說完,又吐吐舌尖:「該打該打……我這張小破嘴!」說著識時務地起身道:「以防你念叨,我去學習了。」
施圖安離開,施圖南準備去甲板上,剛出餐廳,遇到來尋她的施懷先。宋家少爺聯絡了各位商賈,讓去他客房商議要事。不用想就明白什麼事,施圖南了無興趣道:「你去吧,我這會頭有些暈。」
施懷先打量她臉色,問道:「我去給你拿些酸梅子?」
施圖南搖頭道:「不用。」
施懷先笑道:「好,那晚會想吃了再拿。」施圖南點了點頭離開,施懷先大方的,貪婪地看著她背影,待她消失不見,才轉身離開。
夜涼,海風大,施圖南要回房間拿衣服,晚香拿著大衣跑出來道:「小姐,少爺吩咐我給你拿來的。」海風把她的齊劉海吹翹天,她立刻捂住道:「小姐,這風真招人厭!」說著跑回了船艙。
施圖南把大衣搭在肩上,拿出信封,趁著航行燈一目十行地看。不妨被身後動靜驚了下,信紙被風吹走,轉過身,身後的李邽山手裡抓著信紙,意味深長地朝她搖搖。
施圖南氣惱,伸手去拿,李邽山把信紙舉高,低著頭看她道:「情郎寫的?」
「給我。」施圖南伸手。
「偏不給。」
施圖南不再理他,倚著欄杆看夜。李邽山抖著信紙道:「我看看寫的什麼。」
「不許看。」
「哦,這麼一說,我倒更想看了。」李邽山靠近她道:「不過,你若喊我聲哥哥,興許我就不看了。」
「登徒子。」施圖南要離開,李邽山伸手纜住她腰,她趁機奪下信紙,胡亂攥成團丟進了海里。
「好一個身手矯捷的小姐。」說著連自己都沒料到,手掌會捏下她屁·股。
「啪」施圖南反手打了他一巴掌,倆人都愣住。李邽山摸了下臉道:「我不是故意的。」
「下流痞子。」施圖南惱羞道。
「我怎麼下流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它在我眼前亂晃,我不小心碰了下……」
施圖南掙扎著要離開,李邽山的手無意掃到她胸,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又挨了一巴掌。李邽山也氣惱,這兩巴掌挨的冤,朝著她逃竄地背影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撿起地上的大衣,拿著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