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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凌輓歌朋友家路上,小燕燕打來電話告訴我,她們天一亮就找到了房子,是郊區一個農村。說了詳細地點,在家等著我過去後,這便掛斷電話。
凌輓歌似笑非笑的說:“我發覺你桃花挺旺盛,上次遇到你和一個叫左嫽的女孩曖昧不明,現在又攤上兩個落魄的女學生。我都搞不清楚,我算不算你身邊一朵桃花?”
我心說這妞兒從不喜歡開玩笑的,這是咋了,難道是為了逗我開心?我苦笑道:“什麼曖昧不明,我跟左嫽在一塊清清白白,就跟咱倆一樣,井水不犯河水,相敬如賓……”可能有點心虛吧,都不知道自己話說什麼。
“呸,什麼相敬如賓,那是比喻夫妻之間關係的!”凌輓歌回過頭狠狠白我一眼。
我立馬頭上見汗,他大爺瞎X的,小時候成語沒學好,這次臉可丟大了。我連忙把頭扭向車窗,轉移話題說:“徐州的馬路真寬哪……”
凌輓歌噗地笑了:“你這人,哪個城市的馬路不寬,西嶺的馬路很狹窄嗎?”
沒想到這個冷漠如冰的妞兒,在我面前居然接二連三的展現出笑容,並且一次比一次笑的甜美。其實我覺得,她笑的時候,比陰沉著那張討債臉漂亮多了,笑的像朵花似的,靠,不會是桃花吧?
很快來到朋友家,他叫明奈,是凌輓歌高中同學,雖然沒上過大學,但對電腦程式非常精通,能夠編寫各種病毒,還曾經成功闖入過某國軍用網絡。
這人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帶著一副小眼睛,頭髮凌亂的像雞窩,身上衣服髒兮兮皺巴巴,看樣子很久沒洗過衣服,也沒洗過澡了。僅有三十多平米的居室,也是一片狼藉,各種雜物到處亂擺,簡直沒有下腳的地方。明奈簡單收拾了沙發讓我們落座,倒了兩杯可樂端過來。
凌輓歌坐下後,就開門見山,把昨晚楚氏集團那種詭異的電子報警和安保設備情形說了一遍。然後請他想辦法,幫我們破解這種程序,使電子設備完全癱瘓。
明奈看樣子是個不喜多言的人,聽完後一聲沒吭,而是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才搖搖頭:“這是個很特殊的程序,我早在網上看到過,能夠與陰靈做捆綁。它的難度不在於有多複雜,而是陰靈侵入程序,代替了很多代碼,是任何人都解不開的,這叫做‘幽靈代碼’,除非編寫人才能解開。而這種程序即便是斷電,那也只能讓它暫時癱瘓一會兒,幽靈代碼會代替電流,重新啟動。”
我們倆不由面面相覷,雖然我對電腦所知不多,但還從來沒聽說過,電腦程式與陰靈融為一體的,並且陰靈會替代代碼。他大爺的,代碼是個啥東西啊?咳咳,我不懂這玩意,所以我不亂發言。
凌輓歌問:“那你知不知道,這種程序是誰做的?”
明奈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跟她說:“做我們這行的,有個潛規則,即便知道是誰,也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自己朋友和親人。希望你能理解。”
我心說像他這樣的人,整天都在編寫病毒或幫人竊取隱私什麼的,十件事有九件半都違法,所以他們這個行內,各自心知肚明,所以就形成了不成文的潛規則,誰都不會出賣誰。
凌輓歌略一思索,跟他說:“我出十萬,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是與人合作,還是自己來做,明天這個時候,我來拿破解方案。”
明奈初時聽到十萬這倆字時,眼睛就是一亮,隨即轉動幾下眼珠,看起來頗為心動。等她說完,眉頭緊鎖道:“我找兩個朋友合作,盡力試試吧,你也別抱太大希望。”
我們從明奈住所出來,凌輓歌胸有成竹的說:“他一定有辦法,只是他們這個行業里,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相互之間不會破解對方做出來的程序。別看這些人宅在家裡都是散兵游勇,但在行業規矩內紀律性都是特別強的。不過他們有個軟肋,那就是錢,十萬塊已經不是小數目了。”
上車後,我問她:“你覺不覺得,用十萬塊來破解這樣一個程序,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她邊掛安全帶,邊跟我說:“這種東西昨晚上我考慮了一夜,雖然還摸不清底細,但起碼可以確定一點,這種東西吸足了陰煞女的魂魄後,一定會成為惡魔,不但對整個徐州是個威脅,同樣會危及我們的安全。就算為了我們自己,拿出十萬塊來保命,我自己感覺還是值得的。”
凌輓歌這個人從始至終給我的感覺,就是相當成熟和穩重,每做出的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一點,連左嫽都比不上,我要是遇事沒那麼衝動,在這方面或許比她要強那麼一點點。
我們離開這兒,去往小燕燕提供的地址。凌輓歌對於徐州市內外各個地方和路線,都是爛熟於心,這也是做導遊的基本素質。很快我們就到了東郊外東烏科村,這個村子位於通往市內的主幹線一側,相當繁華,看上去就像一個小鎮。我們按照地址來到一座三層小樓下面,給小燕燕打電話,卻沒人接聽,於是直接上了三樓。
到了她們居住的房間外敲敲門,無人應聲,輕輕一推,門原來虛掩著,立即向內打開。屋內一片狼藉,比明奈“狗窩”看上去還凌亂,各種家具翻到在地,到處都染滿了血跡,但屋裡卻看不到人影。
第517章 事態嚴重
我才要走進去,卻被凌輓歌攔住,她從包里拿出幾個塑膠袋,分給我兩個。不知道她要幹啥,我不由愣住。只見她打開塑膠袋,套住了腳,我才明白,這是避免以後在現場留下線索,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她又從包里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將門板上我手指接觸部位擦拭幾下。我心裡感嘆這妞兒真是太細心了,比我想都要周到。她擦完指紋,左右看看走廊內,不見有人,這才跟我甩下頭走進去,等我進來後,將門重新關上。
這是一個十平米左右的單間房,裡面還分割出一個很小的衛生間。凌輓歌從雜亂物品中跨過去,將衛生間門推開,但立馬瞪大眼珠,用手捂住嘴巴。我心知不妙,急忙跨到跟前,探頭往裡面一看,當即就傻眼了。
小燕燕和小妖妖兩個女孩,全身赤裸地倒在血泊中,但兩顆頭顱與屍身分家,長發接在一塊,掛在淋浴頭上。鮮血從短頸上,還在不住的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顯然她們被殺時間不超過幾分鐘。
我迅速轉身就要出門,凌輓歌一把拉住我說:“別追了,兇手是有備而來,殺人後是不會給任何人留下追捕的機會。你這麼惶急的跑出去,驚動了其他人,反而對我們不利。”
這妞兒說的很有道理,我於是點點頭,看著這倆女孩血泊中慘死的屍體,心裡充愧疚和憤怒。我要是早點來的話,便能讓她們躲過這個劫難,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完了。他大爺瞎X的,楚精良你個畜生,我要不殺你為這倆屈死的女孩報仇,我丁字也不倒著寫了,我跟你姓叫楚漁!
凌輓歌嘆口氣,拉住我的手腕走出房門,將門輕輕帶好後,迅速溜下三樓。這種簡陋的出租屋,沒有安裝監控,讓我們不用擔心以後找麻煩。
回來的路上,我心裡不是滋味,一言不發。凌輓歌也沉默了很久,才跟我說:“你都讓她們搬家了,為什麼還能被找到?”
我慚愧地說:“是她們身上的邪氣留下的線索。昨晚我幫她們封堵了靈竅,那只能維持四個小時。我原以為楚精良不在徐州,在他回來之前,不會有事的,誰知我棋錯一著,加上來找她們又遲到了一步……”說到這裡,愈發的感到自責,這倆妞兒其實本質是好的,可惜就這麼被結束了生命。
凌輓歌說:“你也不必自責,就算你再次封住她們靈竅,只是一時的,卻躲不過一世。你又不能二十四小時保護她們,終究還是會遭到楚精良的毒手。這誰都不能怪,要怪,就怪命運吧。”
又特麼的是命運,聽了這倆字後,我心裡一陣躁動。長吁幾口氣後,心情才得以平復下來,跟凌輓歌說:“從殺小燕和小妖上,看來楚精良離開後,徐州還有精密的布置。昨晚我進楚氏大廈,肯定被監控拍到,他們不會放過我。而你也因為我受到牽累,即便是我離開你,你也不會逃得過他們的報復。現在我不跟你說什麼客氣話了,咱們還是商量著怎麼搬家,以後我也不能離開你,要二十四小時的保護你。”
凌輓歌微微一笑說:“你跟我就不應該客氣,我們是出生入死的患難朋友。”她頓了頓又說:“搬家沒必要,以楚精良的能力,就算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他一樣能夠找到。還不如以不變應萬變,以逸待勞的好。只不過從現在開始要停了生意,不能再組團了,免得讓他喪心病狂,害了我無辜。”
我聽她這麼說,心裡開始感到愧疚,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來徐州給你添麻煩了,要知道這樣,我就不該來,隨便找個縣城什麼的,擺個攤混混日子。”
凌輓歌臉一沉道:“你這人,怎麼說話總是見外?再說這個麻煩,也不是你找出來的,如果不是你發現了,以後我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以後不要跟我客氣,否則我會翻臉的。”
“那我以後不客氣了。”嘴上這麼說,但我心裡還是挺不舒服。
回市內後,凌輓歌直接把車開到了協會,進去後跟老驢和童未未宣布,因為她個人原因,登運會要暫時關閉一段日子。雖然現在才是月初,但她會支付整個月的薪水,讓他們倆趕緊去找工作,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共事。
童未未不解的問:“為什麼啊?生意這麼好,怎麼說不做就不做了?”
凌輓歌回答的很簡單:“我做這行做累了,想休息休息。”
老驢滿含敵意的瞧著我說:“不會是要離開徐州,去其他地方開始新生活了吧?”
凌輓歌沉著臉道:“暫時沒打算要離開徐州,這是我個人原因,你們不要多問了。收拾你們的東西,我跟房東說一聲,讓他也抓緊找租客。”
老驢跟她笑道:“那就不問了,不過房子不用退,我接手這個生意,未未也不用再去找工作。你什麼時候想復出,隨時可以入股。”
凌輓歌搖頭說道:“這個房子必須退,並且我奉勸你們兩個,以後不要做這種生意,還是找其他工作吧。”
“為什麼?”老驢和童未未異口同聲問。
“別問那麼多,按我說的做,否則出了什麼事,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們。”凌輓歌說完跟我甩下頭出去了,我跟童未未做個無奈的表情,對於老驢敵視的目光,看都沒看一眼,跟著出門上車。